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死神一滴淚 第26頁

「噢。」她羞窘的一笑,「那、那你快去洗。」

她還以為他要去客廳睡沙發,別說她舍不得,她爸媽在,早上若見他睡沙發,肯定會猜疑夫妻感情生變,二老會擔心不已。

沒想到,他只是要去洗澡。

她羞得馬上躺上床,拉起棉被蓋頭。

他莞爾,進入浴室見她已幫他準備好換洗衣物,內心頓時百感交集。以前他總認為這是她身為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但現在,他卻充滿感謝,感謝上天給他再一次擁有她的機會,感謝她願意「回家」,讓他得以重溫有妻子守候的家,再次享有那種圓滿的幸福感。

洗好澡後,見她還蒙著頭,以為她睡了,怕吵醒她,他躡手躡腳拿了吹風機想到廚房去吹頭發,听到有聲響,她突然拉下棉被。

「我吵到你了?」

「沒有,我還沒睡。」見他果著上身,她雖覺有點害羞,但還是起身,「我幫你吹頭發。」

黑眸炯亮的盯著她,他點點頭,求之不得,任何一個小互動,都有助夫妻情感的修復,他是真的希望她能就此住下,別再回花店宿舍。

他坐在梳妝台的椅子上,她站著幫他吹頭發,模著他濕漉漉的的黑發,她甜蜜的笑著,有一種自己是幸福人妻的感覺。

她幫他吹頭發,他雙手圈著她的細腰,之後,極疲憊似地,將額頭輕靠在她胸前;她怔了下,沒推開他,經過一些波折,她發現自己還是深愛著他,甚至比以前愛得更深。他擔心她太累,她又何嘗不是?

頭發吹干後,關掉吹風機,少了嘈雜的聲音,室內氣氛突然變得曖昧,尤其他圈在她腰上的雙手束緊,埋在她胸前的換成他的俊臉,頗不安分地磨蹭著。

「家路,你……你真的有打電話邀請荷芯?」推不開他,她試著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嗯。」他埋在她胸前,悶聲回應。

「為什麼?」她頗驚訝,還以為他只是不想荷芯繼續醉鬧,才順應她的話,希望她盡快離開。

他的俊臉自她胸前抬起,充滿的目光凝定她,「因為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們入住新家也應該邀請她不是?再說,我擔心你太累,她能回來幫忙自是最好不過。」但他補了一句,「不過,客人都喝茶,她擅自開我酒櫃拿酒喝,還喝得醉醺醺,我有點後悔請她回來。」

她噗哧笑出聲。荷芯原本發下豪語要喝光他酒櫃里的酒,可惜客人都不喝酒,她的酒量也不是很好,喝不到半瓶酒就醉了。

見她笑,他嘴角跟著微勾,突想起什麼似地,笑容斂起,「你不會相信她的鬼話吧?」

「啥?」她一臉不明所以。

他沉吟了下,實在不想提,可為了他的聲譽,一定得鄭重聲明,「我並沒有哭著求她。」

她愣了下,旋即爆笑開來,掩嘴笑不可抑,「家路,不會有人相信荷芯說的那些話,你把它看得太嚴肅,你要放輕松點。」

他蹙眉,他當然知道那是玩笑話語,但有時候某些人說不定會信以為真,譬如在場之一的沈建彬,雖然他感謝他今晚幫忙招呼客人,但他不希望姚荷芯那些胡謅的話,害他落人笑柄。

見她還在笑,眼眶都笑出淚,他臉一沉,隨即露出壞壞的笑容,突如其來起身將她打橫抱起。

她驚呼了聲,怕叫聲吵到隔壁的父母,忙不迭掩嘴,瞪大眼,任由他抱她上床,赤/果精壯的身子壓在她身上……

靶覺她身子僵縮了下,騰空在她身上的他,邪壞的挑眉一笑,「芳儀,你太嚴肅了,你要放輕松點。」

前一刻她說的話,被他挪用,她顰眉,嘟嘴嬌嗔,他順勢吻上她的嘴,一下、兩下、三下……無數下,吻得她臉羞紅,雙頰泛起嬌羞紅雲。

情/yu氤氳的目光凝定她,大手試著解開她睡衣鈕扣,見她一徑嬌羞沒反抗,他知道他的妻子終于願意回到他身邊——

粗吟了聲,他快速解開兩人身上多余的衣物……

第10章(1)

