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软绵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他喝了酒,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
楚恒也没那么傻,知道用女人来转移陆川风的注意,他心里想,男人嘛,有多少个能过美人关的,尤其今晚这个售酒小姐,长得是难得一见的清纯,很有些纤尘不染的意味,这样的女人,本身就很难令男人把持住。
再说,陆川风也不是什么圣人,青州的八卦媒体对他的那些捕风捉影的恋情,报道的也不算少,每次都能占据娱乐八卦版的头版头条,他就不相信,他对夜场的女人没有一点想法,不然,他的绯闻都从何而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八卦媒体能够捕捉到关于他恋情的蛛丝马迹,就说明,他陆川风在女人这方面还是存在弱点的。
既然有弱点,就要利用他的弱点,转化他投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偿。
楚恒示意的十分明显,眼神瞟向黎夏的时候,带着说不出的深意,黎夏微微偏头,躲避着楚恒射过来的贪婪目光,黎夏虽然对恋爱经验少的可怜,唯一谈得上对恋爱有经验的,就是对陆川风明恋追求的那几年,最后却还是以失败告终,所以确切的说,黎夏的整个青春等于没有恋爱过,就一直处于失恋的状态中了。
可经验虽然少,但不代表她看不懂男人看女人时,眼睛里所夹杂的情绪,这个楚恒看向她时,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复杂到她只想赶紧结束今天的工作,回到家里好好的泡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一觉撄。
“安迪,我发现你怎么一点眉眼高低看不出来呢?陆总身份这么矜贵的人,还用我嘱咐,你才知道怎么伺候吗?”
楚恒不敢对陆川风说什么,可对黎夏不一样,他们这些售酒小姐的心理他早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能少一事,她们绝对不会多一事,能忍的他们一定会忍,而不是反抗。
黎夏觉得自己今天上班前没看黄历,真是太失误的事情了,如果她早知道今天晚上来会遇到这么多事,她宁可在家好好的休息一下,也不会到这来找虐的。
黎夏端着酒杯,内心里正经历着万般无奈的挣扎,可就算再挣扎,她也清楚,今晚她躲不掉了。
楚恒与陆川风之间的暗藏汹涌是因为什么,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可有一点,她内心里十分明白,就是不论楚恒还是陆川风,她谁也得罪不起,既然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能做的,也就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黎夏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稍稍往前挪了两步,高跟鞋随着她的移动,在地面上发出两声清脆的哒哒声,陆川风慵懒的靠坐在沙发的椅背上,突然就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她,眼睛里面的意味,她看不懂。
“陆总,可否赏脸喝一杯?”
极限,这真的是黎夏的极限了,若说之前还不知道他有女朋友的时候,也没想着彻底放弃他,对他死心时,或许她现在依然可以对他做出死缠烂打的事情,可自从知道他已经有了很宠爱的小女朋友后,她对他已经彻底死心了,也就不会再允许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了。
现在,他对她来说也只不过是众多的消费者之一,她有义务让他开心满意。
陆川风的唇角慢慢牵起了一丝弧度,隔着棚顶射下来的重重灯火看向她,带着一丝别样的审视,不再对他有一丝一毫兴趣的黎夏,不知怎么,让他的心里感觉不舒服,至于为什么不舒服,他还没有想明白。
不过,他还是将心里涌现不舒服归结于男人的劣根性,试着想,一个追求了自己多年的女人,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换做任何人,可能都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或许换句话说,被一个女人缠的太久了,似乎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一种被追逐的习惯。
“抱歉,我不太愿意和酒品不好的女人喝酒。”
陆川风很自然的回了这句话,却令黎夏怔愣在了原地,他知不知道他这句话说的有多暧-昧,就好像一个特别宠溺女友的男友说出的话,明明已经死了的心,还是不争气的为了他这句话跳动了起来,她忍不住在心里腹议自己,黎夏,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他只不过有口无心的一句话,你还当真了?
