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莽夫很霹靂 第8頁

「你!你這個……這個,王八蛋!」

紅衣少女簡直氣瘋了,又揚起鞭來,不顧一切胡揮亂打。

蔣孟庭未料她竟又動手,胸口猛地被揮中一鞭,痛得他齜牙咧嘴,他惱火了,竟搶過紅衣少女的馬鞭,朝著她揮鞭過去。

「哎呀!救命啊!」紅衣少女嚇得花容失色,兩眼淚汪汪,抱頭躲閃。

「小蔣,快放下鞭子,你這樣會傷了她的,她不過是個女孩兒呀,你一個大男人和她斗什麼呢?」一直在一旁的林巧兒總算開口了。

蔣孟庭果然丟下鞭子。其實他只是作勢要嚇唬嚇唬這個瘋婆娘,並不真的忍心傷她,所以連揮數鞭也沒有任何一鞭打著她,不過他是氣得有點抓狂,否則怎可能搶鞭子打女人,更何況對方看來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他如此行徑,未免太丟臉了。

紅衣少女在湖畔和人吵了半天,這會兒听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竟才發現湖畔還有個林巧兒,顯見她向來多麼地驕縱任性,目中無人,只看見自己要看的,其他的一視為無物。

紅衣少女抹了抹淚痕,睨著林巧兒。

好清秀細致的古典美女呵!

幾滴清淚還含在眼眶里,但方才的憤怒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只留心中對眼前女子的贊嘆。紅衣少女向來就听多了贊美,知道自己明艷漂亮,卻自知少了股靈氣,而眼前這年長她約莫五、六歲的女子,活月兌月兌就像是從古書里走出來的古典美女,仙資玉質,連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真是好听極了。

她看得都著迷了,頓時忘了蔣孟庭的存在。

「干嘛這樣瞧著我?」林巧兒含羞帶笑地問。

「你好美哦,如果我有這樣一個姊姊就好了!」

紅衣少女個性率真,喜歡一個人就明明白白表達出來,毫無遮掩。

「你才美呢,如果,你不嫌棄,那虛長幾歲的我,就當你的姊姊可好?」

「真的?太棒了!我叫葉夢殊,你呢?」

「我姓林,單名巧,大家都喚我林巧兒。」

林巧兒與葉夢殊雖是初見卻一見如故親如姊妹,當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不見生疏。

「喂,你們兩個先別急著結親,倒是過來幫忙呀!」

蔣孟庭呼喊著,被冷落在一旁的他,不知何時已找來一根粗木棍,撐在車輪底下,想利用杠桿原理將馬車推出泥濘中。

林巧兒和葉夢殊回頭一望,看見一手使勁撐著粗木棍,一手朝她們猛揮的蔣孟庭,不禁相視而笑,也就小跑步的過去幫忙。

「你倒是少見的熱心啊!」

林巧故意凋侃蔣孟庭,她太了解這家伙了,雖然心高氣傲,剛毅暴躁,卻會用別一種方式道歉。

蔣孟庭嘿嘿訕笑著。

而葉夢殊雖驕縱任性,脾氣卻是來去如風,向來記不了一點仇,看蔣孟庭如此熱心幫她,馬上盡釋前嫌,尤其蔣孟庭整個人半跪在泥濘上,一副使盡吃女乃力氣的模樣十分滑稽,她也就一邊幫忙使力,一邊咯咯笑個不停。

毫無心機的笑,充滿感染力,三個年輕人也就笑成了一團。

「白鈴當,你使力氣呀!」

名為白鈴當的白色駿馬,受過專門訓練,本身又極有靈性,葉夢殊一下命令,白鈴當仿佛也听得懂人話,就奮勇向前,蔣孟庭撐著粗木,林巧兒和葉夢珠扶著馬車在後面使力,不消幾分鐘,馬車竟就被拖動了。

「哈哈,成了,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葉夢殊高興的拍手而笑。

第3章(2)