為了不讓父母操心,侯芳儀只好硬著頭皮承認自己已恢復記憶。

「芳儀,你恢復記憶了?」侯母高興得眼眶泛紅,「什麼時候的事?」

「呃……」侯芳儀猶豫是否該告知自己早早就恢復記憶的事,若坦言,那自己豈不是太不孝,隱瞞真相害父母擔心;若不坦言,雖是善意謊言,仍是一種欺瞞。

在她心頭掙扎之際,端了一盤蛋上桌的趙家路,看出她的為難,接腔道︰「爸媽,芳儀一早醒來便說她什麼都記起來了。」

早起的岳母煮了肉絲粥當早餐,晚起的他,主動煎了蛋當配菜。

侯芳儀愣看了他一眼,她早上並沒有……見他對她溫柔一笑,她懂了,原來他早就看出她已恢復記憶,他不但沒戳破,還幫著她。

對他投以一個感激的笑容,她看向母親,附和他的話,點點頭。

「芳儀,你認得爸爸嗎?」侯父略顯激動的問。

「爸,我當然認得你。」侯芳儀羞愧一笑。

「家路,你看芳儀是不是真的好了?」侯母高興得又哭又笑。

「媽,我真的好了,對不起,讓你和爸擔心了。」侯芳儀愧疚的紅了眼。

「媽,芳儀看起來很好,不過我會安排她再做一次全面性的檢查。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芳儀,讓她一天比一天健康。」

听他這麼說,侯芳儀又感激又愧疚,「家路……」

他坐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淡然一笑,用眼神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他會用愛守護著她。

她用溫柔甜笑回應他,對面的父母親更是寬心安慰的笑著。

吃完早餐,趙家路馬上安排妻子到醫院做徹底的檢查,不只是為了安岳父母的心,全面性再檢查一遍,確認妻子身體健康,他也才能寬心。

只是這一次懷抱著眾人關懷之意來到醫院檢查的侯芳儀,內心憂喜參半,不是身體方面的問題,而是,她不時听到羨慕之音——

「趙醫師對他妻子真好,為了她,放棄到美國工作和進修的機會。」

「他為了有更多的時間能陪老婆,還主動降薪,請院長多聘了兩位主治,連助理都沒了……」

「這麼專情的醫生,我看全台灣就只有趙醫師一個。」

「趙醫師的老婆,真是全台灣最幸運又最幸福的醫生娘了。」

「就是說,要是有個男人為我放棄大好前程,我一定會感動到死。」

大致上已檢查完畢,獨自在病房內休息的她,內心覺得無比沉重。

她其實該感到無比幸福才是,可她心口卻沉甸甸地。家路為了她,放棄唾手可得的升等機會,她知道在工作上他比任何人都努力,也比其它醫生更想升等,他一直謹記吳教授的話——他的人生,是為幾十萬個需要他的病患而活。

可現在,他的人生卻被她這個妻子拖累。

她的幸福美滿,是他做了很大的犧牲所換來的,她一味地沉浸在自己想要的家,卻沒顧慮到他工作上所失去的,這樣的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他為了她失去那麼多,值得嗎?

突听見一陣敲門聲,她還沒開口說「請進」,門已被推開,來者大剌剌的喊著︰「芳儀,你真的恢復記憶了?」

「荷芯,小心點,你怎麼了?」見她走路跌跌撞撞,坐在病床上的侯芳儀傾身向前,伸手想扶她,她已自動跌坐在病床上。

「我、我頭好痛,昨晚喝太多……宿醉。」姚荷芯說著,突然莫名的害羞低下頭。

「不要緊吧?」侯芳儀關心的問。

「不要緊,只是頭痛欲裂。」姚荷芯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叫趙醫師也順便幫我檢查一下腦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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