黎夏为什么会对他的这句话震动这么大呢?其实不是没有原因的,黎夏在上大学的时候,由于家境优越,长得也算标致,又是青州大学法语系的高材生,难免对自己十分有自信,直到碰上了陆川风,她才知道,无论她自身条件有多么优秀,都不一定能配得上他这个天之骄子。
那时候年轻,爱钻牛角尖,觉得陆川风虽然难追,但比追他更难的事情她都做过,她也就没什么好惧怕的了,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而那个注意,也不过是轻轻的一瞥,可就算只是换来他轻轻的一瞥,也够她兴奋好久的了。
兴奋,那就代表着需要庆祝,于是在他对她仅仅是轻轻一瞥的那个晚上,她叫上了同寝室和隔壁寝室的所有女生,去了当时青州最豪华奢靡的酒吧庆祝,而好巧不巧的,那个晚上,她又一次遇到了陆川风,而且还是在她已经有些微醺,处于中度醉酒状态时遇到的。
他们相遇的地点,是那家酒吧的卫生间里,门外面充斥着震耳欲聋的音乐,门里面是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小便池旁边,她觉得这个男人的背影很眼熟,很像她魂牵梦萦的那个男人,她忍不住的靠近,直到男人在微躁的音乐声中听到女性鞋跟发出的哒哒声,才微微转身,看到是她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迅速的拉好拉链,还没等转身,背部上便被一具带着温热的触感的女性柔软身躯包围住,那双柔弱无骨的双手在他的前腹交叠,纤细的手臂对他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他的身体一僵,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随即就去拨她的双手,试图阻止她的这种***-扰的行为。
他前腹的肌肉很结实,能摸得出来是长期锻炼留下的肌肉块,他很高,她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才到他的下颌处,他温热的大手试图将她的双手拉开,可她铁了心要抱住他,她不想总是压抑自己的感情,心里那么那么喜欢他,如果对他说,他感觉不到,那么就用做的。
显然陆川风对这样的黎夏也有些无所适从,之前黎夏虽然追求他追求的很疯狂,但从没像今晚这样,用肢体动作来表达她的疯狂。
他的家庭条件不是那么太好,父母也都只是领着固定薪水的国企员工,虽然他从小生长在这个极其普通的家庭里,但有一点,他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的家庭属于书香门第。
从祖辈算起,一直数到他太祖父,尽是青州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文化人,他们大多数人都博览群书,出口成章,虽然最后都化作了地头的一坯黄土,但他们的事迹,既让人羡慕,却又唏嘘不已。
等到了他的外祖父和祖父那一辈,正赶上文化大革命,他们空有一腔抱负却无处施展,终日有些郁郁寡欢,后来经熟人介绍,两人前后去了大学做了老师,而且成为了同事,一辈子教书育人,凡是他们的学生,没有一个不称赞他们学识渊博的。
后来有辗转到了他父亲母亲这辈,两人虽然没有外祖父和祖父那种教书育人的远大理想,但也都先后考取了不错的大学,毕业后也都顺利的分配到了专业对口的国有单位。
他们这些人的人生看起来都平淡似水,一生没什么曲折离奇,大风大浪,但他始终觉得自己在外祖父祖父,还有父母那里,学到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也让他学会了许多人生的智慧。
当然,书香门第有时候的同义词就是严谨刻板,他承认,他的性格所带的那股严谨刻板的部分,就是因为他出生于这样严谨刻板的家庭里,因此,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他所遇到的人和事都在他的掌控中,唯独这个叫黎夏的女孩,在他的掌控之外。
他不知道她对他的喜欢能坚持多久,但他并不喜欢她这样张扬的宣布对自己的喜欢,从小到大,追过他的女孩子不在少数,可每次他都可以轻松的处理,可直到她,才让他意识到,要拒绝一个人有多么难。
虽然难,但他没有理由接受这样张扬高调的她。
他的思绪在几秒钟之内变得千头万绪,也许因为她疯狂的肢体动作,让他产生了一丝厌恶,也或许是被这个女人纠缠了太久,他觉得有些烦躁,试想,一个在大学里只想好好学习专业课,准备一毕业就要去外面闯荡一番的事业的男人来说,有了一个这样类似累赘一样的女朋友,除了能增加自身的疲惫感之外,还会无限的增加自己的负担。
他侧过头,放在她双手上的大手加重了力气,也许是力气太大,她哼唧了两声,他赶紧抽回了手,虽然不喜欢她这样抱着他,但他也不能做出伤害她的动作。
他又试着转动自己的身体,但都没有效果,直到她身上的那股浓重的酒气透过空气传过来,才解释了她今晚为什么会这么失控,她醉了,所以才会比平时更加大胆。
