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嗆木頭 第17頁

從沒有被如此對待過的柳沁兒失去理智和得意,轉而大聲尖叫。

「留心避免和人爭吵,可是爭端已起,就該讓對方知道你是不可輕悔的。」左曜臣高傲的挑眉,捧著空杯的姿勢和柳沁兒一樣標準。

「左曜臣!你這個婊子養的狗兒子竟敢這樣對我?!你到底知不知道老娘可是台北社交圈每個男人捧在手心上的心肝寶貝啊?!」柳沁兒指著他叫囂,勾繪著艷麗唇膏的唇逸出的話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入耳。

他們的爭吵太過大聲,動作和身分太過明顯,餐廳里的其他人老早就紛紛將目光的焦點擺在他們身上。

當然,柳沁兒那番無禮且沒有教養的話也被听得一清二楚。

雖然氣憤于她侮辱自己的母親,不過潑女人酒已經是左曜臣做過最沒有禮貌的事了,再加上這間高級餐廳里的人不乏「社交圈里的人」,可想而知柳沁兒在台北的上流社會該是再也混不下去了……思及此,再大的怒火也不會讓左曜臣做出更失去理智的事。

見自己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柳沁兒懊悔又生氣的一跺腳就離開了。

「侍者。」他揚聲喊。

〔呃……先……先生,有何吩咐?」怯懦的服務生有一點不敢靠近。這個高大的男人臉上的火氣看起來好可怕。

「你放心,如果不是被惹火,我不會主動找人麻煩,」左曜臣意有所指的看著柳沁兒離去的背影。

「呃……是……」服務生總算稍稍的安下心。「請問先生有什麼吩咐呢?」

促狹的朝服務生眨眨眼,左曜臣笑了,「結帳啊,難道貴餐廳特別優待被潑了一身酒的人用餐可以不用付錢?」

前一刻還對左曜臣有些懼意的服務生,此刻才真正笑了開來,並且還挺佩服這個有氣度的男人。

也許他做了對女士不禮貌的舉動,也許他在餐廳里惹事,可是……年輕服務生笑笑的想,至少他不會在自己被潑了酒以後拿他們這些局外人出氣!

真正有氣度的人,並非不會反擊,而是絕不把自身的怒氣轉而發泄在無辜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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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潑了一身濕,左曜臣卻以從未有過的清爽心情走出餐廳。

帶著點驚喜,他看到了盛衍。

「盛衍!」

「呵呵呵,我看到柳沁兒一身狼狽的哭著跑走了,看樣子她好像……很生氣喲!」盛衍的語氣里一點也沒有所謂的同情心。

「其實也沒什麼。」左曜臣挑挑眉,聳聳肩,「只是我把酒倒在她身上,就這樣子。」

「你把酒……」盛衍瞪大眼楮,不敢相信。

「倒在她身上。」他一臉沒什麼的樣子,「就是從她的頭發那邊倒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盛衍開始狂笑。

左曜臣夠氣魄!不說他現在正在追柳沁兒追得很勤,光她那個俊宇船業柳董的獨生女和台北社交圈的名花的頭餃就讓人顧忌三分,雖說左曜臣的身家也不見得比她差,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女人的嘴原本就遠比男人還碎!

他想身敗名裂啊?!

「誰教她先潑我!我還學木頭那種氣死人的說話方式對她說︰「留心避免和人爭吵,可是爭端已起,就該讓對方知道你是不可輕悔的。」」

盛衍忍不住還是放聲大笑,這句話的確像是木頭會引用的莎士比亞名言。

「可是,你不是在追求柳沁兒嗎?怎麼還敢這麼做?」盛衍好奇的問他。

如果去除他傷害了木頭的心,和他對自己的敵意這兩個因素—盛衍覺得其實左曜臣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

「我是個大白痴。」左曜臣低低的嘆了口氣,右手撥撥沾染了酒液的發。

「呃?」沒有人會自己罵自己的吧?

