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貓愛老虎 第8頁

她想要當正常人,更希望身邊的人可以把她當普通而健康的人來看待。

「洛?」

「嗯?」駱洛恍惚的應了一聲,撞進他寫滿包容的眼底。

「趁熱吃吧!」不再步步進逼,霍定虎微微一笑,低頭吃了起來。

飯後,他開車將她送回家,因為她的體力還沒有恢復,甚至自告奮勇,背著她一路爬上了五樓。

駱洛靠在他溫暖而寬厚的背上,緊閉著雙眼,不敢多看他一眼,深怕自己看了之後又會忍不住淪陷。

只是心淪陷的速度太快了,早就超出了她的預期與想象……

第4章(1)

那一天「開誠布公」之後,兩個人之間開始有了些許變化。

駱洛不再總是試圖苦惱霍定虎,而被她的昏倒嚇過一次的霍定虎則更加細心的呵護她。

時序很快的進入深秋,原本還閑閑散散、東模西模的駱洛也開始忙了起來。

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兩人,不僅一天見不到一次面,就連一起坐在桌旁吃一頓飯都做不到。

不過每天早上霍定虎醒來之後走出房間,會看見桌上放著一份微涼的早餐,跟一張有著駱洛圓滾滾可愛字體的紙條。

那上面通常只潦草的寫著「早安」,但總會讓他會心一笑。

他知道她是大半夜一個人躲在房間里敲著電腦鍵盤,一直工作到早上出門吃過早餐會休息,也知道她雖然嘴巴不說,其實一直默默關心著他的起居。

像是冰箱里會自動出現他慣喝的啤酒,每天早上自動出現在餐桌上的早餐,都讓他竊喜。

雖然還不明顯,不過霍定虎也感覺到,駱洛已經不像一開始時那麼排斥他了。

這天,早上九點,駱洛突然神清氣爽的跑到霍定虎的房門前。

「阿虎,你起床了嗎?」她砰砰砰的敲著房門,感覺自己的心髒也怦怦怦的狂跳。

他顧不得衣衫不整,沖下床,猛地拉開門。

一堵寬厚而光果的胸膛,隨即落入了她的眼里。

「駱洛,怎麼了?」他胡亂抹了抹臉,原本惺松的雙眼一看到她,頓時變得銳利。

他緊盯著她的臉蛋,深怕她是哪里不舒服或是怎麼了,要不然怎麼可能一早跑來敲他的房門?

住在花蓮的這段時間,若說霍定虎對駱洛有什麼更深入的了解,大概就是除了那次她累過頭昏倒後,每星期都要回醫院回診拿藥的慣例了。

駱洛的身體似乎很差,除了固定要吃中藥調養身體之外——包包里還塞了一堆雜七雜八的西藥,他曾經特別注意過,那些都是醫院開給她的。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光果的胸膛,但她還是不太好意思的別開視線。

特別是當她發現急忙跳下床跑來開門的霍定虎,身上只穿著一件松松的運動短褲,而他亂翹的短發此刻看起來竟是如此性感,也讓她有些不自在。

「沒……我只是想問你,今天有沒有空?要不要陪我去七星潭晃晃?」駱洛的目光一下子飄到他的身上,一下子又心虛的飄走。

她今天剛趕完一份翻譯稿,一早就寄了出去,看見天氣晴朗,也讓她好想到海邊走走。

想來想去,雖然心里還有些掙扎,雖然理智告訴自己應該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她根本不知道他會在台灣留多久,除了知道他與哥哥相熟之外,甚至連他到底做什麼工作都還不知道,但是一想到他回台灣大半個月,好像都窩在家里,很少出去玩,應該也不曾去過七星潭,就沖動地跑來找他。