蔣孟庭丟掉粗木棍,擦擦手上的泥巴,忽然從畫架上取下以炭筆速寫的畫像遞給她。

「咦?你不是不賣?」

「沒錯,我的畫對朋友,只送不賣!」

「啊?那你這是……」

「你若真喜歡,就留著吧!」

葉夢珠拿著畫,還有點憨憨地反應不過來。

「他意思是說,他當你是朋友,你若喜歡就免費送給你羅,還不趕快謝小蔣?」林巧兒含笑提醒。

葉夢殊這才醒了悟,噢了長長一聲,開口說︰「小蔣,──」

話未說完,隨即被蔣孟庭給打斷。

「小蔣可是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兒叫的?」

「難不成要叫你蔣笑話嗎?」葉夢殊瞪了瞪明眸,嘟著嘴哼一聲,「敢說我乳臭未干,你才是怪老頭咧!」

兩人又斗起嘴來,林巧兒不免又是笑著排解打圓常

不一會兒,斗嘴就變成說說笑笑。

瞧著時候還早,天氣又好,三人都舍不得馬上分開,葉夢殊力邀二人登上馬車,一起兜風冶游。

「不了,你們去吧。」

林巧兒從未搭過馬車,有點擔心害怕。

「走啦走啦,巧兒姊姊,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也不知何時再有機會同游,不珍惜當下的緣分,太可惜了嘛!」葉夢殊牛皮糖似地纏著林巧兒。

林巧兒嘆口氣,葉夢殊說中她的心了,何時再有這樣的機緣呢?許多人說,女子婚前是一生,婚後又是另一生,也不知未來命運如何?

「想什麼?別考慮了,走啦,機會難得。」

蔣孟庭也是極力慫恿,當下收拾好畫具,把他那部破腳踏車綁在馬車車頂上,再度擺出霸道的皮樣,將猶豫不決的林巧兒一推就拱上了馬車。

「唷荷!唷荷!」

葉夢殊一聲歡呼,揮出馬鞭,白鈴當即噠噠噠地朝前舉蹄。

馬車御風而行,環湖道路兩畔,一邊是垂柳疏斜,一邊是白楊樹林,春風徐來,花香馥郁,麗日朗空,山氣清新,好一派春色風景。

馬車上,向來都備有各種葉夢殊愛吃的零嘴、飲料,梅汁等,他們就在馬車上吃喝說笑,欣賞沿途春景。

林巧兒忍不住吟詠起詩句來。「一江煙水照晴嵐,兩岩人家接畫檐,芰荷叢中一段春光淡,看沙鷗舞再三。」

「巧兒姊,你念的什麼詩,真好听耶!」

「那是張養浩的‘水仙子’,我借用了,將秋光淡改為春光淡,」林巧兒含羞而笑說,「不好意思,我一忘形就愛吊書袋,說這一堆,很惹人嫌吧!」

「才不呢,真羨慕你好有學問哦,但我雖沒學問,卻也會作詩喔!」

「你會作詩?哈!那毛毛蟲也會織毛線了!」

「哼,毛毛蟲醒來就會織毛衣,它吐絲作蛹,把自己裹在里頭,等候蛻變成蝶,這不是織毛衣給自己穿是什麼?」

「是是是,受教了,不過吐絲作繭自縛的,不是春蠶嗎?幾時連毛毛蟲也改行吐絲了?」

「哎呀,都差不多啦,我要作詩了,別吵啦!」

「是,小辣椒,我洗耳恭听便是。」

「紅色春花,化作春泥,更惜花,更護花,不畏風雨,戀醉塵世。」

「頗有新意呢。」林巧兒露出微笑,啜了一小口梅汁,酸甜沁香。

「耶,好像還可以。」貪吃的蔣孟庭自是不會放棄大吃零食的好機會,嘴里吃著鴨掌,話在口中說得含糊。

「不急嘛,人家另有下聯呢,還是互相對仗的,」葉夢殊接著又搖頭晃腦地說了︰「綠色毛蟲,蛻變蝴蝶,飛過來,飛過去,不愛吃蜜,愛講笑話!」

林巧兒一听,一口氣順不過來,被梅汁嗆得又笑又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蔣孟庭更是滿嘴零食都笑得噴出來。

「哎唷,你好不衛生,好惡心啊!」

三人打打鬧鬧地,一路玩得好不暢快。

「咦?蔣笑話,你雙手都斷掌耶!听說斷掌的人,命中帶煞呢!」

「沒錯,我幼時煞父母,成年煞妻女,怎麼樣,你怕不怕?」

「我才不怕,我是煞中之煞,天生就是要克你這種傻蛋的。」

「敢叫我傻蛋?你完了!」

蔣孟庭作勢要呵葉夢殊的癢,葉夢殊邊笑邊討饒,躲在林巧兒身後,手里的韁繩扯歪了,馬車差點翻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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