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木頭姊又跑去逛誠品了吧,會不會?」
宋清芸不知道向右宜的感情,所以不像孟將棋那樣憂心忡忡,但知情的孟將棋可就沒有她這麼樂觀了。
她知道昨晚木頭跟盛衍去K.S.參加化裝舞會,她肯定是遇上什麼事了!
「你不懂……」孟將棋還是不死心的再打一次電話。
木頭的失蹤是一件可怕的事,而另一件可怕的事就是今早進辦公室到現在,辣椒先生一聲也沒有吭。
「不懂?」宋清芸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一定發生了什麼很嚴重、很可怕的事!」孟將棋信誓旦旦的說,「你不覺得今天早上安靜得很詭異嗎?」
「是很安靜沒錯。」宋清芸點點頭,難得她能度過一個安靜而舒適的早晨,自從她被調到頂樓以後,這麼安靜還是頭一遭。
「所以一定出事了。」
宋清芸還是搞不清楚狀況,為什麼木頭姊不來、辣椒不吼就是代表出事了呢?
見清芸還是一頭霧水,孟將棋也懶得再多講些什麼,「你還是乖乖上班、看戲就好,剩下的我來處理。」
「喔。」宋清芸點點頭,反正她還是「新生」,平時頂樓正常該處理的情況她還在學,現在頂樓不正常了,她更是不懂怎麼處理。
孟將棋正要再拿起話筒的時候,總裁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倚在門邊的是一臉懊悔和落寞的左曜臣。
「孟將棋,木頭呢?」新生的胡碴、皺巴巴的襯衫和凌亂的頭發,在在為他那張痛苦又難過的俊顏加上幾分憔悴。
他找了她一整夜了,昨晚她哭著跑開後,他心神不寧的在柳沁兒的「強押」下回到了舞會現場,他想找盛衍,可是連那個公子哥兒也不見了。
然後他又不得不當一個稱職的男伴體貼的送柳沁兒回家——雖然昨晚他的心神完完全全被向右宜和她的淚給帶走了,他立即驅車到木頭家,回應他的卻是一夜沒人應門的孤寂。
「我也在找她啊,辣椒,她的手機一直都是進語音信箱耶!」孟將棋焦急的又打、再打。
「我也知道她的手機都是轉進語音信箱!我昨晚早就留過不知道幾百遍留言了!」
他沮喪的抹抹臉,「我以為她會跟你聯絡。」
孟將棋看著左曜臣的表情,當機立斷的起身走向他。「我們進去談談。」
「嗯。」他心慌得要命,低低的應了聲。
一關上總裁辦公室的門,孟將棋連虛應故事都懶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質問他︰「好了,告訴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怎麼知道是昨晚?」
孟將棋瞪他一眼,完全沒把他老板的身分當成一回事。「我知道的絕對比「昨晚」這件事還多!」
「昨晚……」左曜臣後悔萬分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恨自己為什麼要做出那種傷害木頭的事!
他把昨晚的情況大概的講給孟將棋听,包括自己的無法控制、木頭對他的吸引力、利未安森的嫉妒和他所有的迷惑……
孟將棋听完以後,冷冷的看著他。「然後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木頭哭著跑走了?」
「嗯……」他知道自己的心也跟著她走了,傷了她,他自己也好過不到哪去!
啪!
