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美,美得不具任何的侵略性,沒有人會形容天使具侵略,難怪Ken一直說他挖到寶。
虞姬走進屋里,沒有東張西望,只是乖乖坐進沙發。
「你很緊張?」
她沒有回答、她想,他也不期待緊張的她會給什麼答案──只是掀起眼皮,扇著眼睫,目光對上他。
他的長相很俊,能出名的都具備長相優的基本條件,但他同時又具備另一種味道,就像……畫面要協調時,就需要出現重心,他就是那個重心。大提琴,他的聲音像大提琴,人也是。
對!就是大提琴的感覺。大提琴在樂器中主導和聲節拍,他的出現控制每個人的行事步調和節奏,甚至連呼吸也不放過。
隨著他越來越靠近,她覺得吸氣、吐氣也變得困難,這種感覺很奇怪!
「原來你真的听不懂英文。」
他……當初Ken有說他們想找的人必須不懂英文。
他慢慢靠近,近到虞姬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好熱。他的呼吸有節奏地熨燙著她的頸項,她從不知道原來她的頸部這麼敏感,她忍不住縮著肩,縮起並攏的腳在胸前,企圖阻止他的親近。
「你還是處女嗎?」天野雅弘用法文問道。
虞姬听不懂他的話,卻可以感覺到他的動作。
縮起腿放在沙發上,甚至並攏是件蠢事,她忘記自己的大衣下,僅著一件裙式的睡衣,這個動作讓他的手肆無忌憚,如入無人之境。他的掌心熱燙,游移過她的小腿,長著繭的指月復滑過她白晰的大腿,幾乎要讓她以為自己是塊女乃油,慢慢開始融化。
沒有任何男人對她做過這麼親昵的事,他是第一個。
天野雅弘慢慢低下頭,虞姬以為他想吻她的唇,但感受到熱度的卻是頸項,他不停的嚙咬,從頸滑到肩,從肩輾轉到胸,她明白自己幾乎全果地躺在白色沙發上。
「你很適合白色!」他用德文在她耳邊輕喃。
虞姬無法判斷他說的是哪一國語言,他的眼楮是黑色的,深處閃著亮光,好像星火,即將燎原。這就是男人的嗎?老天!她全身虛軟,動彈不得,突然,他將她打橫抱起。
他將她抱進臥室,她還來不及瞧仔細周遭的擺設,就被拋進一張超大尺寸的床,看得最清楚的是天花板。
他再度貼上來時,肌膚相貼的觸感,不用低頭,她知道他此時全身亦果。他的行為像只小獸,不停在她身上又舌忝又咬。
怕,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這麼親近,囁嚅半天,她想請求……能不能讓她有心理準備?
……
她知道第一次很痛,卻不曉得竟然這麼痛。他粗魯的動作更是雪上加霜,這男人的動作只有發泄,他徹底讓她明白什麼叫妓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動作漸漸遲緩,也不再揉捏她。虞姬縮在床角,離他遠遠的,深怕驚醒他。
直到耳邊傳來沉穩的呼吸聲,她知道他睡著了。繃緊的神經,她扯動身體每一寸肌肉,才單腳踏在地板上而已,大腿的酸疼讓她的淚水再度撲簌簌而下,斑斑青紫,印在雪白的肌膚上十分駭人。
虞姬強忍著酸軟疼痛,努力的站穩腳步,她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一蹲一動,都痛徹心扉,尤其是的部分,仿佛被火蟻噬咬過。
☆☆☆
安德魯坐在自己房間門口,從她出門時,他就坐在那里,虛掩著門,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鐵門被打開的聲音,他恍神的靈魂瞬間歸位。透過門縫,他看見她,暈黃的壁燈映照出她柔弱身段,牆上的黑影晃動。當她經過他的房門前,他不禁屏息。黑暗讓他的能見度有限,卻從她虛浮的腳步可以判斷她極為不舒服。