她低著頭,目光落到了交握的雙手上,逃避他審視的目光,也逃避自己不想承認的小小期待。

她很愛去海邊,雖然病弱的身體並不容許她吹太久海風,但是海邊的感覺還是很棒,而她其實偷偷期盼著他能夠陪她去。

沒有談過戀愛的駱洛,雖然對于戀愛還下意識的抗拒著,可是不知不覺的深受對方吸引,甚至開始對對方有所期待,只是她對自己的改變渾然末覺。

「七星潭?」他有些疑惑的問。

「嗯,你去過?」她抬起頭,雙眼寫滿了沒有說出口的期待。

「好,等我洗把臉、換個衣服,就可以出發了。」看見她眼中的光芒,霍定虎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等我一下,我馬上好。」

「好。」駱洛退後一步,看著他邁開大步走進浴室。

很快的,刷牙洗臉的聲音響起,同一時間,他放在床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咦?」

她怔怔的瞪著他房間里的手機,猶豫了一會兒,急忙沖進去,抓起手機,沖向浴室,大力敲門。

「阿虎,你有電話喔!」

「你先幫我接。」霍定虎正在刷牙,含糊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了出來。

駱洛愣了愣,看著響個不停的手機,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喂?」

「霍?」電話那端的男子有些疑惑,不太明白他明明是打霍定虎的手機,為什麼會听到陌生的嬌甜女音?

霍從來不讓女人接他的電話,不是嗎?

但男子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駱洛就接著開口了。

「不好意思,我是他的房東,他現在正在洗手間,不方便接電話。」

听到對方略帶慵懶腔調的英文,她的反應也快,馬上改用英文對話。

霍定虎梳洗完畢,走出浴室,順手接過手機。

「我是霍,怎麼了?」

他的大掌搭上了駱洛的背,將她帶往客廳,讓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無聲的要她等他一下,讓他換個衣服,馬上就好。

「好。」她還因為他突然的觸踫而有些呆怔,一直到他的大掌離開她的背部,那股又熱又麻的感覺始終存在,讓她坐立難安。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百無聊賴的打開電視,打發時間。

同一時間,剛關上房門準備換衣服的霍定虎听出了電話那端的不對頸,不浪費時間,急忙追問︰「安德烈,怎麼了?你的聲音怎麼怪怪的?」

「霍,你記不記得愛蓮挑了你幾個作品擺在藝廊?」

「嗯,記得。」霍定虎下意識的皺起眉頭,怎麼也沒想到讓好友口氣不大對勁的事情會出自自己的攝影作品。「怎麼了嗎?」

「愛蓮把你其中一個作品擺在櫥窗里,前兩天有奇怪的人來探問,愛蓮說那是非賣品,沒有賣出去,結果昨晚藝廊就遭竊了。」

「遭竊?」霍定虎挑起眉頭,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人去偷廊。「損失很嚴重嗎?」

「小偷幾乎損毀整間店,偷走了一些不值錢的復制品,你那個放在櫥窗里的作品也遭竊了。」

「所以你覺得對方是針對那張照片而來的嗎?」霍定虎略微沉吟,「愛蓮拿了哪張照片擺在櫥窗里?」

「就是有著大霧的街景,然後遠處有一群人對峙的照片。」

「啊?我的照片嗎?」經紀人所提的照片,霍定虎有些陌生,也有點不解。

他的確是偶爾會拍街景,但通常都沒有特別找模特兒入鏡,更別說是拍出對峙的感覺了。

「是啊!我看過檔案夾,應該是你倒數第二個CASE。」安德烈神情沉重的揉了揉眉頭。「可能是你工作結束後順手拍的吧!當初去挑時,有挑了一些你還沒整理過的照片。」

霍的攝影作品遭竊這件事充滿疑團,小偷應該是針對這張照片而來,非常有可能是買不到憤而下手,但是又為了不讓人輕易的鎖定目標,還房間將藝廊里其他作品都搞得亂七八糟,瓷器全碎,雕塑也太多東倒西歪,更別說是其他慘被劃了幾刀的畫作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安德烈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輕松就解決。他有預感,也許還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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