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時候」
艾琳娜生病時最纏人,非要有人陪她睡才安心,在她十三歲以前,陪腫的責任落在他身上,因為那時兩人的爸媽剛結婚沒幾年,正處于新婚燕爾的甜蜜期,再次相愛的初戀情人有說不完的話,訴不盡的相思,他們需要獨處的時光多過陪伴各自的孩子。
所以繼兄繼妹在這狀況下培養感情,拉近距離,可沒想到艾琳娜會這麼想。
何桃花的笑越發冰涼,自嘲的說︰「真好,我每一任前男友都過得比我幸福,哪需要我補償,真是恭喜你了,女朋友漂亮得沒話說。」她呀!注定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活著。
穆幽華有些急了,捉住她的手不肯放開。「听我說,艾琳娜不是我女朋友,你才……」
他的「是」還沒說出口,一旁的沈坷坷察覺到不尋常,也不管他會不會生氣就把手往他身上一抱,親密地把頭靠在他胸口,形成甜蜜的畫面。
俊男美女的組合很唯美,任誰看了都會暗贊多速配的一對,美好得教人羨慕。
可是落入何桃花的眼卻是非常刺目,她心口一抽緊,痛了一下,揮手拍開穆幽華的大掌,大步地走離兩人「濃情」的範圍,她受夠了當「第三者」
「穆顧問,有這麼可人的女朋友要珍惜,別再心不定地找備胎,別人也有心,有時玩笑要適可而止,別拿來傷害別人。」
她就說嘛!連父母都不要的人怎會時來運轉,和第一任前男友再度復合,她生命中的前男友們永遠屬于另一個女人。
他不是她的正緣,她又弄錯了。
「桃花,不要把事情想到最壞,請你相信我……等等,你別走,讓我把話說完,桃花……」她又逃開了,不肯面對真相。
穆幽華很失望,卻也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明明她就被他握在手心間,一轉眼卻又滑開,從他的眼前飛走。
「幽華哥,你理我就好,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你的心里只許放我一個人,我們一生一世都會在一起。」沈坷坷甜笑著宣告,不在乎別人的心情。
「一生一世……」他推開她,低喃看,眼神瞧都不瞧身邊的人。
沈坷坷的出現讓原本心靈已經平靜的何桃花內心又起了極大震動,她有種心空了的感覺,回到座位,看到桌上已涼掉的熱茶,微微的酸澀蒙了明亮大眼。
她發現她沒法待在店里,太幸福的喜餅味道反映出她人生的悲劇,她只想逃,逃得遠遠的,讓命運的嘲笑聲不再緊緊跟隨她身後。
她忍不住拎起包包,告知主管她身體不適要請假,隨即離開店里。
「何桃花、何桃花!這邊這邊,麻煩你看過來」急躁的呼喚聲響起。
咦!誰在喊她的名字?
何桃花正低著頭,神色黯然地走在人行道上,卻一直听見有人在叫喚她,一回頭,一道身影逆光快步跑向她。
「桃花,我需要你,迫切地需要你,拜托你一定要跟我走一趟,沒有你我會死……」而且死得很難看,男人只差沒跪下來懇求了。
「啊!是你?」
她最新一任分手的前男友。
第7章(1)
「什麼?所以你需要我幫你這種忙?」
有沒有搞錯,他不是為了一個溫柔似水的酒店妹劈腿,買金子,買鑽戒,還向銀行借錢付了新屋的頭期款,準備和他的小甜心共築愛巢,怎麼現在跑來向她喊救命?
她臉上有寫看「以德報怨」嗎?還是她頭上有光環,看起來像聖母瑪利亞?
