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大師落我家 第9頁

要不是頭重到像快要爆炸,勾雷尚覺得自己說不定會當場笑出來。

這女人還真會耍寶!

最詭異的是,見她耍白痴,他居然不會感到厭惡,反而還覺得她好像——滿可愛的……

他病得快死了嗎?棠羽菓手里抱著一堆東西,站在床邊,兩道秀眉打上幾千萬個死結!

貝雷尚打定主意不理她,事實上,就算他想轟她出房門,也沒那個力氣。要命的病毒……

靶覺她小小的微涼手掌,放到他燙得嚇人的額頭,好像還輕輕驚呼了一句——

要死嘍,好燙~

這女人才是標準的烏鴉嘴!

要不是知道她有口無心,又為自己忙進忙出,他絕對會跳起來叫她滾出自己的地盤,他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只要能好好睡上一覺就好……

才剛想到這里,馬上察覺她又在自己頭部附近動來動去。

貝雷尚在心底深深嘆口氣。看來不開口要求她離開,她是不會乖乖把空間還給他。

「咦,你醒啦?」

棠羽菓見他睜眼,立刻露出大大的超有元氣微笑,讓原本想出口的「滾出這里」,又被他硬吞回肚里。

「你不用開口說話,只要照我的話做就可以了。」她再次朝他笑得像個天使般閃亮、無瑕。

貝雷尚左掌微微動了一下,伸手拿相機的欲/望突然變得好強烈!

「拜托,幫我一下,我要把冰枕放到你枕頭上,這樣比較容易退燒。」棠羽菓把左手朝他後腦勺伸過去,右手抓著冰枕伺機而動。

他在她眼神的暗示下,稍微施力抬起幾公分,好讓她順利把冰枕放到他頭部下方。

躺回原位,一陣舒服的感覺立刻罩住他全身,還來不及贊美她一句,發現她又對他動手動腳。

「我先幫你量體溫。先別睡喔,你要先吃點粥,然後還要吃一包退燒藥才可以睡。」羽菓拿起耳溫槍一看,眉頭忍不住又皺得更緊了。「燒到三十九點二度還說沒什麼大不了?男人真的都很愛逞強。」

听見她的話,勾雷尚唇線漸漸不悅眠緊,冷冷硬擠出幾個字——

「怎麼,你常照顧生病的男人?」嗓音粗嗄到一個不行。

「對啊!」她坦率回答。

听見她的答案,他感覺胸口突然升起一股悶氣。

他黑著臉,冷冷盯著她。

「控制狂,起來吃點東西嘍。」她伸出雙手,想將他扶起來坐好。「這家粥品超好吃,包準你一吃成主顧!」跟她老爸一樣。

到底現在誰才是控制欲較強的那個?勾雷尚冷冷瞪著她,明知有點莫名其妙,但听見她常照顧其他男人,自己就是打從心底不想配合她。

他不動如山地躺著,眼睜睜看著努力想協助他坐起身的她,忙得額頭冒汗。

「……像我爸就超愛吃,我今天可是幫你買到他們的招牌粥,等一下你吃了就知道。」她雙手並用,嘴巴也沒閑著。

女人愛嘮叨的天性。他在心里冷哼。

等等,她爸?勾雷尚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莫非她剛剛指的是照顧她父親?昨天她好像說過她父親正在住院……

棠羽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順利把他扶正坐好,拿過先前被她暫時放在床頭櫃上的粥品,打開,臼了一湯匙移到他嘴邊。

他直勾勾盯著她,費力的開口詢問︰「你剛說常照顧生病中的男人,指的是你父親?」

「嗯,我爸,不然還能有誰?」

聞言,勾雷尚赫然發現原本梗在胸口的悶氣,消失無蹤。

他伸手,牢牢握住眼前拿湯匙的手掌,感覺她輕輕顫了一下。

目不轉楮盯著她微微瞠大的眼眸,他將她的手拉到自己嘴前,張口吃進依然溫熱的粥。

棠羽菓不由自主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在他把粥吃進去那一瞬間,她听見自己心跳聲突然變得很大!

