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尹頷首,「沒錯,這時光是上官元帥手上那五分之一的兵馬,便足以攻克皇城的護衛軍。」
听見這話,莫雨澄面露震訝之色,「難道連上官元帥都參與了此事?」
聞人尹笑道︰「若少了他,此事可不易成功。」
莫雨澄至此終于明白,夜離先前那股自傲與自信從何而來,如此縝密的布局,任誰也料想不到。如今有了兵馬、還有了牧晨瑞這位皇子,萬事俱備,只怕日耀皇朝真的即將變天易主。
此時顧隱匆匆走進來稟報。
「殿下、國師、侯爺,聖旨到了。」
「終于來了。」聞人尹笑呵呵的站起身,出去接旨。
「什麼聖旨?」見聞人尹離開,莫雨澄不解的問。
「召他回京的聖旨。」
「陛下為何要召侯爺回京?」她納悶的問。
「自然是想向他詢問寶壺之秘。」見她仍是一臉不明所以的神情,夜離進一步說明,「當初我不是留下錦囊,讓你以寶壺為嫁妝,改嫁樂平侯?牧隆瑞苦思不出手上那只寶壺的玄機,必會以為少尹知悉什麼,所以我才會特地留下錦囊,要你帶著寶壺改嫁給他。」
莫雨澄那雙英氣的墨眉微蹙,「可那寶壺不是假的嗎?侯爺此次回都城若回答不出來,陛下會不會為難他?」
牧晨瑞見她竟在擔憂聞人尹的安危,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溫聲答道︰「夜夫人放心,國師都安排好了,此次我亦會隨尹大哥一塊入皇城,屆時尹大哥會與皇兄周旋一陣子,等到上官元帥的兵馬到來便會里應外合,幫助他破城而入。」
夜離開口說明,「但這是下策,能兵不血刃才是上策,若是事情進行得順利,也許可以不見一滴血就順利讓殿下登基。」
莫雨澄怔怔望住夜離那張傾國傾城的俊容,恍惚間,仿佛見到他當年輔佐當今聖上,談笑間運籌帷幄,擊敗眾皇子奪得帝位時的絕世風采。
她眸里流露出來的那欽慕之色,夜離見了感到非常受用,唇瓣噙著抹歡悅的笑意,執起她的手向牧晨瑞告辭。
第8章(1)
「娘子是不是覺得為夫十分英明神武?」
听見夜離這番話,讓莫雨澄方才腦海里的想象全數破滅,適才在殿下面前分明還一派的溫文爾雅,怎麼一回到寢房,他那令人欽慕的風采在瞬間恢復成邪肆的輕挑樣。
「娘子,你怎麼不說話?」他還等著她夸贊他呢。
「相公英明神武、智計絕倫、無人能及。」她敷衍地贊了幾句。
他眯了眯眸,十分不滿,「就這樣?」
「你還想怎麼樣?」
他指點,「你這時不是該上前主動獻身,來表達你對我滔滔不絕的欽佩之意嗎?」
聞言,她嘴角一抽,頓時明白他說了這麼多,真正的目的何在。
「這會離入夜還有一段時間。」他要發情總該看時辰。
「亮一點好,如此才能瞧得清楚。」
「瞧清楚什麼?」她一愣。
「自然是娘子你。」他長臂一伸將她摟入懷里,興匆匆要開始剝著她的衣物,「我今兒個到少尹書房看了些他暗藏的秘戲圖學了幾招,咱們來試試吧。」
她按著衣襟不讓他月兌,听見他居然跑到侯爺書房看秘戲圖,她臉頓時一黑,此刻眼前這人哪還有半分智計絕倫的風采,分明就一副急色鬼模樣。
「你正經點成不成?」
「做那事太正經可不行,娘子肯定也會覺得索然無味,為夫還不是怕被娘子嫌棄,所以才孜孜不倦的學習秘戲圖上的招數。」她不讓他月兌衣裳,他索性當著她的面挑開自個兒腰間的織帶,長指慢條斯理的扯開衣襟。
半敞著衣襟,若隱若現的肌膚,可比月兌得精光還更引人遐思,他長睫半掩,夜星般的眼輕睞著她,唇畔似笑非笑,長指輕輕摩掌著下額,眸中情思流轉,勾人心魂。
她面頰發燙,身子的溫度不停往上直竄。
