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夫為綱 第9頁

在坐的頓時齊齊大樂,「王爺好艷福,末將們羨慕之極!」

玉蓮姑娘呆站在當地,面色難看之極,不知如何是好。

哪知道被他緊攬在臂彎的顏慕林卻被這笑聲吵得些微清醒了幾分,在他的臂彎里使力掙扎著,踮起腳尖來,從他的肩頭探出小腦袋,一本正經道︰「睿王爺不是好人,他最喜歡強搶良家婦女!慕容重混帳王八蛋!」說完了又暈暈乎乎趴下去,舒舒服服的靠進了睿王懷里。

雅間眾人當場爆笑,笑聲幾乎掀翻了屋頂,在睿王爺逼視的鷹眸之下,後知後覺收了聲,痛苦的將笑意憋了回去,肩膀一抽一抽,有的整個身子都嗦著快要鑽到桌子下面去了。

「從明天開始加強訓練,每位主將都要在營中陪士兵練習,三日之後出發……」在眾將的一片哀號聲中,他唇邊綻出一抹笑意來,「今晚諸位自可盡興!」摟著懷中的少年大步而去,留下一屋子提起訓練就面有菜色的武將們。

睿王爺慕容重今晚脾氣很好,好到不可思議,被罵了也不曾著惱。

一路之上懷中的人揪著他的領子撒酒瘋,唱歌,又逼著他跟著唱小調,他居然也應景的陪著醉後的顏慕林瞎胡鬧,差點令一眾護衛閃瞎了眼。

進了葳蕤軒,將顏慕林放在床上,不等他有所動作,後者已經使勁扒拉著自己的胸口,腰帶,似乎有當著他的面月兌衣解帶的打算。

他幫這醉鬼解開了腰帶,扒下外袍,見她還是使勁扒著胸口往下扯,因著醉後無力,數次未曾將裹胸扯下來,只是她這小模樣頗為可愛,他俯來,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柔聲道︰「乖乖的,我幫你解開。」

她果然乖乖不動,等著他替自己解開。

慕容重與她針鋒相對也非一日,鮮少看到她這般乖乖的模樣,一時心旌動搖,一邊下手去解她胸前裹胸,一邊在她唇上廝纏,但見她睜開醉意朦朧的眸子,喃喃自語︰「怎麼是慕容重那混帳?」因是醉中,倒絕少顧忌,伸拳出去照著他的面門就是一下。

