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糟糕了,他該不會是要引發你的母愛吧?」于皓心喝了口酸酸甜甜的果茶。
「什麼母愛?」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徐可薇的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耳朵,她嚇了一跳,迅速回頭。
是周雅人!
「你怎麼會在這里?」
「和客戶來這兒吃午餐,才剛要離開。」他親昵的擁著她,絲毫不在意周遭人來人往,在她掙扎之前,松開了手。「下午沒班,還是偷偷溜出來喝下午茶?」
「你要去告發嗎?」于皓心故意挑釁的問。
「我不希望我老婆太辛苦。」周雅人回答得很自然,對于皓心的敵意視若無睹。
「這聲老婆會不會叫得太沉重了?我記得你們要離婚了。」許震潔嗓音清冷的說。
「在到戶政事務所登記前,她還是我老婆,恐怕這輩子都會是。」周雅人適時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哪對夫妻不吵架?對于離婚這件事,他已經不想再提,以免成為他們夫妻之間的疙瘩。
「你說這番話,是在警告我們?」許震潔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
「說警告就太嚴重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們聊天的話題一直繞著這件事打轉。」他的語氣變得柔軟,看著徐可薇,「我不希望你老是回想起過去的不愉快,我們還有未來數十年的時間可以創造出更多美好的回憶。」
天啊!這種含情脈脈的眼神,配上招惹桃花的俊帥臉龐,于皓心差點以為自己在看愛情浪漫電影。她明明以前見過他不下十次,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臉龐,剛硬得讓她以為是北極冰川,怎麼現在溫室效應有這麼厲害嗎?
「我先回公司,你慢慢吃。」周雅人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離開前還不忘交代將她們的賬單一並結清。
「或許你真的苦盡笆來了。」許震潔意有所指。
「他會不會是在耍詐?」于皓心還是不敢相信。
「耍詐的目的是什麼?小可的身上有什麼是他亟欲索求的?」
以前有婚前協議書,現在全都免費奉送,他何苦還要耍詐?于皓心想破頭,依然無解。「不管怎樣,我還是不贊成小可這麼快便原諒他。」
「當然沒有這麼容易便原諒……」
「請問哪位是徐可薇小姐?」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身上穿著花店的制服,手中捧著一大束花。
在座的三個女人不約而同的瞪大雙眼,神情詫異。
碩大的白玫瑰搭配的不是滿天星,居然是艷如紅寶石的草莓,最引人注目的應該是飄在半空中的小熊氣球。
「我就是。」徐可薇勉強擠出聲音,在單子上簽名。
年輕男子將花束交給她,然後轉身離開。
于皓心很自動的拿起小卡片,上面的署名很簡單,只有一個雅字。「看來周雅人有頭腦,還知道送這種張揚的花束,讓你在聚會結束後馬上回家。」
「應該是你惡名昭彰,所以周雅人是在防你。」許震潔采取棒岸觀戰的態度。
「不管怎麼說,送草莓這點巧思很令人驚訝,不曉得這代表什麼意義?」
小草莓,這是兩人歡愛時,他對她的蕾乳的匿稱。徐可薇雙頰通紅,全身輕顫。這可惡的家伙到底在想什麼?
「小可,你的臉好紅,不舒服嗎?」許震潔擔憂的看著她。
「沒有,只是覺得有點悶熱。」徐可薇端起杯子,大口喝水,思緒卻轉到其他事情上。
春天是適合談戀愛的季節,不過如果對象是目前正狂打電話的家伙,不如歸去……她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不吉利啊!許震潔輕蹙柳眉。
***
雨下個不停,徐可薇一身輕便的休閑服,站在樓下,不時探頭看著路口,濕濘的馬路上空無一人。怎麼還沒有來?
