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業障嘛,要大方一點。」他嘻皮笑臉的說道,轉身又跟準老婆打情罵俏,嘴對嘴玩親親。
「好,消業障,我認了,但你們孩子的滿月酒我不參加,別寄帖子來。」她荷包大失血呀!快成一級貧戶了。
訂婚要紅包、結婚要紅包、小孩滿月要紅包,連老婆開刀住院也要添個紅意思意思,這些前男友太狠了,削錢一點也不手軟,還自訂紅包金額以示誠意。
早知道要破財消災,當初她就少交幾個男朋友,別被他們追求的恆心和毅力打動,勉強答應試一試合不合。
李天潔一听她的抱怨,笑了。「何桃花,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開朗的笑容和明亮的雙眼,可是我越想走進你的心卻發現你離我越遠,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你,標是第一個讓我感到挫敗的女人。」
他愛過她,也想過和她天長地久,但他進一步,她便退兩步,他急躁的追趕,她就豎起牆一擋,讓他撞得頭破血流。
而後他明白了一件事,她不愛他,她只是寂寞,想找個人陪伴,他的愛她不要,棄若敝履。
所以他向外發展,找另一個女人來維持男性自尊3即使她不愛他,他也忍著不開口提分手,因為他心疼她,等著她自己發覺這段感情再也走不下去
「不要再逃了,誠實的面對自己,我找到我要的幸福,希望你也能,你只是太害怕去愛了。」曾經是公子,如今是好男人代表的他用專家的口吻說完後,目光投注在前女友身側的男子。「愛她不簡單,要有絕對的耐性和無敵的包容心,她其實是個膽小表。」
「我曉得。」穆幽華堅定的說,被愛傷過的人最怕痛,因為經歷過撕心裂肺的痛楚。
李天潔臨走前還關心地說了幾旬,「要幸福喔!知道嗎?用你追殺我的熱情勇敢追愛,沒有一個男人敢不愛你,以及,不敢劈腿。」
他扶著懷有身孕的未婚妻離去,十分細心地照顧她,眼中滿是愛人與被愛的快樂。
望看相扶持的甜蜜背影,本來怒火狂飄的何桃花消了火氣,眼里閃動看淡淡水光,感觸良多的羨慕別人能修成正果,擁有美麗的愛情。
「你還喜歡他?」看到她眼中淚光,穆幽華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
「喜歡一個玩弄未成年少女的混蛋?!哼!我眼楮還沒瞎,敢接收這禍害的女人是偉人。」希望他真的收心了,不再讓另一個女人傷心。
「哭了。」若是沒有感情又怎會紅了眼眶。
何桃花悄悄拭淚。「我是感慨,明明我是受害者,可每個劈腿的臭男人都過得很好,令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們憑什麼過得比我好,沒有遭受一點報應」
她是個跳板,似乎和她交往過的男人們,緣分來得比想像快,最快三個月,最慢半年,一生相伴的伴侶便會來到身邊,以愛感化他們結成連理。
而她永遠是被留下的那一個,不被眷顧,不被祝福,一個人在人生路上走得跌跌撞撞,幸福對她而言是掛在天空的彩虹,看得到、踫不著。
「因為你不愛他們。」不愛,所以幸福也不來。
一句話,她頓然啞口無語。
是呀,自己造的孽能怪誰,他們曾經愛過她,不論結果如何,至少用過心討她歡心,讓她享受到被愛的虛榮,讓她也有短暫的溫暖。
只是她不想受傷,用一層一層的保護膜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她隔著一層層厚膜談感情,別說別人感覺不到溫度,連她都覺得冷冰冰的,沒有感動。