明知他在刻意誘惑她,她的眸光卻不受控制的直勾勾盯著他,心音隨著他的輕聲淺笑而劇烈鼓動著,當他伸出皓白的長指輕輕劃過她的耳垂時,她身子敏感的為之一顫,本能的想要他更多的撫觸。
不能,要堅持住,不能這麼快便被他的美色給迷惑。
可當夜離傾過身,氣息輕吐在她粉頸時,她背脊登時泛過一抹戰栗,她想退後躲開,但他伸手摟住她的腰肢,不讓她退。
他輕耐著她的唇瓣,如蝶翅般一下一下很輕的晚吻著,逗弄得她心癢難耐,想要他更多的吻。
她張著唇瓣想加深這個吻,但他卻退開了,轉而吮舌忝著她的耳垂,她的身子禁不住他這般挑逗,輕輕顫悸著,她抬起手試著想推開他。
「你別……這樣。」
「好,為夫不踫娘子就是。」他沒再踫她,卻握著她的手,領著她撫向他赤果的精實胸膛。
掌心沿著他白瓷般的精實胸膛一路往下撫著,來到他結實的月復肌處,她呼息頓時有些急促微窒。「現在還是大白天……」
她想收回手,但手卻仿佛有自個兒的意識,遲遲縮不回來,粘在他身上,流連不去,也不知是她的手在發燙還是他身子滾燙,掌心下的溫度高得驚人,那股熱氣從掌心一路竄進她身子里,令她全身宛如要著火了。
「我上了門閂,不會有人闖進來。」他如箏的嗓音低喃著拂在她耳旁,「娘子羞紅臉的模樣真好看。」他輕笑。
她臉兒紅通通,惱他老愛逗弄她,忍不住張口在他頸子狠狠咬了一口。
「嘖,原來娘子的牙也挺利的。」他絕魅的臉龐笑得像春風拂過,橫抱起她走向床榻。
拉下床帷,密密遮住兩人的身影,不讓床榻里的旖旎春光泄露分毫。
因莫雨澄的爭取,鄭保松可在護衛的看守下,每日有半個時辰能從廂房里出來透透氣。
除去被關押無法自由之外,樂平侯並沒有虧待他,以錦衣玉食招待他,三餐十分豐盛,幾日下來,他憤怒不平的情緒已漸趨平靜,但每日莫雨澄來探望他時,他仍是會再三詢問,那些人究竟何時才要放了他,可莫雨澄總是一臉愧疚,無法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他隱約明白自個兒怕是卷入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里,所以那些人才會關著他,只不過他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他唯一知道的是,他那日若別認出莫雨澄,就不會遭遇今日這種事。
這日晌午,他在園子里隨意走著,這園子雖然很雅致,雕欄玉砌、水樹亭閣、虹橋流泉,但逛了幾日也全逛遍了,無意間瞥見池中錦鯉又肥又大,他聞著無事便蹲在了處假山旁,伸手逗弄著池子里那些金色鯉魚。
此時假山那端,接了聖旨準備趕赴都城的聞人尹剛好見到顧隱,正在向他交代別苑里的事。
這處別苑除了樂平侯府的人,夜府的護衛與一干親信的家僕也全都撤來此處,目前別苑的安全便是由顧隱所率的夜府護衛負責。
「這別苑雖說有一大半皆是夜府的人,但依我師兄那懶散的性子,只怕也懶得打理,我離開之後,這別苑的事就交給你了。」
「是。」
「對了,那莫家被抄家彌門之事,師兄告訴嫂子了嗎?」
「應是還沒有。」夫人這陣子神色如常,顯見仍不知情,否則听聞親人發生如此大的事,不管是誰都不可能那麼快就冷靜下來。
「師兄不說,嫂子早晚還是會知曉家人已全被處死,與其從別人口中知道而氣師兄的隱瞞,還不如盡早讓她知道。」聞人尹很納悶夜離為何一直拖著不說,莫家出了這麼大的事,理該盡快告知莫雨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