知道了她是因为醉酒才会失控,他的心里无名的生出了一丝怒火,这个女人是不是醉酒后对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又搂又抱?他再次试图去拨开她的双臂,可她的双臂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如果他不是特别用力的话,根本就拨不开。
软绵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他也喝了酒,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而且这里是男厕,随时都会有人进来,他们这样搂搂抱抱在一起,终归不好。
“黎夏,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慢慢说。”
陆川风难得对她说这么多话,她怎么可能还会舍得放手,她的脸颊蹭着他穿着白衬衫的后背,他的背部肌肉也很多很硬,硌的她生疼,可她确觉得这个疼很幸福,是幸福的疼。
黎夏显然对陆川风的话很无动于衷,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这个优质的男人弄到手,什么脸皮面子对于她都不重要了,她真的好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
陆川风有些无奈,想甩开她,又怕伤到她,不甩开她,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总不能跟醉酒的她讲道理,平时她清醒的时候,她都不见得能够听他讲道理,喝醉了后,更不见得能够听进去他讲的道理了。
门口似乎有脚步声传了过来,他又试图去拨开她的手臂,可她却嘤咛了一声,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还没等反应过来,身后的那句柔软的身体便朝地面栽了过去,他眼疾手快的接住,这时男厕所的门被几个女生从外打开,看到厕所里的这一幕时,她们只是窃笑的关上门,从此黎夏和他的绯闻在青大的校园里流传的越来越广,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成了一对,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两人根本就毫无交集。
事后,她曾听到室友描述当晚在男厕所里看到的那一幕,她以为自己的作战计划成功了,没想到却因此让陆川风越逃越远,或许他真的是怕了这么疯狂的她吧。
往事如一缕缕飘散的青烟,虽然已经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但不会忘记的人,那段记忆就会永远的封存在她的脑海深处,忘不掉,也戒不掉。
楚恒也从陆川风的话里听出了一丝暧-昧的味道,他抬手摸了摸下巴,猜想着这个售酒女和陆川风的关系,但怎么看,这个女人也不像聪明机灵到能接近陆川风的样子,带着满肚子的疑惑,他再次看向黎夏,等待着她的回应。
黎夏试着张嘴回应,可总是在张嘴的那瞬间,丧失勇气,她不敢再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引起陆川风的误会了,她放弃了就是放弃了,尽管自己再痛再伤,她也会自己忍耐,不再给他增添任何麻烦。
“都说耍酒疯的女人可爱,陆总不想试试。”
黎夏不说话,楚恒便替她说话了,从陆川风的表情和动作虽然看不出来任何端倪,但他总觉得陆川风看向售酒女的眼神不一样,就好像是他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只不过由于长时间没联系,而生疏了一般。
楚恒的这个猜测当然只猜对了一半,不过就算他全部猜对了,陆川风也并不怕什么,他今晚就是为了她来的,他没什么好掩饰的,至于他为什么来,别问他,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想清楚。
“就怕试过了之后,觉得喝醉的女人不可爱,那就麻烦了。”
陆川风轻轻的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红酒杯,鲜红的液体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楚恒并没有听懂陆川风的这句话,在他看来,凡是他感兴趣的女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不会像陆川风他们这样,感兴趣也不会去做什么,跟个和尚似的。
“楚总,今晚我们已经聊了不少女人的话题了,女人固然是好,但是我觉得再美的女人,也不会有男人们推杯换盏来的有乐趣,你说呢?”
