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栓子过来了,告诉沈若兰她爹已经在县城租到了房子,今晚就留在那儿不回来了,让她不用担心,晚上早点睡,明天早上让他把冻子送过去就成了。
正好沈若兰也想进城办点儿事儿,就对瘦丫几个嘱咐了一番,大意就是她明天不在家,让她们几个好好吃饭,晚上她要是回来晚了或者不回来了,让她们不用着急也不用等她。
瘦丫几个答应下来,也嘱咐了她‘路上小心,早去早回’之类的话,就各自去睡觉了
第二天五更时,栓子过来了,沈若兰带着十盆儿做好的冻子上了车,现在全屯子的人都知道她家有钱了,她也不用再遮着瞒着的,大大方方的把那件貂皮大氅披在身上御寒,也不怕被人看见了。
有貂皮大氅护体,这一路没怎么挨冻,辰时末,赶到了县城她爹租赁房子的地方。
可能是出于方便的考虑,沈德俭把房子租在了县城中心的位置,是一家胭脂铺子的后院儿,不过不是正房,而是东厢房,小小的两间,一间做卧房,一间是厨房,看着有点憋屈,不过里面锅灶倒是现成的,还有几件家具,拎包就可以入住,方便的很。
沈德俭昨天就把行李带来了,还在集市上买了柴火粮米,昨晚就在这边开火了。
沈若兰过来时,他已经吃过了早饭,正在院子里扫院子呢,看到女儿过来,沈德俭自是开心不已,嘴上却埋怨着,“这死冷寒天的,你还跑这一趟干啥,我在这边儿啥都安置妥当了,不用惦记。”
沈若兰笑道:“你误会了,我可不是惦记你才过来的,我有事儿要办,顺便来看看你。”
闻言,沈德俭的脸一黑,“你这皮丫头,就不会说几句好话哄哄你爹吗?”
沈若兰想了想,说,“其实我也没啥要紧的事儿,那点儿事儿啥时候办都行,办不办都可以,这不还是惦记你吗,所以才顶风冒雪的跑这一趟,主要是过来看你,顺便把那点儿事儿也办了!”
“哈哈,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我的好闺女!”沈德俭开心的笑起来。
沈若兰也笑了,不知不觉间,他们父女俩的关系越来越融洽,越来越亲密了。
“我这次带了十盆冻子来呢,够你卖两天的了,就不用天天来回折腾着跑了,等会儿我再去杂货铺子多买些盆子,争取送一回够卖个三天五天的,也省得来回倒腾着费事。”
沈若兰一边说一边跟着沈德俭进了屋儿,把里屋外屋细细的看了个遍儿,才坐回到炕沿边儿上。
“我看行。”沈德俭给她闺女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坐了下来,商量说,“不过我还有个更好的法子,我听房东说西厢房也往外租,我琢磨着要把西厢房也租下来,让你们也过来,到时候咱们就在这儿现做现卖,就不用天天来回折腾了。”
每月的房租比包车的费用便宜多了,而且住在这边的话也不用每天一个来回儿的坐四个时辰的车子,怎么算怎么便宜!
沈若兰说:“行,那我就让瘦丫她们几个搬过来帮你,但是我就不过来了,快开春了,我打算在家扣个大棚,种点儿蔬菜啥的,到时候别人家的菜还没等种下呢,咱们家的就能吃了,物以稀为贵,到时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大棚?大棚是啥?”
沈德俭一脸懵逼,他从没听说过‘大棚’这个词,但是听闺女的口气,好像是能在里面种菜似的,还能提前把菜种出来,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沈若兰简单的跟他爹解释了一下,“爹,大棚就是用油布做的密封式的棚子,只要做好取暖措施,就可以提前在里面种水果蔬菜,既可以自己吃,又能拿到集市上去卖,这种罕见又好吃的东西,到时候肯定有市场。”
“哦,这也行?”
闺女说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沈德俭听得云里雾里的,半信半疑的,虽不完全相信,但却也不是完全怀疑,闺女的本事,他知道,说不定她真能鼓秋成功呢!
于是就说:“那你就弄吧,只是,家里就留你一个不行,现在全屯子都知道咱们家有钱了,要是就你一个人在家,万一有人起了歹意,爹岂不是后悔莫及?就让招娣和领娣俩过来得了,让瘦丫和带娣俩留在家里陪你吧。”
沈若兰摇摇头,“不用,二勇临走前把他家那条大狗给我送来了,那大狗厉害着呢,比狼都恶,有它在,谁也进不了咱们家门儿,你就放心吧。”
“再说,你闺女也不是吃素的,就咱们屯子那几个无赖泼皮,你闺女还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要是敢算计我,我分分钟把他们弄个半死。”
沈若兰的体能已经完全恢复到一个十四岁少女该有的体能了,十四岁的少女虽然没有多少力气,但是架不住她有武艺在身啊,再说,还有个牙签弩做秘密武器护身,别说是本村的几个无赖,就算十里八屯所有的无赖都来了,她也能应付得来。
然而,沈德俭还是不放心,“不行,至少得把瘦丫给你留下,瘦丫那丫头力气大,要是真有点儿啥事儿,她也能帮你支巴一阵子,要是就你一个人在家,爹也不放心哪.....”