望著她粉頰轉紅,而且有越來越紅的趨勢,他松開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

沒道理他滿肚子復雜情緒,她卻一臉雲淡風輕,那不公平。

「你、你要不要自己動手吃?」如果可以選擇,她真想馬上逃離他床邊,以免被他听見自己胸口狂亂的心跳。

「這就是你照顧我的誠意?」

「我是想……」棠羽菓期期艾艾地開口,眼神東飄西蕩,就是遲遲不肯看著他的眼楮。「說不定你不喜歡別人把你當成病人看。」

貝雷尚伸掌,輕捏住她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

「我剛剛說什麼了嗎?」

「嗯……是、是沒有。」她用力地咽了咽口水,見他收回手,心里頭竟閃過一咪咪若有所失的感覺。

「那就繼續喂,動作快點,我很困。」他催促。

「抱歉、抱歉。」猛然听見強勢的命令,她身體輕輕彈跳一下,連忙乖乖遵旨照辦。

貝雷尚一臉理所當然地享受她的照顧,望著她喂食的溫柔動作,眼神逐漸變得溫暖,然後漸漸轉為困惑。

「恭喜你,吃完嘍!」棠羽菓歡天喜地的對他笑,卻沒看出他眼神的改變。

「等你吃完藥,我就會乖乖滾出去,讓你好好休息,如果沒退燒,我們還是去一趟醫院比較保險。」

稍早恨不得她快點離開自己房間的勾雷尚,听見她說「會乖乖滾出去」時,居然覺得她留在自己身邊,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听見她笑說「恭喜」時,右邊眉毛忍不住斑高揚起。

他不懂,這有什麼好恭喜的?

棠羽菓喂他吃完藥,服侍他躺下休息,拿起空碗、空杯,站起身,正打算離開他房間時,低沉迷人的沙啞嗓音從她背後傳來。

「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好?或者,我應該換個方式問,你就這麼想要我的照片?」

她轉過身,笑咪咪面對他。

「對,我想要你的作品,也想讓你知道我的誠意。」

听見她直白的回答,勾雷尚扯動嘴角,輕輕笑開來。

「所以——只是為了我的照片?」

「你跟你的作品是密不可分的,別人的照片不行,我只想要你的!」棠羽菓說話語氣很絕對。

「不怕押錯寶?」他凝視她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棠羽菓挺直背脊,坦蕩蕩迎向他的視線。「先前我找上你,是因為相信我爸爸的眼光,但現在不同!」

「哪里不同?」

「現在是我決定會一直纏著你,直到你拍出自己滿意的作品,然後親手交給我,由我把它們制作出來,送到每一位讀者手中。」

「你憑什麼這麼相信我?」勾雷尚莫測高深的黝黑眸子瞅著她,令人分辨不出里頭情緒。

棠羽菓靜靜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憑我的直覺和這幾次近距離接觸你的經驗。」她直覺這個回答很重要。「你是真的很喜歡攝影這件事,否則不會以如此多的熱情跟執著來投入,我唯一比較不解的是,為什麼會有那些奇怪的批評纏著你?」

「因為批評這件事比較容易做。」他嘴角輕撇,縱容所有輕蔑與不屑流泄。

見他三言兩語輕松帶過,棠羽菓反倒听得怒氣騰騰猛皺眉。

「他們張嘴批評前,難道不曾好好看過你的作品嗎?如果沒徹底研究過你的作品,又憑什麼批評?」

貝雷尚見她越說越動氣的生動神態,嘴角竟微微往上揚了幾度。

這女人說不定比病毒還夠瞧!

「拿上次在阿爾法拍攝當例子好了,相同的衣物、人物,你就是能拍出別人無法拍出的感覺,如果這不是藝術,還能是什麼?」她稍微喘口氣,再繼續把自己的看法一次說出來。

「再加上,你渾身上下都是對攝影這件事著迷的細胞。如果你問我憑什麼相信你,我會回答,是因為你對攝影獨到的眼光跟熱情,尤其是後者,我從未看過有人能對一件事投入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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