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價小氣婆 第18頁

「別……」須臾,微弱單音從被吻得紅潤的唇瓣間吐出,「好。」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柯可雅有一瞬的傻眼。臣服讓柯可雅覺得自己很不爭氣,懊惱之余,她牽拖的捶了這個蠱惑她的大妖男一下,而他卻只是哈哈大笑。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她跟他立下賭注,故意把她拐到這種荒郊野外,故意對她施展男人認真專注的魅力,然後順理成章的拐她做他的女人。

真是個無敵邪惡的男人!明知道他的感情忠誠度有待商榷,卻無法不掉入他布下的情網,無法堅定的厭惡他——

「不許笑!」她窘迫抗議。

「好,不笑。」他不笑了,因為他要好好的親吻他的女人。

因著這番折騰,行程毫無意外的持續落後中。

當柯可雅扛著一堆裝備走得兩只腳都在發抖時,只要抬頭看見前方的他,她就像是吃了定心丸,繼續堅持下去,只要他回頭對她彎了彎唇,她整個人就忘了雙腳的沉重,渾身上下變得輕飄飄的。

閻驤也是,只要回頭知道有個女人就在他身後,前方的山路再崎嶇,他也猶如踏在康莊大道上。

「真的不要我幫你?」

「不要!賭注是賭注,感情是感情。」她很堅持。兩倍的薪資應該要她自己去爭取,而不是因為她應允了他的感情。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固執?」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愛多管閑事?」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不女人?」把握機會撒嬌都不會。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不男人?」挑剔又唆。

直到爬到目的地塔關山前,他們會不時坐下來一起喝水休息,在每一次休息之後再繼續喘得像狗一樣前進,他們還會說更多的你/你知不知道……

但,心里有人的時候,這些微小的生活點滴都將累積成記憶中的最甜美。

第6章(2)

夜幕低垂的高速公路上,寶藍色的休旅車正一路朝台北的方向疾馳而去。

隨著台北的距離越來越近,屬于南橫公路上璀燦的日出、火燒似的落日、蓊郁的林木、俊秀的山景也就越來越遠。

柯可雅凝視著車窗外,心里有著濃濃的依戀與不舍……

何時能有再一次的機會,可以像這次盡情的去看、去追、去按下快門、去感受、去捕捉?

想起那樣單純的美好,她忍不住又閉起眼楮,靜靜地回憶著南橫公路上那一幕幕震懾她雙眸的美麗景致。

「累了?」閻驤看了她一眼。

聞聲,她睜開眼楮,偏頭望向開車的閻驤,彎起唇瓣笑著搖搖頭的同時,忍不住又問︰「我們什麼時候再像這次一樣去外拍?」

他挑眉,「你確定你還想去?」

不假思索的用力點了下頭,「當然想。」

閻驤詫訝的瞟了她一眼——

這趟南橫塔關山外拍,他原本預計第三天就下山返回台北,最後卻整整延遲了一天才回到停車的進徑橋登山口。

原以為這次外拍多少會嚇到她呢!畢竟這些天她不是跟著他蹲踞在清晨的寒風中苦等日出,就是和他一路拍到太陽下山,伸手不見五指的,以至于無法按原定計畫及時抵達住宿的山屋,不得不冒著黑熊光臨的危險,連著好幾晚都在路旁搭帳篷過夜。

包別說這一路上該摔的該跌的,她通通沒少經歷過,甚至還為了拍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差點把自己摔下山谷去,嚇得他渾身細胞當場死掉大半。

他也就罷,他本就是出了名的瘋子,一旦拿起相機,直到放下前,都是絕對的六親不認。

沒想到她非但沒被嚇到,還主動問什麼時候再去。

看來,她還挺能享受這樣的瘋狂的,莫不是骨子里也藏著瘋狂的因子吧?

如果是這樣,他只能說,他們未免也太臭氣相投了!