沈德俭执意如此,沈若兰只好同意把瘦丫留下了,其余几个都送来帮她做水晶冻,并跟他提了大堂哥要来帮忙的事。
沈德俭对沈福存这个侄子还是很看好的,听说他要来,就高兴的说,“那正好,他来了就让他帮我开市场的摊子,我自己去送货,这样一来我这儿就忙得过来了。”
商议罢
沈德俭要赶着出去送货去了,沈若兰跟他一起走了出来,她还没吃早饭呢,这会子都快到十点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爹,我晌午就不会来吃了,你就该干嘛干嘛吧,别管我了,晚上我回来做饭,你记得回来吃。”她这是打算早饭午饭一块吃了,她爹要去送货,跟她也吃不到一块去,就告诉他一声,免得他着急自己的晌午饭。
“知道了,你一个人逛小心点儿,这城里的偷儿多,别着了他们的道儿了。”沈德俭嘱咐了一句,爷俩各自去了。
沈若兰先去吃了点饭,吃过后就去找卖油布的铺子。
农安县是个小县城,县城里油布的需求量委实不多,故而卖油布只有一家,小店不大,还是家老字号。
进门后,小二见是沈若兰披着貂皮大氅,一看就是个有钱的,就热情的上前招待,“小姐,买油布吗?”
沈若兰打量着铺子,说,“把你们这儿最好最厚的油布拿出来,要有保暖效果的那种。”
小二响快的说:“好咧,您稍等。”说完跑去拿货了。
片刻后,他拿着一叠质地很厚的油布样子跑过来,把手里的油布样子递给了沈若兰,“小姐,您请看!”
这些油布都是沈若兰要的厚油布,有黑色的,靛蓝色的,还有浅棕色的......
沈若兰把那几块油布样子拿在手里,反复的看了几遍,又比较了一番,说:“我要这种,不过我要白色的,能透进光的,你们有吗?”
小二看了看沈若兰手里的油布,为难的咧了咧嘴,挤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说,“姑娘,在咱们这儿买油布的,不是包车厢,就是做油布伞,还没有人要买白色的呢,要这种的话得现做,除非您要的量很大,不然,也不值得我们做一回啊......”
沈若兰说:“如果我要三百米长,六十米宽的油布,要十个,够你们做一回吗?”
“啊?够,够够,太够了。”
小二乍听到沈若兰要的数量,给吓了一跳,他在这油布店里干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要这么多的油布的,通常他这边的顾客都是买个几米包一辆车子,要么就买几尺做一把油布伞,都是几米几尺的卖,冷不丁听沈若兰要订这么多油布,把他惊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若兰,说,“如果现做的话,得多长时间能做好?”
此刻,小二已经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来,嘴丫子也在不觉间咧到耳朵根子了,想想卖掉这些油不赚到的提成,他的声音都跟加了蜜似的,甜得发腻:“不知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要?咱们这做的话,最快也得一个月的时间,不知小姐您着不着急?”
“一个月......”沈若兰想了想,“也可以。”
现在已经马上到二月了,要是三月份能做出来的话,播种下去也还来得及,北方天气冷,都得五月份才开始耕种,也就是说,她的蔬菜能比正常菜农的蔬菜早上市两个月哩!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她赚的钵满盆盈了!
“嘿嘿,小姐,您要这么多油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帮您尽快做完,只是,定金......”小二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定金没问题。”
订货自然得交定金,只是这油布的价格还没谈呢,她买的不少,自然不能像买套衣裳,买只鸡鸭那么随意,肯定是得好好讲讲价的。
只是小二就是个打工的,没有太多的权利给她压价,所以,她还是希望跟掌柜当面儿谈的比较好。
“你们家掌柜的或者东家在吗?我要跟他谈。”
“哎呦,不巧了,掌柜的出去吃饭了,要不您等小的一会儿,小的知道他在哪吃,小的去把他给您叫回来去?”小二殷切的提议。
沈若兰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空在这儿干等,就说,“不用了,我先去办别的事儿,待会办完了再回来,那时想必你们掌柜的也吃完了,也回来了。”
“可以可以,姑娘请慢走。”小二一脸灿烂的把沈若兰送了出去,目送她直到走没影了,才眉开眼笑的回去!