好在她醉得軟綿綿的,這拳頭擊在他臉上,一點也不痛,反教他捉住了她的手,將玉白手指扳開,一只只含在手里挨個啃了一遍。

她醉後全是本能反應,睜著一雙醉眼,舒舒服服的躺在枕上,忽然嘻嘻一笑,試圖抽自己的手指,「你是小狽嗎?可我的手指不是骨頭。」她大約這會又胡涂了。

慕容重只覺她這種反應全然在意料之外,恰將她裹胸解開,令那一對玉桃暴露在空氣之中,以手指拈著紅色桃尖,試探著問︰「那這里可不可以給我咬?」

躺著的人咯的一聲笑了,身子往後縮了縮,老實答道︰「癢!」想了想,大約覺得自己萬不能吃虧,又道︰「你又不肯給我咬。」

慕容重心中大笑,小樣兒,原來這不肯吃一丁點虧的毛病連醉了也沒辦法改掉啊?連忙幾下扒光了自己的身體,湊了上去,大大方方道︰「來,我給你咬。」

眼前的人醉得厲害,拿手指在他光果健碩的胸前畫圈圈,模來模去,還未模到他胸前兩點,反倒將他的火撩了起來,幾乎要迫不及待了。

不過這難得的醉酒機會,他豈能放過,一面除了她的羅褲,手指往下模索,一面誘哄,「你是誰?」

她笑得份外得意,「你傻了不成,連我都不認識?我是顏慕林啊。」

這一點,她倒真沒撒謊。

慕容重早遣了趙武去查探,她倒真的叫這名字,雖然男兒氣了一點。

不過有一點他始終不明白,問道︰「你一個女孩子當什麼官啊?」

這話大約觸著了她心里的痛處,目光幾乎就清亮了起來,可是在他手指大動之下,又嚶嚀一聲,似乎迷戀這感官刺激,面上神情又迷茫了起來。

慕容重只得在她耳邊又問一句︰「你一個女子不好生嫁人生子,當什麼官啊?」

後者似緩緩回憶,終于困難的回他︰「嫁人,不好。」

不等他再追問,她眼角忽的沁出幾滴淚來,「娘生了我,又生了妹妹,祖母溺死了妹妹,爹爹只會讀書……」

這大約是她平生隱痛,說到這里,她眸中淚滴大顆大顆的滾了下來。

慕容重停了下來,將她摟進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這些事情,趙武並未打听出來。

顏家是外來戶,來京城居住不過十二年,而她今年恰正十九歲,管理戶籍的官員只說,顏家只有父子兩人,顏父神情有些恍惚,整日喊著他的兒子會高中進士,喊了好幾年,所有人都不當一回事,哪知道五年前顏家的兒子倒真的高中進士,只因她當日年齡尚小,京城人人稱奇。

所有人都覺得顏父有半仙之能,哪知道在喜報上門的當夜,他便過世了。

她守孝兩年,又被朝廷召回,三年間步步高升,最終爬上了監察御史的位子。

慕容重這樣溫柔細致的安慰,在她生命里也是絕無僅有的,她開始泣不成聲,片言只語,卻已教他窺得全貌。

「娘生了我,日日被祖母打罵……」

「祖母好凶……我不喜歡她……」

「娘看著祖母把妹妹溺死在水缸里,當場流了好多好多血……再也沒醒過來……」

「爹爹什麼也做不了,連娘也護不了……我偏要考個官來當……」

慕容重一下下拍著她的背,輕柔緩慢,又在她耳邊夸贊︰「你是好姑娘!」

她卻仍舊抽咽,「爹爹接到進士喜報,嚇得當夜就自殺了……我把他嚇死了……」

這位顏父……真是半點擔當沒有,懦弱到了這一步,不但護不住妻女,且被一張喜報給嚇死了……慕容重只覺懷中這縴弱的身子里蘊含著驚人的力量,簡直不似那男人的孩子。

「那是你爹爹膽小怕事,哪里是被你嚇死的呢?」

後者揚著哭花的小臉求證,「真的嗎?」

「嗯,你是好姑娘,又勇敢又堅強!」

醉胡涂的人,被他這樣開導,只覺安慰著自己的這人又親切又和善,倒似夢中奢望,于是她也大大方方伸出手臂來,摟住了他的頸子,在他面上香了一記,「你是個好人!」反正是夢中,大膽一些又有何妨?

況且,她都已經大膽犯下了株連九族的罪行,還怕在夢里親個男人不成?

慕容重哪里禁得起這樣的撩撥,正欲提槍入巷,懷中的女子卻已經緊閉了雙眸,沉沉睡去。

他苦笑不已,幾時自己已經倒變成柳下惠了?

不過睡在身邊的女子全然不知自己就身在狼窩,睡相幾可算得上甜美。

顏慕林再次從慕容重床上醒過來,對這種境遇已經淡定了許多,況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等到慕容重練完一趟槍法,大汗淋灕的回來,她已經穿戴整齊,梳洗完畢,目光盯著擺早飯的春桃欲言又止。

「顏大人如果喜歡這丫頭,不如本王送了給你,如何?」

顏慕林心道,你這是收用過了又想將她當抹布扔出去嗎?光是這樣想,心中已替春桃委屈,再看到春桃一臉驚恐堅決不從的模樣,這次倒想起了自己如今乃是男兒之身,又暗地里嘆息,春桃定然當這是尋常男人之間的饋贈。

她那些同僚之間互贈個把對方瞧中的侍女,原是常事。

大約是春桃自覺清白已失,貞烈些的女子從此以後自然不再願意服侍第二個男子,她又不好明言,只得作罷。

「春桃既然不願意隨本官回去,那就算了吧。」

她倒想帶春桃回去,順便送她與家人團聚,不過這事卻不宜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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