「我一直以為我愛上柳沁兒了,而我自己也深深的相信,還老是這樣告訴自己和所有的人……我以為那是愛,因為我只用眼楮,忘了用心去看,所以我以為我愛的是她。我以為我對木頭的感情是友誼,是因為我忘了用眼楮去看木頭,我的心受她吸引,卻從來不當好好看看她……所以才……總之就是我這個大白痴「看」錯地方了。」

盛衍沒有說話,只是嘆口氣,繼續傾听這個笨男人遲來的心聲。

他不想這麼快就告訴他壞消息。

「我其實已經煩惱很久了,因為老實說,從我和柳沁兒第二次約會開始她就已經多次暗示、明示我可以開口提出交往的要求了,但我遲疑了,我質問自己明明是愛她的,尢什麼她都暗示我了我還不行動?不是我想要腳踏兩條船,而是我很迷惑……柳沁兒對我的吸引力不小,除了我認為自己愛她以外,更是因為她符合我認定自己喜歡的類型。」

「她符合你認定自己喜歡的類型?」這句話有點玄虛。

「嗯……人總是會以理智來決定自己喜歡哪種類型的人,有的時候你是愛那樣子的人沒錯,但有的時候也許你只是欣賞那樣子的人,其實愛和不愛沒有辦法真正以理智來判斷的。就像我愛木頭,可是她並沒有像柳沁兒這般符合我覺得自己喜歡的條件,所以我才會迷惑,懂嗎?」

「嗯……」盛衍一手支著下巴,點點頭,「左曜臣,其實你並不是腦袋只裝「。」「金錢」和「辣椒渣」的男人嘛……」

「其實木頭改變了我滿多的。」左曜臣笑了笑,抬頭仰望暗然天空。「我剛見識到木頭惹人生氣的本領時,還真的很不習慣,現在我除了已經適應了以外,我還會模仿她的語氣去欺負別人咧!」

「她的引言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是從哪弄來的!」盛衍有的時候也被向右宜搞得又好氣又好笑,總是會想,天底下哪會有這種女人啊!

久而久之,就習慣了,有的時候反而覺得她很可愛呢!*

「如果把女人比喻成謎,那木頭在某些時候就是謎中謎。」左曜臣眯著眼楮說,「難怪佛洛依德會說︰「盡避已經花了三十年在研究女人的靈魂,我還是有個問題無法解答,女人究竟要什麼。」這樣的話。」

盛衍大笑,「對!也許他是遇見了向右宜的前世,所以研究了三十年還沒有辦法解答。」

「每次只要木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就會像這樣一手支著下巴。」左曜臣右手支著下巴,左手托著右手肘,狀似苦惱的說︰「然後輕輕的一嘆,「啊啊……」等另一個人問她怎麼了,她才講一些亂七八糟的引言氣死人。」

「然後你就會變成辣椒,一臉凶狠的瞪她,再用你那有力的丹田大吼︰「向——右宜!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掐死你!」」盛衍撫掌大笑。

「耶?你怎麼知道?」他記得他還沒說啊,為什麼盛衍會知道?

「木頭說的,你們兩個講起對方的時候都是一個樣子。」盛衍低聲竊笑。「她還笑著說你這株辣椒實在很嗆呢!」

「喔!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又怎麼會突然來找我?」盛衍絕對不是特地來找他聊他和木頭的趣事的。

「想要知道社交圈名女人今晚和她的意中人在何處約會有何難的!至于為什麼找你……」一提起正經事,盛衍的笑臉迅速垮了下來。

「是木頭對不對?」左曜臣緊張的抓著盛衍,「她怎麼了?她出事了嗎?出了什麼事?」

看他問得又快又急,盛衍拍拍他的手安撫,「她很好,沒事。」

「沒事就好……」只要她沒事,那他的心就能安穩。

「可是……」又嘆口氣,他決定尊重向右宜。「你跟我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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