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寵 第5頁

他搖了搖紙杯里的冰塊,看著那淡褐的液體,他從來都不會喝這種東西,只是看著冰塊慢慢地與那帶點刺激性的液體溶成一體,「下次不要隨便跟不熟悉的男人出來,知道嗎?」

「你不是說,你不算陌生人嗎?」

「不算……嗎?」語調刻意地拖長。

笑容,在她臉上綻開,她湊近點,望著他黝黑深邃的眼楮,「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

「嗯?你從哪里知道的?」

兩只小小深深的梨窩點在她的嘴角,「你不知道女人這里,都有很靈的直覺嗎?」眼楮里面,一閃一閃,帶點慧黠、頑皮,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他嘆息,干脆抬手將自動送上前來的小腦袋一頓狂揉,將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發絲再度弄亂。「你這里除了吃的,有裝別的東西嗎?」

「討厭!」那兩只圓圓胖胖的貓耳朵被他一陣蹂躪,岌岌可危地掛在她的額前,她氣呼呼地瞪他,樣子非常搞笑。

嚴君堯笑著,將她唇邊的醬汁擦掉,「傻瓜。」

在她打算咬他的手指前,敏捷地抽了回來。

她到底是聰明,還是笨?又或者,她只是單純,像一塊透明的水晶,沒有絲毫的雜質,最是純粹?不是很傻,就是很聰明!這樣的女孩,活得自我、活得開心,她按照自己的意志,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這種自由和恣意,讓他覺得非常好。

*****

他們就這樣自在而且隨意地相處下去了,除了知道他叫嚴君堯、除了知道他有許多漂亮而且名貴的跑車之外,她對他知道的其實並不多。

但她知道,他喜歡穿襯衫,喜歡將袖子折在臂上;喜歡美食,昂貴的、便宜的,只要美味,他都喜歡!她知道他基本上不喝飲料,卻喜歡喝茶;知道他其實還是比較喜歡吃中餐勝過西餐。

他笑的時候,眼楮非常地閃亮,他很少生氣,脾氣看起來似乎永遠都是好的。

他喜歡模她的頭、喜歡逗她、喜歡听她說話!當她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時候,他望著她時,眼里都有一閃一閃的星星,可是他們卻不是情侶。

他經常載著她到處去玩,著名的景點,不知名的小小所在、漂亮的莊園和雄偉的城堡,慢慢地,到處都有他們共游的痕跡。

她發現,其實他喜歡安靜的地方,博物館、美術館、安寧祥和的農場,偶爾,他也會帶她到廣場去喂鴿子,還很壞心地將食物倒在她身上,引來鳥兒瘋狂追逐,他卻在那里大笑。

苞他在一起,她非常開心,卻知道,他們只是朋友而已。

他好像只是單純地喜歡她的陪伴而已,而她,天性就有一種自得其樂的因子,從來都不會胡思亂想,每天跟他這樣吃吃喝喝玩樂,她也過得很開心。

他不說什麼,她不多想什麼,這樣的關系,在旁人看來或許就是曖昧,于他們而言,就這樣享受一段沒有負擔、沒有利益關系的相伴,其實很美。

嚴君堯有很多的朋友,他經常帶著她,說是去混吃混喝,而她,也就真的跑去吃喝。

他的朋友似乎都很有錢,出入的都是奢華高級的場所,她就老老實實地跟在他的身邊,反正有得吃、有得玩,她都喜歡。

「這可是我的小寶貝。」在他這樣介紹她時,她望著他,甜蜜地笑著,沒心沒肺。

最開始,大家都以為她是他的新寵,可是,漸漸地,大家發現很多時候,他的身邊也會帶著成熟美艷的女人,摟在懷里,親昵無比。

許多次之後,大家都認為這個女孩,可能真的只是單純的像妹妹般存在的人,雖然像嚴君堯這樣的人,身旁會有這樣的女孩,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可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分毫的遐想空間……大家都是在風月場所混慣的人精,男女之間的事情,只要看看,就能知道。

