索愛 第12頁

這些人嘴里說不傷她,沒想到,竟然劈昏她?

在失去意識之前,水荷的腦子里,只牽掛著那個還未回歸的男人一一閻焰,快來救我!

帶頭的男人抱住昏過去的水荷,幾人對視一眼,正欲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時,一個可比冬至寒夜的低沉嗓音,突地在身後響起。

「這個女人,是我的。」

一行人倏地一驚,為首者抱著水荷迅速回身,連退數步拉開距離,幾雙眼楮滿是提防的看著眼前一身斯文白袍,卻滿臉胡渣的男人,他看來有些狼狽,卻倍添殺氣。

「你是什麼人?」男人強自鎮定開口,心里訝異此人竟能無聲無息欺到身後,大家卻都毫無所覺。

「在下閻焰。」他垂眸,看著被人抱在懷里的水荷,黑眼微眯,眸中進出危險的光芒。

此名一出口,倒是讓在場的人全都退了一步,氣氛乍變,眾人大氣不敢喘上一下,頓時臉色大白,膽顫心驚,不敢輕舉妄動。

眼前的人,可是名聞武林、驍勇無人能敵的斷魂鞭閻焰?

人傳斷魂鞭一出,必取人性命,尚未看見銀鞭的長相之前,不是斷頸而死,就是氣絕而亡,端視使鞭人力道,而有不同的死法,但不管如何都是死路一條。

這個人……怎麼會和城主要找的女神醫扯上關系?

「閻大俠,久仰大名,失敬了。」為首者微微點頭示意。

縱使不能確走來人身份,但見他渾身殺氣十足,一雙眼似乎就能讓空氣停止流動,這樣的氣勢絕非常人。

閻焰置若罔聞,沒有閑情逸致與他拉交情,只是擰皺劍眉,覺得抱著她的那雙賊手,看來很礙眼。

「不知幾位為何帶走我的人?」閻焰黑眸戾氣充斥,多日未眠讓他的自制瀕臨失控,手臂上的斷魂鞭蠢蠢欲動。

這幾日,閻焰啟程趕往恆山,在與東方御會合之後,知道他不願他人插手復仇之事,便決意撒手,相信東方御能自行處理這些事。

心里有些急,急得他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趕往原落腳的客棧急奔,已經數日不曾合眼,只因為太明白,易水荷這個小丫頭,別的本事沒有,招惹麻煩的能力倒是一流。

先是插手治了隔壁房老者的病痛,接著就是一大群醫治不完的村民,像是要讓擁有「神醫」之稱的父親倍感榮耀,她卯足了勁,治好一堆人,還被封了一個「女神醫」的稱號。

這樣的高調行事,只怕不是好事。

丙然,他才趕到,就見到這一幕。

「我們只是想請氣女神醫到「黑城」里做客,沒有傷人的意思。」來者看出閻焰並不好惹,直接說明來由,想借由惡名昭彰的名號,讓他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閻焰的黑眸眯得更緊,這下倒好,不但村民找上,連擄人的都來了,而且還是聲名狼借的「黑城」。

黑城,地如其名,是個與善良扯不上關系的邊城,為首的古昊,是個橫行西域地區,據地為王、燒殺擄掠,幾近無惡不作的大魔頭。

雖然不明白,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跟易水荷扯上關系,但眼前的他只想把她從那雙礙眼的手臂上奪下。