汽車引擎聲接近,她發現是周雅人的賓利車,連忙撐傘走了出去。
Orville攙扶著醺醉的周雅人下車,「夫人,很抱歉,這麼晚還要打擾你。總裁有交代,要我送他回信義區的住宅,但是你也知道,那里現在沒有人可以照顧他。」所以他只好陽奉陰違,把主子送來這里。
「沒關系,把他扶上樓吧!怎麼會喝成這樣?」徐可薇走在前頭,在司機和Orville的幫忙下,好不容易才把周雅人送上床。
「法國客戶和日本客戶聯合起來勸酒,總裁沒辦法推辭,只好一直喝。」Orville解釋。
「真是麻煩你們了,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徐可薇送走兩人之後,緩步回到臥室。
周雅人躺在床上,半夢半醒間,猛拉領帶,手指卻不靈活,最後反倒是領帶纏住手指。
她擔心他若是使用蠻力硬扯,萬一喘不過氣就糟糕了,連忙上前阻止,慢慢的解開領帶。
「喝酒傷身,難道你不懂這道理?真是笨蛋!」她捏了捏他的雙頰,男人的肌膚和女人不同,他的觸感粗硬多了。
走到浴室,她擰了條濕毛巾,回到床邊,幫他擦汗。
他全身都是酒味,還混合著香煙味和香水味,她想也知道,應酬一定有女人作陪。
「還說什麼守身如玉,誰曉得這只手踫過多少人,又讓多少人踫過?!」徐可薇乘機泄憤,再用力捏了他的臉頰。
「干嘛捏我?」周雅人微微睜開雙眼,雙手在半空中揮舞,就是抓不到那只頑皮的手。
「誰教你找我麻煩!」這次她瞄準的是他挺直的鼻梁,這種欺負人的感覺不錯,難怪他以前老是喜歡欺負她。
「我……有交代Orville,把我送回信義區的住家。」他打個酒嗝,全是酒氣。
「他怕你沒人照顧,醉死在家里。你先喝下這杯茶,吞下這些藥丸,再躺下睡覺。」幸好她在日本發現一款胃藥對解酒也非常有效,過去常讓他服用。
嗅聞著熟悉的青草味,周雅人乖乖的坐起身,「我之前一直找不到這個。」
「找不到才好,就是要你少喝點酒。」幸好他的酒品不錯,喝醉後智商退化成孩子,只要哄一哄,不難照顧,把他當成小揚就可以。
「我想洗澡。」他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你會把自己淹死,不可以!」徐可薇壓住他,不讓他起身。
盡避智商退化成小孩,他的身體還是個成年男性,當然不可能讓她如願,反而還將她扛在肩上。
「你在做什麼?快放我下來!」她驚呼。
周雅人步履不穩,干脆放下她,卻不是放過她,緊攬著她的縴腰,走向浴室。
「你陪著我一起洗,不就好了?」
「不要,我洗過了。你這個酒鬼!」
砰的一聲,他關上浴室門。
水聲摻雜著尖叫聲,不一會兒,傳出讓人臉紅心跳的shen\吟。
屬于情人的夜晚,還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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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昏暗的室內,徐可薇很自然的偎向熱源……熱源?如絲緞包裹著鋼鐵的觸感,精壯的胸膛線條沒有過度夸張的肌肉,耳邊傳來細細的啄吻和沙啞的聲音。
「寶貝,早安。」
喝!她猛然抬起頭,對上一雙黝黑晶燦的眸子。
他慵懶的側臥著,右手把玩著她的秀發,在絲被下,她可以感覺到交疊在一起的大腿間那異常活躍的熱源。
「沒有睡飽嗎?」發現她僵直著身體,周雅人充滿興味的問。
徐可薇搜遍記憶,不得不承認,結婚七年,這居然是他們第一次在晨間相擁醒來。尤其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彼此未著寸縷,肌膚相親,這種清醒的親昵和歡愛中的激狂不同,任由這種奇怪的溫情蔓延,和她一直認為彼此只有肉欲的激情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