离开油布作坊,沈若兰又去了何记布庄,想做几条被子。
瘦丫姐妹们没有被子盖,姐几个昨晚就盖她跟她爹从前的旧被子,还是两个人盖一条,根本不够盖,她准备定做四套棉被,再给自己做一身新衣裳——用那块花布做。
他送的那块儿花布虽然挺具有乡土气息的,但那好歹是他的一片心意,她要是一直留着压箱底儿久白瞎他的那份心思了,反正她已经励志要做一辈子农女,一辈子生活在这小山村里,就不介意什么气质不气质,俗气不俗气了,赶着做出来,万一哪天他回来了,好穿给他看,他一定会高兴的!
一进何记布庄,女掌柜一看见沈若兰,就热情的迎出柜台,笑道,“哎哟,我说昨儿个怎么做了好梦,原来是应在姑娘身上了,快进来,让我沾沾福气!”
说着,拉着沈若兰的手坐下,亲自给她倒了茶,道:“姑娘今个要置办点儿什么呢?刚好我昨个进了批新货,姑娘要是有喜欢的,我便宜卖给你。”
沈若兰笑着说:“我要做四套被褥行李,四个枕头,另外,我还有块布料,想烦您给做一身衣裳。”
何掌柜笑道:“姑娘的布料必定是极好的,能不能现在就拿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沈若兰嘴角一抽,长见识?她想多了!
不过,她还是把那块布料拿了出来,放在了她手里,促狭的说:“朋友送的,看,长见识了吧。”
何掌柜眼皮跳了跳,抬头道:“姑娘的这位朋友你真是风趣!”
一句话,说得沈若兰‘噗嗤’一声笑了,何掌柜也跟着笑起来,说:“姑娘当真要拿这块布做衣裳吗?别不会是来打趣我的吧?”
沈若兰点点头,笑道,“是,我就是要拿它做一身衣裳,要是有剩下的布料,还要再做一双鞋子!”
“呵呵,好吧!”
何掌柜也看出沈若兰是认真的,就从脖子上取下卷尺,给她量尺寸。
上次给她量尺寸做衣裳时,她还瘦弱得像只猴子,而现在她,胖了许多,也长高了许多,连身板儿都挺直了,好像能把之前那个她装下似的。
“好了!”
量完身上的尺寸和脚的尺寸,何掌柜说:“我会尽量给姑娘往好看了做,可是姑娘也知道,这布料......哎,反正姑娘就只拿它当一件衣裳穿好了,别指望它能怎么好看,怎么打扮人了。”
沈若兰暗想,它不把自己的颜值和气质拉低了她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指望它能打扮人呢?
给瘦丫几个做的棉被褥子都是用的好棉花,被褥也都是存棉的,总共花了二两四钱四分银子,还跟上回一样,不讲价,不抹零,何掌柜负责免费帮她把被子衣裳给做出来,十天后来取。
*****
京城
繁华的四通街,上元节已过,四通街依旧人声鼎沸、喧闹冲天,上元灯节只有一日,京城的灯节却有三天,从十五那日起,一直到十七日,十八才算完事。
京城乃人口繁盛之地,光人口就达数十万,各种达官显贵、富商豪绅、三教九流皆汇集于此,每每遇到佳节之时,官府便异常忙碌,巡视、监察、各种防备,唯恐在天子脚下有人生事。
这日,新上任的应天府府尹刘本,坐着官轿,由轿夫抬着,衙役在前鸣锣开路,在四通街上巡视。
众百姓见府尹大人出巡,纷纷避让,躲到道路两旁引颈观望,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愣是避出了一条道路来。
刘本乃是寒门出身,科举及第,为人刚正不阿、清正廉明,很得圣上信任,此刻,他坐在轿子里,看见前面的衙役鸣锣敲欻,使百姓惊慌躲避,心中便有几分不喜。
刚要开口下令制止,忽然前面一个衣衫褴褛,皓首苍发的老妇,口里高呼着冤枉,拦着轿子跪在了那里。
“大人,冤枉啊——”
老妇凄凉的跪在那里,高举着状纸,大呼道:“大人,老身有泼天的冤情,求大人做主申冤啊!”
开路的衙役一见有人拦轿申冤,正欲呵斥驱赶,不料轿中大人开口发话:“下跪着何人?你有甚冤屈?”
老妇见府尹大人说话,大喜,磕头道:“大人,老身并非为自己喊冤,乃是为我家小姐喊冤,我家小姐乃是当年南山书院穆岐山穆老爷的嫡亲孙女,后来家中败落,荣嘉大长公主的驸马便仗势威逼,让我家小姐做了他的外室,再后来,被荣嘉大长公主发现,要杀死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九死一生逃出京去,流落外乡多年,荣嘉大长公主还是不肯放过,几经查问,终于将我家小姐抓回,打了半死给沉塘了.....”
