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見到母親像是不高興的要他別發呆,繼續喊價,只好再舉牌。
「三百一十萬元。」
「耿悠桐先生喊了三百一十萬元,非常高的價錢。」
「五百萬!」
當耿悠然喊出五百萬,現場頓時一陣驚呼,因為那條紅寶石項鏈的價值大概是一百萬元左右,現在卻拍賣到五百萬,盡避現場大多是有錢的企業家夫人,但其實大家捐款都是有上限的。
站在台上的柳素燕內心氣到不行,雖然知道不能再往上加價,不然丈夫會生氣的要她自己出錢,可是她哪吞得下這口氣,就算要拿出自己的私房錢,她也不想被耿悠然買走這條項鏈。
因此她要兒子繼續喊價,耿悠桐原本不贊同,但見到母親瞪他,他也只好照做,再次舉牌喊了五百一十萬元。
在耿悠桐喊價後,耿悠然不等主持人開口便再度舉牌。「一千萬!」
讓人瞠目結舌的高價一出,連主持人都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最後,紅寶石項煉被耿悠然以一千萬高價買下,此時耿悠然突然起身走向前方,大家都不曉得他想要做什麼,倒是台前的柳素燕死死瞪著他。
他慢條斯理的從拍賣桌上拿起裝著紅寶石項鏈的盒子。「這條紅寶石項鏈真美,對夫人來說充滿意義,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耿夫人,你說是吧?」
見到柳素燕臉色鐵青,恨不得給他一巴掌,他冷笑了聲,將盒子遞給她。「耿夫人,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收下我這個「兒子」送給你的禮物?」
兒子的禮物?柳素燕的身體抖了下,她不知道耿悠然突然出現在這里的目的是什麼,但如果可以,她寧願他永遠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她沒有伸手收下,夾帶著憤怒用氣音低聲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就是送禮物而已,不收下嗎?」
「你最好別跟我耍花樣,馬上離開!」
「你不願意見到我,是害怕還是心虛?」
「你!」
「你放心,你收下禮物我就離開,不過我要告訴你,就算你有多不願意見到我,未來的日子我們還是會常常見面。」
「什麼意思?!」
此時主持人開口打斷他們之間的低聲交談。「抱歉,耿夫人,耿先生,大家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耿夫人您不收下兒子送的禮物嗎?」
在眾目睽睽之下,柳素燕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伸手接下,雖然這讓她有受辱的感覺,不過她仍擠出了虛偽的笑容讓媒體拍照。
雹悠然不陪她在鏡頭前耍猴戲,轉身就走。
今天他只是來下戰帖的,他很清楚柳素燕有多麼想要他消失,不過這次他不會消失,相反的,他會陰魂不散的纏著她。
撒旦的反撲已經開始了。
走出會場,耿悠然和文若纓坐上車,一個小時後,他送她回到租屋處。
文若纓下車前,開口問了在拍賣會上就很想問的事。「總裁,你和你母親之間是不是曾經發生什麼事?我想說的是,如果有什麼誤會,應該要好好談清楚,把誤會解開。」畢竟他們是母子,又不是什麼仇人。
誤會?耿悠然在心里冷哼,十分不以為然。
「總裁?」
「文特助,這不是你該問的事。」
「我知道,我只是……」有點擔心,他看起來心情很糟。
「你只是我的特助,做好你該做的工作就行了。」
「是。」
「很晚了,上去休息吧。」
「好。」
她走下車,才剛關上車門,耿悠然便驅車離去,她甚至還沒有跟他說再見呢。
文若纓輕嘆了口氣,內心有點小挫折,雖然天天一起工作,看似靠他很近,但其實距離還是很遠,他們之間會有真正靠近的一天嗎?