「不過我很欣喜你的不愛,他們的失敗意味著我有機會成功,我有毅力和耐心和你周旋到底。」他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擺布的男孩,如今他有更強大的力量守護他愛的人。
何桃花僵笑地將于從他剛覆上來的掌心下抽離。「今年的夏天很熱。」
「秋天快到了。」他笑著接話,察覺她刻意轉開話題的一抹慌亂。
她還是膽怯,對愛。
「秋蟹肥美。」天呀!她在說什麼,怎麼轉到吃的方面。
穆幽華低笑,沒阻止她的逃避。「也是紅色蜻蜓滿山遍野飛舞的季節。」
「我很多年沒見過了……」自從那年夏天,她就再也不喜歡那些輕盈飛舞的昆蟲。
「想不想看?」他雙眼發亮,像個想對同伴炫耀寶物的小男孩,興奮莫名。
「看蜻蜓?」她怔仲地出了神,腦海中浮現校園的操場,數不盡的紅色蜻蜓從身邊飛過的景致。
「走,我們去找一找,應該到了季節。」記憶中的畫面也讓穆幽華永難忘懷,那個在陽光下歡笑的女孩,微風輕輕揚起她深藍色的百折裙。
怔了怔,何桃花發窘地甩開他再次靠近的手。「我們該回去上班了,跌班不是好習慣,老板請我們可不是要讓我們偷懶。」
「不差這半天,沒調適好心情,工作效率一樣欠佳。」他堅定地牽起她小手,緊緊握住。
可是……」她想著拒絕的借口,但腦子一片空白,她急得心慌。
「桃花,你怕我嗎?」穆幽華神色認真地看著她,不見半絲敷衍和虛假。
怕,但她更怕的是自己!何桃花在心里回答。「怕什麼?我何桃花天不怕、地不怕,十個你都不夠我一腳踩扁。」
她又在逞強了,他微露心疼。「要你馬上接受我是有點困難,不過,別再逃開了好嗎?我不逼你,你慢慢地跨出第一步。」
何桃花很不滿地想著,這不是在逼她嗎?就算他們曾經是彼此的最初,但是不圓滿的愛是修補不了的。
她嘆氣,頭一次認真的說︰「幽華,我們不再是天真無邪的孩子,單純的歲月離我們已經很遙遠了。」
她無法再那樣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那一切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
他不認為過去只有遺憾,因為現在是用一連串的過去鋪成。「別忘了我也是你的前男友之一,你必須補償的對象,不能遺漏了我。」
「你……」她完全無話可說,因為他說的是事實,這一擊打得她有氣無處發。
「放一天假吧!咱們到山上走走,污染少的環境應該看得到一些蟲蹤。」他拐騙著氣呼呼的小女人。
「走就走,我還怕你這國外回來的假洋人迷路了。」她鼻孔一仰,略顯挑釁。
其實在科技日益發達的今日,環境的污染已經嚴重的危及生態平衡,許多昆蟲植物日漸減少,像螢火蟲,除了少數的復育地外幾乎看不見它們的蹤影,消失在人們的童年記憶里。
久未回來的穆幽華也快記不住以前熟悉的路徑,他憑著隱約的記憶駕車往山里去,沿途的樹木蔥蔥郁郁,野花散布路邊,蔚成一片好風景。
他刻意降下車窗讓風灌入,淡淡的青拿昧和泥土香洗懈了塵囂的煩悶,順著直通的道路一直開,似乎路的那一頭沒有盡頭。
驀地,一片的花海映入眼中,白色的枕朵隨風搖曳,他順心而為的駛進紅瓦灰牆的平房,讓車子停在鋪滿小細石的庭院里,垂掛楊樹樹干前的梨花木雕著「隨緣山居」四個字。
「啊!是野姜花。」好多的野姜花,香味芬芳宜人。
「很美對吧!令人眼花繚亂的壯觀美景。」數大便是美,他終于能體會到這句話。
「嗯!是很美。」何桃花為數不盡的白色枕苞迷醉,心靈一下子平靜了許多。
「要不要下去溪邊走一走,‘腳’踏實地。」他笑得像爽朗的大男孩。
她愕然的一眨眼,明了他話中之意。「你是指月兌了鞋,打赤腳走在泥土上。」
「很好玩不是嗎?用自己的雙腳親近大自然。」他率先月兌除鞋襪,卷高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