绕过来绕过去,最后的还是绕到了自己的身上,楚恒抬手抹了抹脑门上的汗,这个陆川风喜怒不形于色,根本没说几句,就会将特别难回的球又给重新踢了回来,他以为他可以给他一个挖个陷阱,没想到他会给他挖个更大的陷阱,如果这时候他再提女人,那么他就真的白在商场上混这么多年了。
他凑近陆川风,将手竖在嘴侧,一副要和陆川风说悄悄话的意思,“陆总,这个女人挺纯的,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给你。”
既然猜测他有可能和这个售酒女认识,他就不妨赌一把,如果赌赢了,今晚的酒就可以免去了,如果赌输了,大不了他难受一星期,他认了。
在商场上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一般都会选择一个自己最爱不释手的东西送出去,目前对他来说,他就对这个售酒女感到爱不释手,她与他以往遇到的那些女人都太不一样了,不一样到他很想尝尝这种女人的滋味,如果不是陆川风出现,估计他已经尝到了。
陆川风挑了挑好看的眉,脸上依然是那副意味深长变幻莫测的表情,好一会,他才轻轻的回了楚恒一句。
“我从来不尝别人让出来的女人,尤其是楚总让出来的。”
这句话,不仅将楚恒的面子彻底扫地,也将楚恒暗嘲冷讽的一无是处,他陆川风想要的女人,他会自己去争取,从来不需要其他男人的施舍,而且还有一点,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堕落,但他不允许黎夏堕落,不管他们将来是什么关系,他都不允许她堕落。
楚恒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说不出来话,一旁的楚云骁正和几个法国客户聊的热火朝天,根本就没时间注意这边的动向,转移话题和求救他人都不可能的情况下,他似乎只有喝下这杯酒了。
陆川风伸手摆了摆,还在门口毕恭毕敬站着的酒吧经理立刻拿着高脚杯,倒了些酒架上启开的82年的拉菲,并且恭敬的递了过来,楚恒狠狠的看了酒吧经理一眼,接过了他手里的酒杯。
“楚总,今晚实在是太有缘分了,能够在这里碰面,这第一杯酒我们就当热身,我拿了两瓶拉菲过来,都是82年的,你今晚可要好好的陪我不醉不归一场。”
楚恒憋着气将酒杯里的那些烈酒喝了进去,刚喝进去,就听到了陆川风的这句话,他一时不注意,被还没有完全咽下去的红酒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看来陆川风并不是只想和他喝一杯,是想和他喝两瓶。
他喝一杯都已经是冒着生命危险了,如果再喝下去的话,恐怕性命真的难保了,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浑身上下也变得开始痒了起来,过敏的反应开始了。
陆川风像是没有察觉到楚恒任何的难受,而是将酒杯伸出去,酒吧经理赶紧走过来,又倒了一些红酒进去。
“楚总,来,这一杯,我再次先干为敬。”
话落,他就将红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了,楚恒的脸变得比之前更红了,虽然灯光暗瞧的不是很清楚,但完全可以看出来,他已经有了过敏的症状。
楚恒很想阻止陆川风继续喝下去,但他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咬着牙,硬是将手里的酒杯凑到嘴边,双眼紧闭,手臂抬高,辛辣的液体倒入他的口腔,然后进-入他的喉咙,最后来到了他的胃里,顿时令里面灼烧成了一片。
太久没这么喝酒了,楚恒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要死去了一样。
---题外话---PS:明天加更,大家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