雖然只有十三歲,可是他懂得夠多了。
他沒有出聲,只是听她關上房門。
安德魯也跟著合上房間的門,他知道她此刻最需要的絕對不是關心,應該是休息。
他不會形容這種感覺,她這麼做是愛慕虛榮,不是為了他。但她幫他付清住院的醫藥費,還幫他安排學校也是事實。
她卻沒有幫自己買一件新衣服的事實,可以拿來佐證她愛慕虛榮。
喉嚨有些干,但他不會哭,他是男生。
虞姬回到房間後,將自己泡進熱燙的水里,藉由水的洗滌,緩和全身的酸疼。但她也知道不管她再怎麼洗都是枉然,所以只是靜靜的泡著。
這一晚將扭轉她的未來。
後悔嗎?不,她做過的事絕沒有「後悔」兩字。她能承擔任何她做過的事、所產生的後果。如果一輩子都不快樂,至少是自己讓自己不快樂,如果連身體都不能主宰,那麼至少情緒就歸屬于她自己私人擁有吧。
第3章(1)
初陽從窗欞灑落,穿透天藍色的繪花窗簾,天野雅弘懶懶的睜開眼,帶著惺忪,再度合上眼。
很久沒有這種輕松的感覺,明明清醒,卻舍不得離開軟綿綿的被窩。放縱自己,這種感覺對向來嚴以律己的他,很新鮮。
他習慣早上八點半起床,八點四十分坐在餐桌前打開財經報紙,記錄雷集團在衍生性金融商品的獲利情形,順便匯總各國貨幣走勢。九點三十分他和幕僚會以視訊做簡報,最遲到十點半,他堅持要屬下以迅速明了的方式記錄,確實搜集各方情報,以提供最新的資訊。
錢,永遠不會等人。
現在……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九點半了,他仍然躺在床上。突然,他發現手臂上的紅痕,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她抓的。
房里沒有任何她的氣息,所以他確定她離開了。
什麼時候離開,他不曉得,昨天太累了,當然,累絕對不是借口,他不該讓自己的防衛心降低,就算多安全也不能。
他太清楚在英國有多少野心分子,他們拿他的人頭當獎賞,是一種最高榮譽的象征,尤其是老頭的其他幾名兒子,雖然算他名義上的哥哥,卻絲毫沒有兄友弟恭的情誼,這也難怪,老頭也不講親情。
他一直相信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所以對于兄弟間的自相殘殺,他認為是物競天擇。他相信坐擁權勢才是王道,顯現王道最好的手段就是暴力。
修對他嗤之以鼻,所以才要他掌管媒體事業,英國黑道霸主的兒子當經紀公司老板,非常諷刺,應該表現出冷肅氣質的人,居然變成八面玲瓏的交際者,這是對老頭最好的侮辱吧。
修和老頭之間的角力戰,他樂得作壁上觀。當經紀人,甚至在媒體上曝光,他都無所謂,這只是一個工作,就像在雷集團中任職財務的天一樣。
天,代表天空,廣闊無際,說明他的視野與胸襟,天空同時晴雨不定,代表他的內外在性格。
他知道自己的內心不像表面那麼冷靜,每當情緒累積到某一種程度,他需要尋找地方發泄,或許修知道,所以指定他掌握媒體,偶爾的情緒發泄可以讓人以為他只是炒做新聞。
他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也情願這麼相信著,畢竟被人看穿不是件愉快的事,就算看穿的人是修,也一樣。
很久很久沒有想起這些事,是因為她吧!
昨晚他知道她非常不愉快,女人的第一次絕對舒服不到哪去,可是他明白這不是理由,他太粗魯、太急切,他不想讓自己太沉醉,卻又必須承認她有種令人著迷的神秘。
美麗的女人,在演藝圈比比皆是,但美麗又神秘的女人卻很少。她的眼楮明明看著你,卻像穿過你,眼角微揚著勾人,眼神卻是若有所思,她讓人模不著,所以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