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貓愛老虎 第14頁

第7章(1)

東方女子開著車,在一棟高級別墅前停下。

她打開車門下車,伸手按了獨立在屋前的對講機,然後坐回車里。

指紋辨識系統啟動,鍛鐵大門往兩側滑開,她隨即將車子開了進去。

停好車,她走進屋子里。

客廳已經有好幾個人在等著她了,他們大多是站著,只有一人坐著,表情姿態都頗為放松,相同的是那種神秘中帶點冷酷的感覺。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臉色沉郁,右手扣著下巴,黑眸炯炯有神,稅利得仿佛可以看穿在他面前的每一個人,深沉得讓人無法預測他的情緒或反應。

「閻王。」雖然被閻王的眼神打量得有些緊張,女子還是擠出微笑。

「坐。」

「是。」女子乖順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先咽了咽口水,然後從袋子里拿出一張照片。「我在電話中講的就是這個。」

說完,她將離開工作室前列印出來的照片遞給閻王。

閻王看了照片之後,神色更加冷冽,也讓現場的氣氛頓時有些僵凝。

有幾分鐘的時間,客廳里鴉雀無聲,雖然站了一堆人,卻連最細微的呼吸聲都沒有,每個人都在等待閻王的下一個反應。

就連平常面對任何妖魔鬼怪都十分鎮定的女子,此刻也不禁額頭冒冷汗。

要不是茲事體大,她一點也不想親自來見閻王,畢竟這種氣溫降到零度以下的冰冷恐怖感覺,比身在地獄還可怕。

「有拿到底片嗎?」

「沒有,我找過了,沒有找到底片,但是我拔走了那個攝影師的電腦硬碟,照片的電子檔也在里面。」她邊說邊拿了硬碟,輕輕的放在桌上。

「你做得很好。」閻王雖然是在稱贊女子,但是笑容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這件事情我會好好的處理,你先下去吧!」

「是。」女子起身,低著頭,退出屋外。

「瑪姬,辛苦你了。」一個穿著休閑服的金發男子,漾著天使般的微笑,跟著女子走出屋子。

瑪姬彎身,從駕駛座旁邊拿出另外一個資料袋,遞給男子。

「另外,任務我也完成了,這是你要的底片、照片跟資料。」

她總算松了一口氣,覺得剛才在屋子里,氣氛冷得幾乎要窒息。

要不是通報上面的時候,上頭堅持要她親口告訴閻王這件事情,她其實一點都不想來這里。

「委屈你了。」金發男子微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還好你夠細心,能發現這件事情。」

「這種事情,既然發現了,我可不敢不講啊!只是我真的沒想到,那個攝影師除了有我們需要的那張照片之外,居然還拍到了這一張。」

想到剛才特別先列印出來,才帶過來的照片,照片中的情景讓她悚然一驚。

那張照片的背景是起霧的街道,有一群黑衣人對峙,各據一角的金發男人跟黑發男人,眼熟得很。

就算五官不是很清楚,還是可以看出金發男人是剛上任的黑幫老大瑞夫‧懷恩,黑發男人則是閻王的好友,也是原本應該接任老大位置的羅普‧金思。

幾個星期前,當地黑幫老大理查‧法曼因為心髒麻痹而過世,雖然有謠傳是有人下毒暗殺,可是這個消息未經證實,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自從老大過世後,原本跟在他身邊,最有希望接掌位置的羅普也跟著失蹤了。

有人說羅普為了接掌老大的位置而暗殺理查,不過比較熟悉內情的人都知道,理查最疼、最看重的,就是由他一手栽培長大的羅普。

羅普跟理查的感情深厚,根本不可能動手殺他。

這張照片也許不代表什麼,但是照片中兩人對峙的場面,很明顯是瑞夫的人馬多過羅普的。

很有可能,在理查過世當天也跟著失蹤的羅普,根本就是遭到瑞夫的毒手。

這種事情,從小苞羅普幾乎一起長大的閻王,絕不可能忽視,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事實上,瑪姬確實知道,雖然閻王並沒有明確的下指示,但組織里已經有人著手調查羅普的下落。