他騰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會的,一定會再去的。」

她笑了,彎起那雙秀氣的眉眼淘氣說︰「出,你說的喔,騙人的是小狽。」

「嗟,有你這樣說自己男人的嗎?」

閻驤那句「自己男人」驀地讓柯可雅害羞了起來,連忙別過視線。

說來也真是不可思議,明明出發前她和他還是針鋒相對,可現在她卻已經變成他的女朋友。

想著想著,鞋子里的腳指頭都忍不住苞著一起害羞的蜷起來……

「欸,女人,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開車的時候笑得那麼甜,是想害我撞車嗎?」

「不要胡說八道,給我專心開你的車!」薄面含嗔的捏了他一把。

「餓了吧?」因為行程延遲,隨身攜帶的食物第三天就吃得差不多了,今天一整天他們兩個人就靠一包口糧餅干和一條巧克力充饑。

「怎麼辦?好像真的有點餓了欸……」她扁嘴,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真的嗎?耶!萬歲!你真是個超級大好人!」柯可雅揮舞雙手歡呼,主動在他頰上落下一吻。

此舉果然讓閻驤很受用,臉上笑容久久不散。

看來刺蝟小姐也是會討好撒嬌的!贊。

長期旅居美國,閻驤的鄉愁表現在食物上總是格外明顯,每次回到台灣,少不了要大街小巷覓食巡禮,因為那些屬于台灣地道的滋味,將是支撐閻驤接下來在美國工作的一股強大的無形力量。

身為閻驤的私人助理,潔西卡已經很習慣接到閻驤打來說他在哪里、吃啥好料、問她要不要一起來嘗嘗的邀請電話。

那向來是潔西卡覺得最得意的時候。

因為這樣的特權別的女人都沒有,只有身為閻驤私人助理的她才有。

試問,當其它女人都得使出渾身解數搶破頭才能爭取到閻驤偶爾的青睞,反觀她只要保持手機暢通,就能等到閻驤主動打電話來邀約,她能不得意嗎?

是以當她現在又接到閻驤打來電話,說他已經回台北,人正在大風牛肉面店吃晚餐時,潔西卡不假思索立馬跳上出租車火速趕去。

一路上潔西卡都在想,閻驤一定又會迫不及待的跟她分享這次外拍又拍到什麼奇絕的景致、發生什麼難忘的經驗、有什麼樣不同以往的人生體悟……

老實說,很多時候她對這些話題並不感興趣,但是只要想到閻驤那些女伴想听都听不到,也就覺得沒有那麼難以忍受。

她喜歡閻驤,喜歡他出色的外表,喜歡他男人的魅力,喜歡他還不賴的家世,喜歡他攝影的成就,喜歡他在這個圈子里的地位與名氣——

唯獨不喜歡攝影這件事。

她跟閻驤去外拍過,因為攝影助理突然拉肚子,她心想機會難得,遂自告奮勇的說要跟。

沒想到第一天就讓她吃足了苦頭。

要知道,閻驤一拿起相機就不問世事,更別說管旁邊的人死活,從頭到尾她都只能像個傻瓜在沒有冷、暖器,沒有溫暖的床鋪,沒有柔軟沙發的惡劣環境里苦等,整整三天沒好好吃過一頓飯、睡過一場覺,就連想要洗個舒服的熱水澡都是奢望,她被嚇到,以後便打死再也不跟!

她想,與其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還得不到閻驤的注意和肯定,不如就這樣優雅漂亮的扮演一個隨時等待他歸來的體貼助理,反正男人不都喜歡這樣的女人嗎?她也不用跟自己過不去,依然可以穩坐他最信任的女人的寶座,何樂而不為。

下了出租車,潔西卡踩著最女人最從容的步伐走進大風牛肉面店——

其實潔西卡並不喜歡這種地方,總覺得空氣里都是濃郁的牛肉味,實在很不優雅,她個人比較鐘愛法國餐廳,偏偏閻驤不喜歡,她只能委屈自己去遷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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