“老身乃是小姐的乳母,自穆家变故后就回了老家,后来回京探望小姐时,惊闻此噩耗,老身如五内俱焚,痛心不已,就一直想为我家冤死的小姐申冤报仇!
“只是,荣家大长公主乃是皇亲国戚,等闲的官员不敢接老身的状纸,老身苦等了好几年,终于等来了您。”
“大人素有清正廉明,铁面无私之称,又是天子信赖的肱骨大臣,您一定能严惩凶手,为我家小姐报仇申冤!”
说完,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不止,把头都磕破了,鲜血流了一地......
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唏嘘不已,既感动这老妪对主子的一片衷心,又痛恨荣嘉大长公主夫妇的跋扈无耻!
刘本听闻她告的是荣嘉大长公主夫妇,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荣嘉大长公主乃是太皇太后的嫡亲外孙女,也是当今圣上的姑姑,听闻内部消息,湛王还亲选了荣嘉大长公主的长女安安郡主为未来的湛王妃,若此时出了这事,不仅是荣嘉大长公主和邓驸马脸上难看,太后和湛王的脸上也不好看啊!
此事,若换做是圆滑事故的官员,一定是会稳住这老妪,设法将此事瞒下来,再偷偷的告知荣嘉大长公主夫妇,卖一个人情面子。
只是,刘本与他们不同,他为人刚正,平生最看不惯仗势欺人,虽然荣嘉大长公主不好惹,但他依旧没有畏惧,叫老妇先起身,派人送她去医馆医治,告诉她耐心等候,等他奏报了皇上,查清楚此事再做道理。
老妪感恩戴德,由衙役领着去了......
这件事就发生在闹市中,亲眼所见的百姓不计其数。
很快,荣嘉大长公主夫妇强抢民女,仗势威逼,因嫉害命的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传遍了整座京城,自然也传到了荣嘉大长公主府里。
“当啷——”
精致的官窑茶盅砸在地上,瞬间粉碎,白玉般的瓷片飞溅而起,如水花一般,差点溅到跪在地上的婆子脸上。
婆子不敢躲,也不敢吭气,奏报完后,就一直耷拉着脑袋跪在那里,像一个会喘气的石雕似的。
“混账——该死——”
荣嘉大长公主气得歇斯底里,又砸又骂,“去,给本宫查查,那个胆敢告本宫的老不死的现在哪里,查到了就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找她家小姐去.....”
“是!”
跪在地上的婆子舒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起身,垂着脑袋刚要退出去。
一道清甜柔美的声音忽然传来,“等一下!”
门帘儿被掀起,安安郡主在众人的簇拥下款款而来,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绣牡丹纹褙子,象牙色长裙,头上一根白玉雕成的玉兰花簪挽住三千青丝,淡妆素雅,却依旧掩盖不住她那倾城的美貌和高雅的气韵。
“母亲!”
安安走到荣嘉大长公主身边,福下身,声音柔柔,如鸟语莺啼,婉转动人,“母亲请息怒!”
“息怒,你让本宫怎么息怒?”荣嘉大长公主依旧狂躁不已,“后天太后就要正式给你跟老七指婚了,现在突然出了这样的事,你让太后怎么看本宫,老七又怎么看你?不行,决不能让那个老货活下去了,要是你的姻缘坏在她身上,本宫就是把她碎尸万段,也难消本宫的心头之恨。”
安安郡主起身,轻轻的揉着荣嘉大长公主的胸口帮她顺气,依旧是一副温言软语:“母亲不必生气,您想想,刘大人上任不止一日,为何那老妪会在此时来告状呢?再有,父亲那外室的事儿也不是近前发生的,十多年的事了,又怎会突然被翻出来?此事多有蹊跷,母亲难道没有查觉吗?”
荣嘉大长公主一顿,狐疑道:“安安,你是说——是有人故意要害咱们?”
安安郡主微微点头,神色有点儿落寞:“不是害咱们,是害孩儿!”
“害你?这我跟你爹的事,又与你何干?又怎会害到你?”
大长公主不解,不过,却并非不信,她这个女儿自小就颇有心机,思虑周全,确实比她这个做娘的强。
安安挽着她的手,坐在了拔步床上,缓缓道:“此事一旦查明,皇上虽不至于责罚您跟爹,但必定会对您二位心有不喜,您跟爹的名声必会一落千丈,名誉扫地,你们的名声坏了,儿女也会让人跟着瞧不起!”
“太后娘娘后天就要给女儿指婚了,您觉得,那件事情要是闹开了,以太后那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还会容许湛王娶了女儿吗?倘若,湛王不娶女儿,那母亲认为他会娶谁呢?”
“你是说......纯曦干的?”荣嘉大长公主大惊,随即拍案而起:“可恶的小贱人,不过是个短命鬼的孤女,借着太后的光封了个县主,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就她那副模样,那种出身,也敢肖像湛王妃的位置?真是白日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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