心念既起,斷魂鞭隨即離手,長鞭破空而來,卷住她縴細的腰,猛地一抽,將水荷整個人劫掠而出,帶頭者還沒回過神之前,懷里已經一空。

「該死!」領頭者低聲咒罵,沒想到會遇到高手,臉色倏地慘白,完全無法還手。

閻焰身形移動迅速,收鞭也收入,只見水荷縴細的身子,在空中轉了幾圈後,回到他的懷抱,緊貼著他的胸口。

閻焰低頭審視著她的狀況,她小臉雖然瘦削,卻依舊紅潤,縴細的身子沒有任何外傷,唯一的狀況,就是昏了。

閻焰黑眸微眯,殺氣猙獰,斷魂鞭在手臂間收緊,是迸射的前兆,一抹殘忍的笑,抹上它的嘴角。

男人見狀,冷汗直流,趕忙開口解釋。

「我們只是劈昏她而已,並沒有傷害她。」男人趕忙擺手,在見識過閻焰的身手之後,可不想惹怒眼前的他。

「你該十分慶幸,你沒有傷了她。」閻焰眸中戾氣散去了些,在重新掌握她的安全之後,緊繃的心情終于較為放松。

無法解釋那是何種心情,但……如今這感覺好多了,好太多了,好到他沒心情跟這些人計較。

「快走。」閻焰冷冷開口,眸光殺氣頓現。「我不說大話,但是斷魂鞭若再出手,絕對讓爾等身首異處。」

餅了半晌,這些話才滲進幾個發暈的腦袋里,幾人臉色發白,額上爬滿冷汗,相視幾眼,決定不逞眼前勇,先走再說!

夜色深沉,新月如鉤,幾人足尖一點,用最快的速度縱身離開。

萬籟俱寂,只余秋風徐徐,閻焰抱著水荷,一步一步朝房里走去。

第5章(1)

輕輕將她在床上放下,閻焰看著昏過去的她,在心里琢磨著,該拿這個小丫頭怎麼辦才好。

他十分慶幸自己的神機妙算,知道她招惹麻煩最行,心里有了提防,也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救了她一條小命。

說不出的慶幸。

不知為何,他真的是……慶幸。

憶起當時師父身受重傷,甚至危及生命時,他並沒有太多悲傷的感覺,也許是生活背景使然,也可能是師父一向教導他們必須冷情冷性,看清一切,他早已習慣用冷淡面對人情反復、世態炎涼,更遑論去在乎陌生人的生死。

易水荷……算是陌生人嗎?

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能看出,當她的大眼楮閃爍光芒時,就是她打鬼主意的時候;當她皺著小鼻子時,就是她思考著病患病情的時候;當她朝自己走近時,他就能聞到愈來愈熟悉的淡香;他甚至能記得,每每她的長發滑過手臂時,帶來的那種心悸。

這樣的她,算是陌生人嗎?

回想起剛才那一刻,當那個男人抱著昏迷不醒的水荷時,他覺得他的心被掐住了,從來不曾在乎過誰的那顆心,像是突地喘不過氣來。直到她重新回到他懷中,才倏地平穩下來。

那種感覺,很詭異,幾乎可以用「不應該」三個字來形容,但它確實發生了,而且再清楚明確不過。

下顎一束肌肉抽動著,表示他正深受困擾,只是,瞧著她安詳的睡顏,閻焰發覺,這件惱人的事,似乎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或許是幾日未眠,銷蝕了他的反應,才會產生這種近乎荒謬的錯覺。

他微微點頭,對自己的推論感到十分滿意。

那就……睡一覺吧。

閻焰回身,看著以往夜里倚坐的木椅,沉吟了好一會兒,接著又回頭看著水荷正平躺得極為舒服的床榻上……

理智在拉扯著,在掙扎著,他在思量,哪里才是能最快恢復精神的地方,答案很明顯,一定是溫暖而又舒服的軟鋪。

在日夜兼程趕了七日之後,換得一張柔軟的床鋪,應該不算是太過分的要求,而且,她也沒有表達出不同意的反應。

在充分的「自我安慰」之後,高大的身軀往床邊一坐,深呼吸了幾下之後,讓自己躺平。

才躺下,屬于她的味道,就盈滿他的鼻尖,曖昧拉到滿弓,他的身軀又有了短暫的緊繃。

懊死!

他低咒出幾聲不文雅的咒罵,無法想像她怎麼能輕易的影響他的心理,甚至是他的生理。

幾個深而長的呼吸之後,他能感覺他的身體「某處」,慢慢的平靜下來,已經恢復鎮定,他正想閉眼而眠,努力忽略鼻尖的香氣時,突地感覺一只小手攀上他的手臂。

呃……該死、該死、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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