她不知道,不過就算如此,她仍然想要待在他身邊,就像她說過的,除非他開除她或者已經不需要她了,她才會離開。
在那之前,她會一直在他身邊。
第3章(1)
今晚是耿家男主人耿富雄五十歲的生日,將在家中舉辦生日宴會,順便向外界正式介紹他已經十六歲的長子。
雹悠然雖然才高一,但已經是個身高一百八十二公分的英挺少年,個性穩重成熟,在學校的成績也很優秀,是個讓人引以為傲的兒子。
在樓上,當耿悠然準備下樓時,他的母親,不,正確來說是他的繼母,柳素燕發現了她最喜愛也是丈夫送給她當作定情之物的紅寶石項鏈不見了。
當年耿富雄白手起家,交往多年的女友和他一起吃苦打拚,在懷了孩子之後,兩人登記結婚,但只有少數人知道,不過在耿悠然六個月大時,她便過世了。
那之後,耿富雄和富家女柳素燕交往,兩人很快論及婚嫁,柳素燕寧願對外說自己是先有後婚,也不願被說成是繼室和後母,因此外界一直以為柳素燕是耿悠然的親生母親。
如此有意義的紅寶石項鏈不見了,柳素燕連忙要人到樓下大廳請耿富雄上來處理。
「怎麼會不見?」耿富雄蹙眉問著。
「剛剛打開抽屜才發現不見了,可是中午還有看到,肯定是下午被偷的,可是又沒有小偷闖入,老公,該不會是有內賊吧?」
「不可能,哪來什麼內賊,也許是你忘了放在哪里,部長快來了,我得下樓了。」
「整個房間我都找過了,一定是被偷了。」柳素燕嚷嚷著,突然看向旁邊的耿悠桐。「悠桐,你好像有話要說,你想要說什麼?」
十二歲的耿悠桐愣了下,看著母親,又看了眼他大哥,微微低下頭。「那個……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麼?快點跟你爸爸說。」柳素燕喊著。
雹悠桐有些遲疑,欲言又止。
見狀,柳素燕急了。「耿悠桐,你快點說。」
「那個……下午的時候我看見大哥走進爸爸媽媽的房間。」耿悠桐愈說頭愈低,完全不敢看向他大哥。
「傻孩子,你看到你大哥進爸爸媽媽的房間就要馬上說出來呀,你放心,不用害怕,交給爸爸媽媽處理。」柳素燕瞪向耿悠然。「悠然,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紅寶石項鏈?」
雹悠然覺得莫名其妙,他不是不知道繼母只會在外人面前充當慈母,其實非常不喜歡他,但是說他偷東西未免也太夸張了。「怎麼可能會是我偷的,我從來沒有進去過你們的房間。」
雹富雄對于妻子的指控也無法相信。「素燕,悠然不可能做這種事,一定是你自己忘記放在哪里了。」
「我當然也不相信他是內賊,可是既然有人看見他進入我們的房間,就表示他有嫌疑,喂,你馬上進去大少爺的房間找找看。」柳素燕不給丈夫說話的機會,叫一旁的女佣到耿悠然的房間搜查。
雹富雄覺得長子不會做這種事。「素燕,不會是悠然偷的。」
「找不到我才能相信不是他偷的。」
結果,女佣手上拿著紅寶石項鏈回來,說是在大少爺房間的抽屜里找到的,耿悠然見狀,看了眼繼母,知道是她刻意栽贓。
「爸,我不知道為什麼項鏈會在我房間里找到,但是我沒有偷,也沒有必要做那種事。」他為自己辯駁。
雹富雄當然也不相信,可是項鏈的確是在他房間找到,心生疑慮的他,在听到妻子接下來說的話時緊張了。
「老公,你那個當警官的好友不是也來了,就請他上來幫忙調查,到底悠然是不是真的偷了我的項鏈。」
「你瘋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沒有必要把這種小事鬧大。」
這一鬧,他的臉面要往哪擱?
「老公,我知道你不願相信悠然會偷東西,我也是,不過我听說許多資優生都有偷竊癖,好像是學業壓力造成的,如果他待會兒下樓後也偷其它客人的東西該怎麼辦才好?」柳素燕一面擺出慈母樣,一面又直指耿悠然有偷竊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