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不停向上攀升,心跳開始急促,她仿效他的動作,將小手滑進他的褲頭,拉出襯衫的衣襬,順勢向上,覆上光滑的肌膚,不禁想起他離開台灣前的一晚。
激情的回憶讓她嬌軀顫動。
「可以嗎?」他在她耳邊輕聲問。
「抱我進休息室……」在字語末端,她曖昧的輕囓他的耳珠,听見他突來的粗喘,她有些得意。
戀人間的呢噥相偎,不必等夜深,只要一點點肢體的小摩擦,即可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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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耗著?你沒有任何打算嗎?」凱文喝著咖啡,等待他的回答。
紀哲平在卷宗上簽下名字,將卷宗遞還給凱文。兩人眼神交會半晌,他才慢慢的開口。
「你希望我回答什麼?」
「你知道我們一直要求你做治療。」
側著頭,他用手掌撐住下巴,若有所思。「我今天下午和她上床了。」
凱文一怔,「你們和好如初了?」
「這只是假象,她在同情我。」
「同情你?世界排名五十大的超級富豪紀哲平?你是這世界最不需要同情這種廉價品的人。」
「除去財富,我只是平凡人。凱文,我們認識幾年?快三十五年有吧,我們一起念書、一起玩樂,甚至我和萱的戀愛過程,你都是最清楚的。」
凱文點頭,「你還愛著她。」
「所以我怕她只是一時的同情心泛濫,甚至,想拐我去治療。她有一份道德上的壓力,而這麼做只是在消弭那股壓力。」他單手揉著太陽穴。想起下午,當歡愛過後,透過窗外余暉,輕撫過她柔女敕的肩胛,雪白滑順的觸感,在他夢里曾觸過多少次,卻在醒來後撲空,尤其暈黃的陽光斜射時,在她烏黑的發上形成一道光圈,就像天使。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自信心?你在並購史谷克集團時的雄心萬丈呢?甚至在面對亞洲金融風暴時,大膽的轉移資金前往新加坡,事實證明,你確實眼光獨到。怎麼這會兒卻開始畏頭縮尾,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希望能重新追求她。」
「追求需要靠體力,你不覺得先把病養好再談風花雪月會好一點嗎?」這個老朋友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啊?怎麼順序顛倒?難不成這病開始侵襲智力?糟糕!這可嚴重。
「如果她答應再嫁給我,那麼我才有重新活下去的希望。十年了,這次大概是我最後的機會了。」已經等待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可以虛擲,若是沒有她,有再多的十年,也只是虛枉。
「你……」凱文原來想嚴詞規勸,抬頭卻望見休息室的門有一白色衣角掠過。是她,她有听見吧!
「如果愛她,就不要吝于說出口,言盡于此,我不管你了!」帶著負氣的口吻,凱文站起身,轉身離開總裁辦公室。
在闔上門時,他輕嘆,好朋友只能做到這個程度,至于結局,只能交給上天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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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得好快!辛品萱喘著氣。幾乎和時速一百九十公里的車子媲美,尤其差點被凱文發現的剎那,她以為自己會閃躲不及,直撞上行道樹,下場是車毀人亡。
只是听到他的告白,也幾乎了!
這是第一次,她听見他坦承說愛,雖然不是面對面,感動卻沒有打折。
她沒有意思要偷听他們講話,只是打開門後,听見凱文的問話,她屏息以待,也想知道他究竟有什麼想法,但萬萬沒想到會听到真情告白。
再重新追求?
再結一次婚?
她還有那個勇氣嗎?雖然他改了很多。
另外,她真的是同情心作祟嗎?
不,絕對不是!她明白,和他上床是的糾結,也是男女之間純然的吸引,和同情兩字八竿子打不著,只是他怎麼會這麼想?
難道病魔開始侵蝕他的自信?還是他已經準備要向命運低頭?
不,如果他失去了對生命的追求,那身體怎麼能負荷恐怖的工作量?
