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茱柔不停的鼓吹,告訴她這是免費打廣告的好時機,畢竟與會的人士非富即貴,但是林語洋志不在此,更何況富貴人家的吃食以精致養身為導向,甜甜圈這種油膩食物實在不適合,明茱柔卻說這是懷舊。
反正她就是說不過明茱柔,加上她提及辜承隆,說他的公司出現問題,正在焦頭爛額的狀況下,根本無法來參加婚禮。
林語洋終于被說服,答應參加婚禮,卻從那天開始,心里一直記掛著,他的公司出現問題,他焦頭爛額……
她一直壓抑沖動,不準自己去查原因,尤其不準踫網絡新聞,可是手指像是自己的意識……
唉,知道了又能怎樣?她現在完全幫不上忙啊!
夏威夷的歐胡島北方,無人小島上,杜克紹請婚禮公司的人進行場地規劃。
海天一色,海鳥點綴其間,形成一副熱帶天堂的圖畫。
場地的布置則采典雅模式,以粉紅色的香檳玫瑰編成帳篷,用白色貝殼沙鋪成地毯,大量運用當地的雞蛋花裝飾會場,再綴上學白玫瑰,輔以蕾絲為底,營造出夢幻的感覺,一切看起來美麗又溫馨。
林語洋一大早就使用飯店人員提供的廚房,制作出甜甜圈,在制作過程中,還吸引飯店主廚前來觀摩,這種狀況讓她不知所措,畢竟五星級飯店主廚站在一旁看她烹飪,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她硬著頭皮,按部就班的做出美味可口的甜甜圈。
廚房的工作人員率先嘗鮮,吃過的人都贊不絕口。
林語洋因此多了一份自信,不藏私的教大家。剛好甜點師傅也願意一起分享美味心得,這一來一往間,讓她獲益良多。
當婚宴開始時,她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廚房。
明茱柔穿著一襲白色婚紗,沒有繁復的裝飾蕾絲,挽著俊逸的杜克紹,站在神父面前,他們眼中只有彼此。
「杜克紹顯示,你願意一輩子不管生老病死都陪著明茱柔小姐嗎?」
「是的,我願意。」
「明茱柔小姐,你願意一輩子不管生老病死都陪著杜克紹先生身邊嗎?」
「是的。」
「那麼我在上帝的面前,宣布你們結成夫妻。」
杜克紹迫不及待的掀起明茱柔的白色頭紗,猴急的模樣讓在場臂禮的人們笑得合不攏嘴。
好美!林語洋由衷的微笑,望著這對新人,在心底獻上無限的祝福。
「謝謝各位在百忙之中撥冗前來參加我和內人的婚禮,希望大家今天玩的愉快。」杜克紹率先致謝詞,隨後將麥克風遞給妻子。
「我想借此機會打一下廣告,現場提供的甜點是改良式脆皮甜甜圈,由我最好的朋友林語洋遠從法國趕赴此地為大家制作,如果大家品嘗之後覺得不錯,請不要吝于贊美,畢竟她不是專業人員,雖然獲得Vandemoortele的優作,但她還是沒有信心。」
天啊!林語洋沒料到明茱柔會大喇喇的把她拱出來,恨不得有洞可以躲進去。
面對大家饒富趣味的眼神,她漲紅了臉,雙手不知道應該擺在哪里,不自然到了最高點。
「洋洋……」
听到這熟悉的呼喚聲,林語洋僵直肩膀,緩慢的轉頭。
「辜先生,你好。」
「我們之間有必要這麼疏離嗎?」
奔承隆在見到林語洋之前,曾想過這些日子她是怎麼過的,但任何模擬過的狀況都沒有見到她本人來的真實。而這真實深深的打擊他,舌尖滑過澀味,他開始覺得莫名的憤怒。
「好久不見。」林語洋回復鎮定,禮貌的跟他打招呼。
「我沒料到你居然千里迢迢跑到法國搞這種不入流的油膩食物。」他的本意沒有這麼尖銳,是她那平和的態度助長了他的怒焰。
她是深愛著他的,如果她真的為了他偷腥而要求離婚,再見面為什麼沒有歇斯底里?沒有任何哀怨?這種心平氣和的態度算什麼?
