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一直含着啊,慢慢的嚼。就像这样……”时曦悦给自己喂了一口饭菜,然后凑近小丫头的跟前,教着她一点一点的嚼着。
奴幽机械化的嚼起来,她每嚼一下,对于时曦悦来说,这小丫头都像在嚼腊一般,没有丝毫的味道。
无论时曦悦让她做什么,她都会按照去做,只是她始终没有表情,以及不开口说话。
这样的时儿出现在她的面前,比她没有见到她还要让她心痛。
本来以为果果生活在无头山,一直跟恶婆婆那么凶神恶煞的住在一起,她的日子肯定非常难熬。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可现在看来她想错了。
比起果果的遭遇,真正度日如年的人是时儿。
时清风那么狠毒,不仅杀了时清宇,还对时家多个人下手。他故意把时儿放在身边养着,他就是要拆散他们母女吧?
“上天不是有好生之德吗?那就把健康的时儿还给我吧,我愿意折寿十年二十年,只要我的孩子们都平安,呜呜……”时曦悦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捂着口鼻歇斯底里的哭起来。
或许是她哭泣的声音太过伤心,那坐在她身边的奴幽,此时缓缓抬眸,目光淡漠的落在她的脸上。
时曦悦模糊的眼睛,隐约发现时儿的眼睛,此时目光停留在了她的左边衣服口袋。
她下意识的垂头,看着那个地方。
原来是透明的白色棒棒糖吸管露了出来。
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欢儿他们跟她说过,时儿好像对棒棒糖情有独钟。她是很喜欢棒棒糖的味道的。
因为她知道要跟时清风摊牌,还很有可能会见到时清风,所以这颗棒棒糖她提前就准备好了。
时清风只把她身上的手机,手表之类的物品拿走了,这颗棒棒糖还在身上。
当然,时清风哪里知道这颗棒棒糖是时曦悦专门为时儿准备的呢,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时曦悦宠溺时宇欢他们而买,身上还留下一颗罢了。
“你……你在看这个吗?”时曦悦赶紧把口袋里的棒棒糖拿出来。
小丫头原本冷漠的目光,此时眼睛轻轻的眨巴了两下,神色顿时显得温和了不少,连同眼球都变得清澈了。
“我帮你拆开好不好?”她吸了吸鼻子,胡乱的把脸上的泪水擦拭掉。然后把棒棒糖小心翼翼的送到时儿的嘴唇边。
她微微抿了一下嘴唇,鼻翼前嗅着一股果香的味道。
小丫头乌黑的大眼睛眨巴着,长长的睫毛好似墨扇一般扑闪。那神色里富含着一股好奇的探究,只因在棒棒糖的里面,有一个可爱的小兔子。
“时儿,你自己拿着它好不好?”时曦悦握着时儿的小手,将她的小手指轻轻的握着棒棒糖。
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却导致她刹那间收回了自己的手,连同脖子都往后面缩了一下。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你的妈咪呀,我……”时曦悦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能否听得懂她的话。“我是你的妈妈,你是我的孩子,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妈妈现在来找你了,妈妈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你的名字……你太姥爷他们叫你‘时儿’,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
你不是什么奴幽,这名字太黑暗,太恐怖了。
我的乖女儿应该是一个很甜美,可爱的孩子,你不能叫那种名字。”
我……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时曦悦将双手向时儿伸过去,因太过紧张导致她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她害怕自己随便一个动作,都会惊吓得小丫头畏惧。
直到她的手触及到时儿身上的衣服,她才敢大胆的把她抱起来,并将时儿放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个是给你的,你不用害怕,你若喜欢的话,妈咪以后会给你准备很多棒棒糖的。”
时曦悦再一次握着时儿的小手,把棒棒糖放在她的手中,温柔的喂到她的嘴唇边。
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主动的浅尝着那棒棒糖的味道。
另一个房间里的时清风,通过监控录像全程观察着那对母女。
果然是血缘上的母女,即使是第一次亲密,小丫头再过冷酷无情,她也会被时曦悦的温柔渐渐的破防的。
时清风将监控录像的声音调成了静音,他显得有些疲惫,整个人都窝在沙发里休息。
大约半个小时后,时曦悦和时儿用餐的那个房间门开启了。
时曦悦听着门的声音,警惕性的抱紧了怀里的时儿,担心时清风会把她从她的身边带走。
然而,此时进入房间里的人,却并不是时清风,而是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面具的女人。
女人脚上那双黑色的靴子,踏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扎着的高马尾随着她的步伐而摇摆,相当的有气势。
“把她带出去。”女人吩咐着她身后的两名黑衣人。
时曦悦听着那女人的声音,竟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甚至连同女人面具下那双眼睛,她也觉得有些熟悉。httρs://
不过,她可以确定这女人不是苏小芹。
时清风的身边到底有多少她认识的人啊?这女人也是她的仇家之一吗?
“站住。”时曦悦将怀里的时儿护着。“谁也休想再把我的女儿,从我的身边带走。”
“是吗?”女人言辞冷酷,口吻还带着挑衅的意味。“奴幽,你确定还要一直呆在这里?
我的话你可以不听,那么主人的话呢?”
小丫头冷漠的盯着对面的女人,她不言也不语。却从容的用手推了一下抱着自己的时曦悦,并从她的腿上下去。
“时儿,你别怕她,有妈咪在,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时曦悦蹲在时儿的身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臂,说什么也不愿她离开。
一旦现在时儿走了,她们母女再见面,那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小丫头把时曦悦的手拿开,脚步后退了一步。
在她的理念里,主人的话就是命令。主人让她在这里陪这个女人吃饭。现在已经结束了,那么她也应该走了。
什么亲人,什么母亲,什么疼爱,什么弥补,她全然都不会明白的。
“时儿,你别走……”
“咻”的一声,戴着面具的女人,手中扬起的金鞭从空中鞭打下去,硬是将时曦悦和时儿两个人给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