而汪甜,她可以捧著滿滿的食物,一把一把往嘴里塞,笑嘻嘻地望著他抱著別的女人,喃喃低語。那些送她回家之後的夜晚,不必想,自然是活色生香。

她像他的小尾巴,到哪里都跟著,親密卻不曖昧,親近卻沒有半分不明,而汪甜生性嬌俏可愛、活潑開朗,很討人喜歡,幾次之後,這群人竟然也可以跟她聊得很來。

「今天又換了一個。」汪甜在嚴君堯松開女伴,走到她身邊坐下時,她伸出五根手指,比了比,「半個月,已經是第五個了,嚴公子,你好厲害。」

「小丫頭,吃你的東西。」他從她手里咬走香脆的薯片,疼愛地模了模她的頭,像寵物般愛憐。

這是一家極其隱蔽又極度豪華的私人會所,他們一群人,男男女女近十人,坐在這安靜舒適的包廂里面,品嘗著頂極紅酒,空運過來的昂貴且精致的食物,滿滿地擺了整桌。

恐怕只有她,在這里吃著平民的薯片,欣賞天價音響流泄出醇美的音樂。

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貴,非常知分寸、曉進退,不會一直纏著你聊天,進來時打個招呼後,她便坐在一旁,欣賞著五十寸超清晰電視上播放的電視劇,正一把一把的爆米花,還有薯片往嘴里塞,眼眨也不眨,偶爾嘗一嘗上流社會的食物,這樣的日子,她樂得很。

放在一旁的背包里,傳來輕微的動靜,她連忙打開,兩只小小可愛的小動物,探出頭來,眼楮又大又圓,鼻頭粉紅,輕輕地嗅著。

嚴君堯低頭一看,失笑。原來是一對蜜袋鼯。

汪甜拈來一瓣甘甜多汁的哈蜜瓜,喂食著它們,它們小小的爪子抓在紅黃的果肉里,迅速地吃了起來。

「你還養這種東西?」他模了模小家伙蓬松的大尾巴,眼帶笑意。

「這個是愛莎的。」她扔開手里的零食,趴在玻璃桌面上,瞪著大大的眼楮,看它們進食,「她跟查理去渡假,拜托我照顧它們。」

「你出來還帶著?」真是小孩子心性。

「我怕它們餓。」伸指去逗,那只小家伙順著她的手指往上爬,茸茸的毛順過她的皮膚,引來她的笑聲,她的眼里,現在除了手上的蜜袋鼯,再無其它。

他眼里閃過一絲光芒,伸手,拿掉了另外那只的食物。小家伙不滿地叫喚抗議。

「你干嘛欺負它!」汪甜皺眉,瞪他,想要從桌上拿草莓給小東西,哼,不跟壞人搶。

嚴君堯的手指在酒杯里輕沾,湊到蜜袋鼯的嘴邊。

「不可以。」汪甜緊張地跳起來,飛快地拉下他的手指。

她手上另外那只小東西跌進沙發里,嚇得迅速地竄進包包里,不肯再出來。「怎麼可以喂它喝酒,你真壞心。」蜜袋鼯不能喝這種東西。

「82年的Lafte,可是好東西。」他一臉無辜的表情。

「再好它們也不能喝。」

「你看,你嚇到它們了。」指了指抱成一團的小東西,它們縮在袋子里,顯然被嚇到了。

這人!明明做壞事的是他,卻表現得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一樣。

「不過,它們可能也不喜歡這樣的環境。」他手指在桌面上輕點,「這里太吵了。」

會嗎?明明大家說話都很小聲,音樂都是輕柔的,哪里吵?

不過,汪甜看著嚴君堯有意無意地輕瞥放在桌上的酒,還是決定讓小東西老老實實地待在它們的小窩里比較安全。

算了,懶得跟他計較!她再度趴回桌面,打了個呵欠,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我要回家。」她是無敵乖寶寶,從小媽媽就告訴她,睡眠對女孩子很重要,所以她從來都沒有超過十一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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