「沒關系,剩下的部分交給他們處理就好,如果還有問題,我再通知你。」

「嗯,還有那個……」

兩個人又低聲交談了一會兒,瑪姬才開車離開。

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的金發男子,悠悠哉哉的抽出資料袋中的照片,仔細審視後,露出滿意的微笑。

被趕進浴室的駱洛,泡在浴白里,臉紅的回想著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

雖然徹底未眠,早上交完稿後,又跟霍定虎跑去七星潭玩,經過這樣的折騰,她的眼皮有些沉重,但是精神出乎意料的好,而且怎麼也沒有辦法忘記霍定虎這一天所表現出來的態度。

上一次,他送到昏迷的她到醫院那天,他所說的,所表現出現的,仿佛他只是為了她哥哥的囑咐才會特別照顧她。

可是就算她再怎麼嘴硬,還是不得不承認,在她的心中,霍定虎的地位已經產生微妙的變化。

她會不自覺的在意他,注意他的起居,明明每次一趕稿子,都會忙得天昏地暗,足不出戶,寧願在床上跟電腦前滾來滾去,也不願出門覓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怎麼也不希望他認為她是不稱職的房東,總會忍不住在出門采買的時候多買幾罐他愛喝的啤酒,放在冰箱里,或是每天早上出去吃飯時,為他帶回一份早餐。

就連她都無法解釋自己這些古怪的行徑是為了什麼,更別說是今天特別邀他一起去七星潭的舉動了。

想起自己居然還仿效搞笑電影,在沙灘上奔跑,並對他說︰來啊!來追我啊!

而他居然也真的一路追了過來,甚至還及時抓住她,沒讓她跌進海里,駱洛就不禁因為自己的大膽而羞得頭頂都快要冒煙了。

包別說他如動物般在她的脖子上咬下的那一口,那種感覺太過煽情,曾被他輕輕咬過的肌膚雖然沒有留下痕跡,卻一陣麻癢。

仿佛他的吻是一枚印記,在觸踫過後,就滲進了她的靈魂里,再也無法忘懷……

駱洛的指尖不自覺的輕觸著那曾被他的厚唇踫過的頸項,仿佛留戀不舍,但她隨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天啊!她是稿子趕多了,腦袋也不正常了嗎?

她捂住臉,覺得自己的臉好燙,卻不知道那到底是因為浴白的水溫太高,還是自己後知後覺的赧意?

她胡思亂想,直到水都快冷了,才慢吞吞的爬出浴白。

霍定虎收完mail,神情凝重的看著安德烈傳來的那張照片。

他對這張照片沒什麼印象,因為是半年前拍的,加上隔了一段距離,其實並無法清楚的看出對峙的兩個男人的五官。

那天的霧特別濃,那個雜志的企劃又找來兩個完全不同風格的攝影師,要拍出大霧之中略感迷離的時間感。

他的部分很早就拍完了,因為精神尚好,于是拿著相機,隨手捕捉一些朦朧的街景。

只是當時他並沒有特別注意到不遠處的這群人,現在從放大的照片中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雙方人馬並不勢均力敵的對峙,還有一種他說不上來的強烈吸引人的驚悚感。

照片中的人,仿佛下一刻就會跳出來,舉起槍殺了他滅口。

如果這是電影,霍定虎會覺得照片中明顯弱勢的黑發男人,在這張照片拍攝完畢後幾秒內,被一槍打死。

但這不是電影,而且這張清楚拍出雙方對峙的緊張與情緒的照片,還非常有可能是愛蓮的藝廊遭竊的主因。

這張在他記憶中印象薄弱的照片雖然出自他的鏡頭下,照片中的人他也完全都不認識,但事情牽扯到安德烈和愛蓮,甚至造成了他們的問題,他還是要負起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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