她一定要想個方法,一定要再激起他的斗志,從他再追求她的過程嗎?
老天!這可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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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歷練讓辛品萱越發成熟,在舉手投足間,她學會內斂與謙和,加上東方女子的美麗與西方女子的早熟不同,而且她異常低調,所以她的出現早惹得集團內的注意,每個人都好奇這位空降特助在學經歷上有什麼過人之處,甚至不少男性主管階級的人翹首觀望,女性主管則擔憂超級鑽石單身漢即將花落他家。
辛品萱明白當年離婚的事情雖然低調,但仍不敵有心人士的打探,很快,紀哲平重返鑽石單身漢行列的消息就傳遍業界,不少名門淑媛也展現殷勤與賢淑,社交邀約更是如雪片般飛來。
她一直都了解他們的婚姻不被看好,也知道不少美麗的女人懷著淘金夢,她們不介意道德的批判,只相信男人都是愛偷腥的貓。
所以她很感謝紀哲平,不管他曾不曾背著她胡來,至少沒有緋聞傳進她耳里,讓她保有面子,一直到婚姻不保,外界的揣測不斷,只有她明白真正的原因。
愛情就是這樣,相愛容易,相處難。
只是,在他宣稱要重新追求她時,卻沒有明顯動作讓她原本要以靜制動的想法落空,更顧人怨的是不知打哪來的女人,今早突然出現在總裁室。
「萱,幫我泡杯咖啡。」紀哲平交代時用的是中文。
「好。」辛品萱懶得問那女人,也沒有到茶水間,而是進入總裁專用的吧台。咖啡傷胃,對身體也不好,所以她置他的嗜好──又黑又苦的純藍山不顧,總是一杯單份藍山加上香濃的熱牛女乃。
「咖啡!」她將咖啡放置在他手邊。
「總裁,你什麼時候改喝這種女圭女圭飲品?」女人挑了眉,宣戰意味甚濃。她有著西方人的臉孔,大而有型的棕眸,輕掃淡金色的眼妝,立體的顴骨沾上粉色的嫣紅,得體的CHANEL套裝,俐落中,粉紅色帶來女性的柔美感,而帶著濃厚的牛津腔,咬字清晰,雖然顯示出良好的教養,卻讓人有種傲慢的感覺。
「我覺得味道還不錯!」紀哲平證明似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半。
她有點訕訕然,只好轉移話題,「總裁,我之前出國視察不在,所以不曉得我們這位新同事,可以幫我介紹一下嗎?」
「她是我的特助,辛品萱,是華人。這位是公關經理克勞蒂亞.諾得小姐。」
諾得?難怪講話的聲調像感冒,帶點沙啞,自以為性感。辛品萱不以為然的想道。
「辛小姐,妳看起來好年輕,我畢業于牛津大學,不曉得妳是哪所大學?或者,妳是我學妹?」
眨著眼,她假裝出來的友善對辛品萱來說,就像伊甸園里不懷好意的蛇。
「我念家里蹲大學。」她嘴里嘟囔,眼中帶怨的瞪著紀哲平。
「什麼?」不會吧!克勞蒂亞原本就猜她八成是三流大學畢業,但預期中的答案,不包括她連大學門都不曾踏入過。
第7章(2)
紀哲平感覺如芒刺在背,馬上就曉得是辛品萱的怨氣糾纏,突然,他帶著笑意,親昵的揉揉她的發頂。
「我曉得妳在怨我。」捏捏她脂粉未施的臉頰,他轉向克勞蒂亞,「她在大一時就讓我拐去結婚,大二就懷孕休學。後來嘴巴上不說,其實心里一直怨我毀了她的大學生活,妳再繼續和她聊下去,我晚上要睡書房了。」
她……不起眼的東方女孩,居然是總裁的……克勞蒂亞不敢置信。
「你們不是離婚了嗎?她怎麼還在這里?」難道是回來糾纏,想破鏡重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