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重視、最喜愛的車,只想跟你分享,只能留下屬于你的氣味。」耿陽沒料到她一誤解,就誤解得這麼離譜不堪。
「夠了!你想對任何女人安撫撒謊都請便,就是別再對我多說一句廢話!
「我們結束了,不管雲艾虹或紅都跟你毫無瓜葛,你膽敢再出現在我眼前,我會要你付出代價!」她全身燃火忿忿地警告,用力甩開剛要握住她的大掌,快步走往門邊,開門、甩門,鏗鏘有力地離去。
雹陽呆愣在原地,然後閉上眼,頓時感覺額頭泛疼。
他走回床鋪,直接仰躺在大床上,身上的yu\望腫脹未退,但比起身體的痛楚,他感覺心里更加難受。
雖是誤會所引起的爭吵,但一听到她毅然決然說分手,結束關系,那一剎那他明顯感覺心狠狠刺痛了下。
他自詡是游戲人間高手,過去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形形色色的女人沒有一個能真實強烈地在他生命中烙印痕跡,唯獨她。
回想不久前,在賽車場,看見她驚險撞車的剎那,他腦袋從空白、茫然,到驚嚇、害怕、擔憂。
一瞬間強烈的情緒變化,讓他徹底明白了她對他的絕對重要性。
他可以失去十輛、百輛珍貴名車,卻絕不能失去她。
他無法想像今天她如果真的流血、受重傷,他將面對怎樣的黑暗痛苦折磨。
「艾虹,你這個魔女……」耿陽握著拳頭,在床上嘆息、輕喃。
懊死的不妙,他愛上那個女人了!
雖然一開始想追求她,跟她交往,他便是被她明艷的性格所吸引,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承認對她有很真實的感情──愛情。
然而,他以為只會跟她維系一份炙熱激情,也許彼此間的迷戀相吸,將來會因時間各自冷卻、淡卻,畢竟他們的本性都是不安于室,喜歡挑戰、喜歡新鮮的人。
只是他跟她的相處早已打破過去紀錄,他更不曾真正跟女人單一交往那麼長的時間。
兩百一十四天!
清楚的數字,讓耿陽唇角不禁揚起一抹笑。
他竟然可以數算得如此清楚,一點也不覺得跟她已經交往這麼久,應該膩了。
他貪婪地想要擁有她更久,十個、二十個兩百天,他想,他對她都不會感到乏味、厭倦。
有了這個明確的認知,他卻更感覺頭大的苦惱。
他必須認真思索解決身後另一件大事,那件事若將來被她得知,絕不是一場誤會可以解決收拾的。
只是光是一場單純的誤會,就可以把她惹得全身燃火、長刺,更害他被她點燃的欲火燒得折磨痛苦不已。
「艾虹啊!艾虹啊!」耿陽再度喃喃叫喚,嘆口氣,試圖冷靜身心,慢慢平息感官的炙熱難耐。
他一開始接近她,就知道她如火焰般的強勢銳利,偏偏他就是愛上她的狂野、倔強。
薄唇一揚,不禁輕笑一聲。他……也許真的潛意識里有被虐傾向吧。
☆☆☆
雲艾虹站在臥房里的浴室內,卸掉臉上濃厚的彩妝。
她贏了嗎?
她如願毀了他期待已久才到手的昂貴跑車,如預期地撩撥起他全身yu\望,卻教他無法得逞的飽受折磨痛楚。
她戳破他的漫天謊言,指著他的鼻子怒聲斥喝警告撂話,瀟灑地開口說結束,一甩手便不再回頭憤然離去。
她贏了嗎?