孟將棋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左曜臣沒有反抗,他知道她們兩個的感情有多好。
「這是替木頭打的。」
她又甩了他一巴掌。
這次他被甩得莫名其妙,捂著紅腫的臉看她。
孟將棋恨恨的瞪著他,眼淚筆直掉了下來。
在兩天之內看兩個不同卻都難得在他面前掉淚的女人哭,左曜臣內心的復雜可想而知。
「你知道嗎?」孟將棋顫抖的吸吸鼻子,「你失去她了!你會失去她的!」
孟將棋的反應之激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這個白痴、智障、大笨蛋!你知不知道她愛你五年了?!」她吼。「我敢說全世界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像她一樣那麼愛你這個沒有腦袋的草包!!」
左曜臣呆了。
他從來就不知道……不知道木頭對他……
他一直以為他們是十分有默契的工作伙伴、是好友,所以木頭總是很有耐心的听他說話,幫著他出主意;所以木頭對他很好,所以就算她已經上床睡了,只要他一通電話,她總是會放下自己的事來陪他。
木頭常常蹺班,但總是能把所有事做完,甚至早他一步想到幫他處理掉公事,讓他沒有後顧之憂,不必再去煩心那種必須處理卻瑣碎的雜事……他習慣了她的貼心,卻把那當作是理所當然的。
只因為自己愚蠢到把別人對他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
孟將棋冷冷的瞪著他臉上閃過的所有表情,冷冷的學著向右宜的口氣嘲弄他,「凱西.雷特說︰‘男人是情感上的侏儒。你必須重擊他的那話兒,才能從他們身上得到感覺。」看來這句話說得十分有道理。」
她轉身欲走,左曜臣心慌的硬是抓住她。「告訴我哪里可以找得到她。孟將棋,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的對不對?」
孟將棋輕輕轉身,瞪他一眼。「不好意思,我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她冷冰冰的拍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開門離開。
門外等著她的是宋清芸疑惑的表情。
「將棋姊,又要看戲了嗎?」她笑。
每次孟將棋布完局都會笑得像狐狸似的要她等著看戲。
孟將棋倚在門上閉著眼楮,搖搖頭痛哭失聲。
「不了……這次再也沒戲可看了……」
第7章(1)
左曜臣一早就來到盛衍家,他早該想到的,那晚木頭不見了之後,盛衍也跟著消失……所以,木頭肯定在盛衍家!
「喲,這是哪來的貴客呢?」盛衍緩步下樓,語氣極具嘲弄、譏諷。
左曜臣知道他是在為向右宜出氣,如果今天那個傷了她的王八蛋不是他自己,他也會做相同的事!
可是,是他自己傷了她,所以他更恨自己!
「盛衍,你應該很清楚我今天是來要回木頭的。」左曜臣站起身,定定的望向盛衍。
「哈!笑話!」盛衍優雅而高傲的抬高下巴,「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向右宜一定在我這里?還有,你是用什麼身分來要回她的?講難听一點,你根本就不是她的誰!」
「我愛她。」此刻他的心情確定得不能再確定了。
「是嗎?我記得那天晚上你在傷了她以前也是指天立誓的說你愛她,怎麼才過沒多久,柳沁兒一出現你對她的愛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盛衍說話很不留情。
「我……」
「沒什麼好「我」的!」盛衍厲眼一眯,〔滾,給我滾回去!」
左曜臣咬咬下唇,想強行闖關到樓上去找向右宜。
盛衍倒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好不容易才稍稍安撫了向右宜的情緒,怎麼可能放這株白痴辣椒上去再擾亂她?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平靜。
「木頭——木頭——」左曜臣放聲狂吼。
他知道她在樓上,他知道她一定就在樓上,但為什麼她不肯下樓?她連見他都不肯了嗎?
〔我知道你在樓上,下來!!我要見你!讓我見你,你要打我、要罵我都好,右宜……讓我見你一面好不好?」
「你這個惹人厭的家伙!」盛衍重重嘆一口氣,「警衛!警衛!」
駐守在門外的保全人員趕了過來。「少爺,有什麼吩咐?」
「把這個麻煩家伙給我丟出去!」他皺著眉頭轉身上樓。
左曜臣見他轉身沒有防備,也想跟著硬闖,卻在下一秒被兩個保全人員給架了起來。
「盛衍!!你不能這樣!讓我見右宜一面,我只要看她一眼,一眼就好!」他使出全力掙扎著,即使自己身材高壯,但面對兩名訓練有素的彪形大漢,他就顯得弱勢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