林語洋蹙起眉頭,良好家教使然,她對吵架沒轍,盡避他的攻詰讓她生氣,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表達,最好的方法就是回避,更何況今天是明茱柔的大婚之日。
看見她站起身,辜承隆連忙抓住她的手。
「你要去哪里?」
好痛!她不願示弱,迎視他犀利的雙眸。
「我想你不太喜歡看見我,為了讓你有賓至如歸的感覺,我願意離開。」
「對你而言,我是賓客?」他怒氣沖天,音量不禁加大。
周遭的觀禮賓客們轉頭,對他行注目禮。
「這里是婚禮會場,你應該要顧慮你的好朋友。」林語洋試著跟他講道理。
「你說的對,我們另外找地方,好好的談一談。」他伸手攬住她的縴腰,往前走去。
她試著掙扎,無奈就是擺月兌不了他的鉗制。可惡!
「這里是無人小島,你到底想拉我去哪里?」
走出布置美麗的會場,林語洋發現他朝停泊游艇的小碼頭走去。
「你不是要找地方談?」
「談什麼?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還要談什麼?」
可惡!她完全扳不動鉗制住自己的手臂,試著擰痛他,讓他放手,卻發現他根本無動于衷,反而是自己的手指好痛。
怒氣填胸,辜承隆發動游艇,離開岸邊,這才放手。
林語洋迅速往後退,與他拉開距離之後,開始環顧四周。
「你想跳海?」他邊控制游艇,便睨了她一眼。
她不想理會他,徑自走向甲板。
奔承隆連忙將游艇轉為自動導控,也跟著走上甲板。
「剛才對于甜甜圈的評論,我向你道歉,對不起。」他站在她身邊,遠眺蔚藍海洋。
「我接受你的道歉。」林語洋知道他只是一時口不擇言。恢復理智後,他會檢討自己。這是他的優點,勇于認錯,改進後不再犯。讓她比較訝異的是,他居然讓情緒駕馭理智,這是他最忌諱的,他打破自己的慣例。
「你為什麼能這麼冷靜?難道我在你心中沒有任何分量?」
他的話鞭笞著她的心,好痛!疼痛來的太突然,她來不及掩飾,淚水便濕了雙頰。
「你想看我有什麼反應?」
「如果你懷疑我有外遇,為什麼不質問我?你是我老婆,有這個權利。為什麼要把那些剪報放在盒子里,藏在衣櫃中?」
「辜承隆,你怎麼敢說的如此義憤填膺?你真的有把我當成你的老婆嗎?除了孫樂苓,你還和不少女人鬧出緋聞,難道我應該要拿著你的剪報,一個個問你?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成你的老婆,你有尊重我,就會明白這些緋聞對我而言是羞辱。」
奔承隆的心一凜,回想起自己和郭秘書說過的話。
「我以為你不在乎。」
她撇開頭,抹拭淚水,趴在欄桿上,眯起眼,眺望著海洋,帶著鹽味的海風拂過她的臉頰。
「你為什麼要娶我?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話到他的舌尖,卻說不出口。
「你忘記了嗎?我有偷听到你和尤莉斯的對話,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還要答應嫁給你嗎?」
「因為你愛我。」
答案是這個吧!雖然他猛然想起,她其實沒承諾過愛意,但是應該不會錯。
「好歹我是以國立大學前三名的優秀成績畢業,你覺得我會做這種賠本的事嗎?我看準你的未來,知道跟著你可以大富大貴,我喜歡賦閑家中當貴夫人,不想上班受人頤指氣使,當時嫁給你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我明明听到你跟尤莉斯的對話,還是堅持嫁給你。」
奔承隆愣住。這……不可能,她說謊。當胸口串來燒灼般的刺痛時,他才明白,原來自己……如果不是早有傷痕,怎麼可能涂抹碘酒會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