不,她輸了,徹徹底底輸得灰頭土臉。
她第一次覺得談了一場失敗至極的戀愛,他的不忠誠,讓她感覺備受屈辱。
她可以接受短暫的戀愛激情,可以接受他說出沒感情了想換女人,卻無法忍受跟別的女人同時分享他。
她痛恨他信誓旦旦對她保證,跟她交往期間,絕不會跟其他女人有親密關系。
她痛恨這麼長的日子被愛情蒙蔽了雙眼,選擇一味的相信,沉溺于他的花言巧語、信口雌黃。
她以為的濃情蜜意、激情幸福,全是虛謊下的幻境,只要他願意,他可以輕易為每個女人編織夢幻,實現每個女人的願望。
雲艾虹咬咬唇瓣,胸口的怒火仍無法消退,她生氣、憤怒,更心痛。
她不想承認會為失戀痛苦,為了一份被背叛的愛情難過,只是當她開口說結束的剎那,內心竟揪扯得難受不已。
回想這些日子與他的相處,他們一見面就有談不完的話題,一起從事許多刺激的挑戰,經常在各方面比賽較量。
她個性強勢好勝,甚至張狂任性,他全然包容她的一切,在運動休閑方面,他會不客氣地與她競爭較勁,但在生活方面,他卻是體貼溫柔地為她服侍。
從第一次他為她洗頭、卸妝,讓她驚訝愕然,漸漸地,她習慣他的服侍,享受兩人親密關系後,他把她當女王般伺候照料。
他的那些溫柔舉動、熱情激情,是否也經常在其他女人身上照本宣科?
驀地,她感覺眼眶酸澀,心口酸楚。
兩百一十四天,從她答應他的追求跟他交往到今天,已有兩百一十四天了。
她不禁澀然一笑,竟會每日數算記憶這些數字,更意外她可以跟一個男人交往那麼久,尚不感覺乏味,未曾想過分離。
今晚,卻是宣告結束了,她的心無法像過去結束每段感情那般灑月兌、無謂,只覺得一顆心撕扯得令她幾近呼吸困難。
靶覺眼楮被浴室里的水氣氤氳得模糊,臉龐有熱液滑過。
她眨眨眼,想看清鏡子里的自己,伸手抹去鏡面的霧氣,卻只感覺視線更模糊了,臉上的水氣更多、更炙熱。
她緊抿唇瓣,告誡自己不該為受欺騙的不堪愛情落淚,卻仍是不爭氣地淚水潰堤,壓抑不了極度的悲傷心痛。
她愛上那個該死的男人,早已愛得無可自拔、難以割舍了。
第8章(1)
雹陽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
至少她沒再看見他出現在她眼前,不管是社交場合、名流晚宴,或是夜店、PUB。
雲艾虹不想把失戀受騙的心情跟姊姊訴苦,她無法忍受自己的愚蠢盲目,更不願再舍下僅剩的一絲自尊,對別人坦承她的失敗。
即使是她無話不談、感情親密的姊姊,她也決定封印這份過去戀情。
雖然傷心痛苦過,但幸好她夠堅強、夠理性,在許多時候她可以壓抑情傷,偽裝無憂。
一個禮拜、兩個禮拜,甚至一個月、兩個月過去了,時間感覺緩慢,卻又仿佛倉卒,她也從夜半常不自覺落淚,到已然能平靜心緒了。
只是,她仍常會在無人時,盯著一個物體,眼神空茫。
「艾虹!」雲思妤進入妹妹房間,看見她在發呆,走近她眼前,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然後拿起茶幾上的可樂罐,一臉好奇。「這瓶可樂有問題?」
她開門進房,妹妹沒發現,她叫喚她,她也沒反應,竟是神情專注地直盯著桌上喝了一半的可樂罐目不轉楮。
「喔!沒。」這才發現姊姊現身,雲艾虹閉上有些酸澀的眼,身體直接往沙發仰倒。「我在練念力。」
她隨口說說,沒想到單純的雲思妤卻當真了。
「欸?念力!真的嗎?那你可以讓可樂罐動嗎?快表演給我看!」她將可樂罐擺回茶幾上,興致盎然想看妹妹表演。
難怪最近總看見妹妹有事沒事就盯著物體神游,她之前還不肯說出原由,也許是想等練成了才公開吧!
「動你個頭啦!我最好會念力。」雲艾虹朝姊姊翻白眼。有時很懷疑她們明明是同卵雙生,又在同樣的家庭教育下成長,為何性格會差這麼多?
「不要人家說什麼,你都信以為真,小心隨便被騙。」帶著正經的口吻對姊姊說教,她卻是心一窒,瞬間斂下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