不過看張志輝一臉驚魂未定又快哭的模樣,她還真硬不下心腸拒絕,畢竟兩人剛交往的前幾個月他真的對她很好,任勞任怨又風雨無阻的接送,讓她小有感動,對人性恢復一咪咪信心。
要不是劈腿被逮個正著,他們倆應該還會在一起,她提分手時他都哭了,明顯舍不得這段感情。
算了,當是對「前男友」的補償,他是最後一個,還完了就兩清,她的感情也就順了。
算命師說的--消、業、障。
「我也是沒辦法,當初她纏上時,我當是飛來艷福,整個人被她牽著走,她要什麼我就給她什麼,誰知是禍不是福,我把老虎當成貓了,一我受不了她的凶悍,後來認識了新女友,想和她分手,她不要……」
「你是說,你又交了新女朋友,但是你那個酒店妹不肯跟你切,要你繼續跟她交往?」這種劈腿男也有女人搶著要?
張志輝苦著臉。「嗯,我的新女友是教美術的小學老師,秀氣害羞又靦腆,薇拉她太強勢了,小真不是她的對手……
「等等,我記得你劈腿的女人不是這名字,你到底背著我連劈幾女?」何桃花眉一揚的問,她是吃了多少暗虧?
「那是花名,她改名了,從娜娜改成薇拉,我沒騙你,就只有她而已。」他劈得戰戰兢兢,一個就折騰他半條命了,哪敢再二劈、三劈。
「好吧,我暫時充當你正牌女友的檔箭牌,等你的惡夢相信你又和我復合後,她會少找你一些麻煩。」活該,看他以後敢不敢再劈腿。
他一听,頓時松了口氣。「桃花,真是太謝謝你了,沒有你的幫忙,我和小真的感情肯定走不下去。」
她輕哼,「別謝得太早,如果對方拿刀來砍我,我會把你推出去檔刀。」
張志輝仙汕的模頭干笑,不敢說一句不。
薇拉是酒店小姐,他和她交往了之後才知道,當時他心里就有些不開心了,雖然她床上功夫過人,但是因為工作關系,她不只有他一個男人,也許是沒愛她愛到骨子里吧,他仍有芥蒂,就有分手的念頭。
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從他身上撈到不少好處的薇拉哪肯放過他,她像蜘蛛精一樣的纏著他,要人也要錢,逼得他快精盡人亡,散盡家財。
好在他的前女友是「悍婦」,薇拉曾親眼見過桃花的厲害,因此稍微忌悍,听他說兩人復合了,也沒像之前纏得緊,只撂下話要他小心點,她身邊有「兄弟」置看。
酒店里通常會有保鏢、打手保護旗下的小姐,他是正正經經工作的上班族,難免畏于黑社會勢力。
「啊!對了,桃花,你吃了沒?上次的風味雞你一直贊不絕口,我們再去吃一次,我請客。」張志輝眼中沒有昔日的熱切,只有朋友的單純。
誰說情人分手一定要反目成仇,換個身份往來反而更自由。
「‘幸福之家’太遠,開車要一小時,不如找間附近的餐廳,能吃飽就好。」
如今不是男女朋友了,她也不好意思讓他太破費。
「好呀,你無肉不歡,不然看看有沒有牛排館或是火烤兩吃的火鍋店,我記得你愛吃……」
「油花多的牛五花肉。」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一說完又因彼此的默契而相視一笑,先前的不太愉快頓時煙消雲散,一笑泯恩仇。
人和人的關系真的很微妙,前不久還恨得想砍了的前男友,現在瞧瞧也沒那麼壞,在沒結婚前,人人是自由身,有權利選擇想要的對象,最多能說他定力不足,禁不起誘惑,一不小心走錯了路,犯了不夠專情的錯。
而在她的感情路上影響最大的不是道德標準,而是困住她二十幾年的心魔,他們會劈腿,有一半是她的責任。
何桃花在用餐的同時才想通這道理,和前男友心無芥蒂的吃飯,不再是男女朋友才更能說出心底的話,張志輝侃侃而談曾經的過往,由他口中,她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
原來不是對方愛不愛的問題,而是她害怕受傷害,所以她先傷害別人,以愛為名要求男友們忠實,卻又把他們遠遠推開,讓愛她的男人無所適從,不知該怎麼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