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他的身边。至于名字?你就当是阿猫阿狗吧。反正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忆雪口中的话,听起来非常的苦涩,她还自我嘲讽着。
任若雪咬了咬后槽牙,下意识的垂下了脑袋,面对眼前的女孩儿,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好。
眼眶里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的滴落。
她是一个罪人,是害了身边所有人的罪人。
明明她已经沉睡了多年,一切看似与她无关。可她却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把无形的刀。
施明龙把午饭做好,端到任若雪的房间里。
他只做了两人份的,没有时曦悦他们的,同样也是没有忆雪的。
“若雪,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菜,来……多吃一点。”施明龙心情大好,不停的给她夹着菜。
任若雪没有拒绝,她端着碗嚼着,如同嚼蜡一般毫无滋味。
“就我们两个人吃吗?他们呢?”她顺口问着他。
“厨房里有吃的,他们想吃就自己动手做。”他是什么身份,岂能给别人做饭的道理。“再说了我真要给他们做饭吃,他们也不敢吃呀。”
“她就是你跟我说的,是我们俩的亲生女儿吧?”
任若雪的口吻相当的平静,这倒是令施明龙有些意外。
“悦悦他们也就算了,你怎么连同她……也不给她准备吃的呢?”
闻言,施明龙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来。
既然被她看出来了,那他也不在隐瞒什么。
“对,就是她。”他伸出手去,温柔的握着任若雪的手。微笑着说:“她叫忆雪,今年刚好二十一岁了。”
“……”
二十一岁这个数字,让任若雪连想到了,忆雪说自己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受刺骨散折磨的话。
“她是我们俩的亲生女儿,之所以为她取名为忆雪。那是代表着我想念你,只能通过思念来回忆若雪我们以前在药王谷的点点滴滴。
我做梦都想我们俩能有一个孩子,一家 三口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
现在好了,这一天终于实现了。等我们俩在这里举行了婚礼后,我就让忆雪正式叫你妈妈,你说好不好?”
施明龙说得理所当然,压根儿不需要在乎任何的想法,仿佛只要是他想做什么,那就一定能成。
“我……我什么时候跟你生的女儿?”
任若雪虽然被忆雪那张脸给惊住了,同样以忆雪的年龄,刚好可以推算出,是她当年出事后才有的忆雪。
她一个沉睡的女人,如何能生下孩子?
她更不可能跟施明龙做那种不耻的事。
“她虽然不是你亲自生下来的,但她却是你我的爱情结晶。当初我把你从时家医院接下来后……我从你身上取出了冻卵,之后让林莉园代孕,平安的把忆雪生了下来。”
他没有直接告诉任若雪,当年他把她从时家医院接出来后,为她服用了一种精神差乱的药物。
那段时间任若雪一直以为,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时德,并非是施明龙。
任若雪这一生只爱过时德,同样时德也很爱她。只是两人之间后来因为施明龙,产生了一些误会而已。
“林莉园是谁?”任若雪懵懂的好多事都不知。
“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你只需要知道,她只是一个帮我们生孩子的工具。”
林莉园是林柏远的亲生母亲,当年林莉园并没有什么疯病,更不需要去什么养老院。
是施明龙威胁林莉园帮他代孕忆雪,之后忆雪出生了。他担心林莉园出去胡说八道,所以才命令人,强制性的给林莉园服用疯病的药。
即使之后,她清醒了过来。可长年的发疯也导致她忘记了那件事。
施明龙可要找女人代孕,那并不是难事。只是他实验了很多次,那些女人都没有成功。唯独林莉园的体质,可在令他达成目的。
“我们有女儿,有亲生女儿。若雪,你开心吗?”
施明龙微笑着询问,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期待。
“嗯……开心。”任若雪心中痛得在滴血,可脸上却只能对他带着微笑,表示自己很高兴。
从师父和师娘的医术手稿笔记中,有清晰的记载着如何让一个人苏醒过来的事件。
其中就有一条是关系着‘刺骨散’的。
那需要有血亲的血,最好是初生的婴儿。血缘越纯正,越靠近,效果就越好。
任若雪出事的时候,时曦悦他们已经有好几岁了,根本就无法使用她和房玲儿的血。
施明龙唯独想到了,让别的女人代、孕他和任若雪的孩子,只有这样才能够救她。
可每一次忆雪受刺骨散的折磨都太痛苦,施明龙也有些不太忍心。于是又想着别的办法,看能否用别的代替。
所以才会有了时曦悦生下果果和时儿他们,最后她被林柏远调包了两个孩子都不知道的事件。
施明龙以为用时儿的血,就能够助任若雪。从时儿出生后,就一直用药浴来洗她的身体。
时儿的血被任若雪使用了一次,就产生了很大的排斥,之后他就不敢再乱用了。
午饭过后,施明龙亲自张罗着贴大红喜字,把木屋四周都布置得像新房一样喜庆。
施明龙是知道的,忆雪每个月十五号左右的几天,那都会全身发寒,骨髓如同针扎一般的痛苦。
可对于忆雪备受着刺骨散折磨的事,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妈咪,曾外婆真的会和臭老头结婚吗?”果果趴在窗户上,双手支撑着下巴,看着老头忙碌的举止,忍不住询问正在照顾着爹地的妈咪。
“我也不知道……”时曦悦拿着毛巾,擦拭着盛烯宸额头上的冷汗。“不过……无论外婆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应该理解她。”
她知道时家发生那些事,肯定是外婆不希望看到的。如今她已经年纪大了,她想做什么都让她做什么吧。
她深信外婆是理智的,她不是一个笨女人,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都有她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