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示好嗎?月復部滑過熱液,心長出翅膀不停拍打,讓他凌空,幾乎。
展鵬飛端起來小啜一口,是參茶,當眼楮觸及她白皙修長的腿時,黑眸深黝,流轉異光。
放下茶杯,他一把抱住她,將臉埋進熟悉的香頸。全身一陣舒坦,毛細孔齊聲歡呼爭相與她的肌膚接觸,順著個人的yu\望。
宜到四肢交纏,他才發現……思念好深!
氤氳的浪漫高張,漸漸掩蓋月光的暈黃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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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擁她在懷里,果身的肌膚相貼,他居然毫無睡意,來回的撫模她絲般的手臂,偶爾在愛極時分,會落下一、兩個輕羽般的細吻。
白輕雲輕嚀一聲,讓他屏住呼吸,知道受過的歡愛太多,對他們彼此的身體都有點刺激,也讓她累壞,所以不想吵醒她的酣眠。
「你找我回來,做什麼?」她聲音慵懶,含著睡意,似乎可以擰出水來。
「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下意識地,她將他擾人的手臂放進懷里。這樣來回的撫弄她的背,搔得有點癢。
接觸她胸前的香軟,他又開始蠢動。
「你不是說有事要告訴我?」
「事……是有事!有什麼事?」
白輕雲放開手,試圖轉身面對他,「你怎麼了?語無倫次的。」
順著他的眼光,發現他的視線落在絲被滑落後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胸房上。
「啊!」一聲驚呼,她拉起絲被裹住自己。「!」
〔和我一起去瑞士好嗎?」不想要分開,全身的細胞都在吶喊。
「瑞士?」白輕雲瞪大眼眸。
「我要去瑞士的醫學中心進行研究,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譽和機會,和我一起去好嗎?」
離開台灣,離開熟悉的語言?那如果……如果哪天他們又吵架,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度,她要去哪里避開他的怒意?
剎那間浮上的問題讓她不安。
「在台灣不好嗎?」
沒有喜悅和與有榮焉,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印入他的眼簾。「去瑞士你一樣可以念書,一樣可以做你在台灣想做的任何事,我們一起去好嗎?」
「可是我熟悉的人事物都在這里,那里我舉目無親。」
「不是舉目無親,我也是你的親人啊!」
「這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如果去了瑞士,對我的將來有多大的影響你明白嗎?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希望你能和我分享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
「你不要強迫我!」
強迫?
「你認為我在強迫你?」這是他人生的轉折點,而她是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相偕而去算是強迫嗎?
「你答應了嗎?」
「下個月五號起程,我們可以過去再幫你申請入學。」
「你已經答應才告訴我,這是希望嗎?你根本就是通知我包袱整理一下就隨你上飛機。」
「我想早點告訴你,可是你一直沒有回家。」
「如果你尊重我的意見,你會排除萬難去告訴我,就像昨晚一樣,用手機告訴我。」
「我以前要幫你辦手機你一直不肯,說不愛束縛,為什麼現在就願意辦?」
「不要岔開話題,我們談的是去瑞士,不是手機。」
「如果你不想去,那就別去!」這句話一出口,原本火爆的沸點降到冰點。
白輕雲起身穿上睡袍,走進浴室,旋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蓋過一切喧騰。
懊死!他單手爬梳黑發。他媽的該死!用力槌了一記牆壁。
怎麼會這樣子?
他們究竟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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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中正機場,飛機起降頻繁,他依然決定在五號搭飛機前往瑞士。
而她呢,留在台灣,甚至沒有去送機,冷戰中的夫妻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展現虛偽的溫馨。
「少爺,時間差不多了。」
展鵬飛收回四處張望的視線。「嗯。」接過司機手中的隨身背包,他搭上手扶梯準備去檢驗證件。
她仍然沒有來。
昨晚在她手機中的留話她沒收到嗎?
分離在即,她仍然在生氣嗎?
隨著手扶梯的移動,他仍不舍的回頭。沒有,想念的人沒有出現在機場大廳!
「小陳,少爺……少爺呢?」白輕雲喘著氣,向來姿態端雅的她甚少疾步行走,更遑論跑步。
「少女乃女乃,你怎麼現在才趕到,少爺剛剛離開。」
糟糕!慢了一步。她迅速掏出紙筆,在白紙上寫了幾個字,折了幾折,沖到航空公司人員面前,苦苦拜托對方幫忙。
當對方勉為其難的同意後,她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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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您是展鵬飛先生嗎?」
「是,我是。有什麼事嗎?」他拿下剛戴上的耳機。
「在機場,有位小姐托我們將這紙條轉給你。」
小姐?展鵬飛接過紙條,道了謝後,打開一看
我等你回來!
短短的幾個字,娟秀字跡不用署名,他知道是誰。
嘴角揚起笑,他明白這代表她的原諒。
老天!他已經開始思念她了。
傍彼此四年的時間,四年後他一定會順利拿下心髒暨腦科博士學位,衣錦回鄉的同時,他們會更幸福!
第6章(1)
昔日誓言猶在耳邊回蕩,展鵬飛知道。
他也試著收斂心神,可是每當研究工作結束,回到空無一人的房子,他會寂寞,看著同事有女友或家人的陪伴,他的獨來獨往變成異類。
安吉兒,與他同樣為萬中選一的在學研究員,同樣的天賦驚人,同樣的成長環境,一開始只是朋友,安吉兒有男朋友,他則有老婆,可是同樣的孤寂讓兩人拉近距離。
一切就是如此自然,當他發現時,安吉兒已經成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分子,在朋友之間,她是稱職的女主人;在同事之間,她是值得稱贊的伙伴。
可以陪他漫談冠狀動脈再度狹窄手術的治療,在研究β及γ射線治療時,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這樣的知己少見!
所以他們的關系變得曖昧。
一轉眼四年過去,他即將離開醫學中心,在他最榮耀的一刻,他的妻子始終不曾出現。
不曾來瑞士看他,從每天寫E-mail到現在,他累了!
總是他一個人盲目追求,到底在追求什麼他也不明白。
離開的四年,時間和空間的沉澱平息當年的痴狂,讓他慢慢厘清這份情感,似乎是介于一種青少年的,延續出來的虛幻,讓他堅持那就是愛情。
現在?
他該醒了!他已經二十三歲,拿到心髒及腦科雙料博士學位,加上他的畢業論文寫的是冠狀動脈內部放射治療理論及實際成果,也讓他一舉在醫界留名。
和白輕雲是一份痴戀,該醒了!
他愛的應該是未來在事業及人生上可以牽手的安吉兒。
雖然他和安吉兒之間沒有任何承諾,但在分道揚鑣前夕,他明白安吉兒在等他的回答,一如她也了解他內心的掙扎。
「你明天要回台灣是嗎?」
「嗯!早上十點二十分的飛機。」
「我開車送你到機場。」
展鵬飛搖搖頭,接過安吉兒遞給他的藍山咖啡,輕啜一口,熱郁的香氣盈滿口鼻。「你不也要回美國嗎?」
「你會來看我嗎?」
展鵬飛握住她的手,「會,我會去看你!一定。」
在尚未回復自由之身時,給太多的承諾都是空談,也是不負責任的行為。所以屐鵬飛不輕易說出口,但他的行為如果她了解的話,就會明白。
「我等你來作客。」
「我會去的!」
「那我先回宿舍,不打擾你收拾行李了。」安吉兒拿過他手中的杯子。
「我還沒有喝完!」
「我要帶回去做紀念,等你來美國時,我會用這杯子泡同樣的藍山咖啡給你喝。」
「你在誘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