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結婚的話,利益上不沖突,而且以他的家庭背景,爸爸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她雖不喜歡,但比起爸爸介紹的那些男人,她覺得他順眼了。
「我不喜歡你。」方博霓的口氣軟了些,卻帶著不屑,她可不想跟他玩什麼愛情游戲,她早就過了天真純情的年齡了。
「我也是。」魏楚學冷靜地說,他沒有自戀到是個女人就要喜歡自己的地步,不過比起聒噪矯情的女人,眼前這個說話直接的傲女人要坦誠多了。
「我不做賢妻良母,我有自己的事業。」
「可以。」
方博霓沉默了,直直地望著他,極度緩慢地開口,「OK,具體細節放進合約里吧。」
她的口吻好似婚姻就是一份合約,而魏楚學也不驚訝,他甚至贊同地點頭,「我會讓律師來找你。」
他們之間公事公辦的處事方式讓方博霓滿意,「很好,那就這樣吧。」
方博霓開著車回到方家,將車停在車庫之後,她拿著包包,心情不錯地輕哼著歌進入大廳。
方博霓的爸爸方田正坐在大廳里的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綠茶,左手邊坐著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緊挨著她的是一個和方博霓差不多年齡的男生。
「你回來了。」方田輕輕地說,一雙精明的眼落在亭亭玉立的女兒身上,「爸有事要跟你商量。」
方博霓揚唇,「真的?好巧,我也有事情跟你說。」
她的語氣帶著隨便,方田卻不以為然,默許了她的不敬,也只把她的話當作挑釁,「嗯。」
方博霓望著他,「你先說吧。」
「是有關你的婚姻,我最近跟陳董事說到了你,正巧他的兒子年紀和你相當……」
「說完啦?」方博霓見他沉默不語,淺淺一笑,「那輪到我說了。」
方田頷首,這個女兒各個方面都很優秀,讓他很滿意,所以只要她不要太過分,他都會包容,他的眼楮閃過一抹戾氣,婚姻大事便是在他無法包容的範圍之內。
「我要結婚了。」看見方田瞬間青了的臉色,方博霓悶悶一笑,「是魏氏集團的魏楚學。」
她靜靜地看著方田的神色由陰轉晴,哂笑,「這麼晚了,我先上樓休息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就上樓了。
樓下三個人神色皆不一樣,方田大悅,「不愧是我的女兒。」
「是呀,現在女兒的婚事你都不用擔心了。」郭安笑著說,她原本是方田的情婦,在梁冰去世之後嫁進了方家。
方博志安靜地听著他們說話,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等他們略顯疲態的時候輕輕地說︰「爸、媽,早點休息吧。」
方博志是方田的兒子,目前擔任方田的助手,是方氏未來的繼承者,方博霓剛才的話讓他吃了一驚,他知道方博霓有些本事,但她那女強人的氣場通常不會有男人喜歡,沒想到她竟找到了一個不僅有背景而且很有實力的男人。
方博霓實力不容小覷,董事會的人也很看好方博霓,現在這個社會不再只是男人獨佔鰲頭的局面了,女人當總裁也未嘗不可,他不知道方博霓有沒有這個打算,因為兩人之間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方博志一邊送爸媽回房,一邊思考著要如何防範于未然。
第2章(1)
兩個月後,一輛藍寶堅尼在黑夜中穿梭著,司機專注地開著車,兩眼直視前方,後座的方博霓臉上的妝容很濃,腮紅也涂得比以往厚,顯得很喜氣。
她深吸一口氣,累得只想爬上床睡覺,她從來不知道結婚是這麼累人的事情,她困極了,側過頭瞄了一邊的男人,也就是她的老公魏楚學。
他的神色在幽暗的車廂里忽明忽暗,但他的眼神依舊精銳,絲毫不見疲憊,這大概就是男女天生在體質上的區別,她已經累得打瞌睡了,他卻好像吃了興奮劑似的有精神。
車子在公寓前停下,這座公寓是前年建成的,臨近市中心,外觀新穎,格局敞亮,經過幾個熱鬧的街區之後,到了公寓這一帶便顯得安靜了,周圍是蔥郁的樹木,晚風吹起的時候,樹葉發出簌簌的響聲。
方博霓打起精神,下了車,與魏楚學一起上樓,他們的新房在十樓,她不喜歡住太高,也不喜歡太低,中間的樓層剛剛好,公寓有兩幢,乍看像是英文字母A的形態,每一層只有一戶人家,避免了被鄰居吵到的可能性。
電梯到了十樓,魏楚學走到門口,輸入密碼,門打開之後他們走了進去,方博霓沒有心情去欣賞裝潢風格,「我去洗澡了。」她渾身黏答答的,臉上更是難受。
「嗯,我去書房。」魏楚學將鑰匙仍在玄關的琉璃罐中,舉步往書房走。
方博霓一時愣住了,他這個時候去書房?她眨了眨眼楮,不由得想笑,新婚之夜,她的老公要去書房工作,光是想想她都覺得匪夷所思。
她無語地走進臥室里的浴室,她要用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地放置在新房,她先是卸妝,接著洗澡,泡了一個熱水澡,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她整個人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
臥室里安安靜靜的,魏楚學還在書房里奮斗,方博霓去廚房倒了一杯熱水喝,喝完之後就走回臥室躺在床上睡覺了。
半晌,她覺得身體很熱,她睜開眼楮,發現被人抱在懷里,她一驚,嘴一張,發出的卻是引人遐想的shen\吟聲,她頭一低,一顆黑色的腦袋在她雪白的胸前聳動,她低低喘息一聲,「魏楚學,你明天不用上班嗎!」
她不解風情的話讓魏楚學低低地笑了,「上床、上班兩不誤。」
方博霓臉一紅,想著他精神這麼好,覺得自己矮了他一截,很氣惱地雙腿往上一伸,分別夾住他的腰,「要就快點。」
一個女人叫一個男人快一點,到底是看得起他還是侮辱他的能力?魏楚學的臉色一沉,方博霓仍未察覺,在一旁煽風點火,「記得帶套,我們說過的。」
他們約定在三年後才生小孩,有一個baby是不錯,但方博霓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她想先穩定事業再說,他也同意她的想法,沒有反對。
懸在她上方的魏楚學停了下來,抿著薄唇,拉開一旁的床頭櫃,里面有,他隨意地拿了一個出來,「要不要檢查一下?」
他拿著在她眼前晃呀晃的,她臉紅紅的,也不知是害羞還是被他氣的,她咬牙切齒,「不用!」
……
新婚生活跟方博霓一點關系也沒有,結婚就是找一個看著順眼,經濟條件不錯的人一起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沒有度蜜月,沒有放假,隔天她在鬧鈴聲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魏楚學壓得實實的,她不悅地扭了扭身體,四肢百骸一陣酸痛。
她不悅地低聲叫道︰「魏楚學,起來,不要壓著我!」
魏楚學動了動,睜開尚且迷茫的黑眸,身體听話地離開她的,方博霓頓時松了一口氣,她真的差點被他壓死了。
方博霓忍著身體的不適快速地下了床,去浴室洗漱一番,從衣櫃里找了套裝,快速地穿好衣服,等她裝扮完畢,拿起包包要走的時候胸口的郁氣還沒散去,便朝站在鏡子前打領帶的魏楚學凶狠地說︰「以後不準壓著我睡覺!」
魏楚學動作一頓,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你睡覺會踢被子,會踹人?」
方博霓一愣,隨即毫無愧疚地說︰「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睡,沒跟別人睡過,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