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聞言,她心急又問。抗旨听說會砍頭的,他怎麼能?
「他已經起程回京,而他前腳剛走,就有人到魏府通報你的消息,所以伯母讓我走這一趟,確定到底是不是你。」怕她擔心,他簡扼地把經過交代一遍,再仔細看她,發現她的氣色極差。「你不要緊吧?我听那家僕說你傷得不輕。」
「沒事,既然還能走動,肯定不是大問題,倒是大人抗旨再回京,會不會有事?」可千萬別因為她而惹惱聖顏。
「放心吧!皇上要他回京是因為他查案有功。」耿于懷示意她先坐下。「倒是你,你太瘋狂了,竟在那當頭推了邢去憂一把。」
「他的下場如何?」得知大人並非被降罪,她安心了點,隨口問起其他事。
「死了。」
「是嗎?」她愣了下。
「他是死有余辜,你無需介懷,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如此勇敢。」
「我哪是勇敢?有部分是因為……他要把你的事說出來,我說過,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我不說,誰也別想說出口。」那種抓別人小辮子要脅的人,她最討厭了。
沒想到她竟如此重諾,耿于懷微愕,心底微微發暖著。「多謝你。」
「這是我該做的凶5
「我終于明白召熒為何會對你一往情深了。」唯有相處過,才能知道表相下的心是如此真誠難得,他由衷地祝福兩人。
「嗯,我還沒向大人道歉呢!我有好多話要跟他說,我……耿爺,你能帶我去京城找大人嗎?」她好想他,迫不及待想見他,唯有真正地踫觸到他,她才能真正安心。
「此刻去,恐怕會和他錯過,倒不如先回吞雲。」從掬霧到將日城,坐馬車要費上十天,屆時萬一召熒已經在回吞雲的路上,豈不是白跑一趟。
再者,她身子不適,也不適合一再奔波。
「可是大人在京城當官,他……」
「放心吧,將吞雲貪污一案辦完之後,他一定會回吞雲找你。」
「那就麻煩耿爺了。」
「不麻煩的。」她為他守諾,他送她一程,應該的。
幾日後,魏召熒抵京覆命,皇上當下敕令他為吞雲知府,嚴懲貪官。
下朝,他趕著再回吞雲城,卻在出店時遇見皇商衛凡。
「魏大人。」衛凡恭敬作揖。
「衛爺。」
「大人氣色極差,是近日公事繁忙所致?」
「是。」他神色淡漠。「本官還有要緊事處理,先走一步。」
「大人可記得我還欠你一份人情?」
當初為救妻子,他曾麻煩身為純陽之人的魏召熒,待在妻子身邊鎮壓陰魂。
「改日再說吧!」沒有心思討人情,魏召熒邁步要走,像是想到什麼,又回身問︰「衛爺,如果本官要你代尋一人,不知可否?」
「可以。」他迫不及待想要早點還清人情。
「那……能否幫我找艾大師?」
「艾大師?」衛凡聞言低低笑開。「大人該不是想找她論相問卜吧?不過這事問我,還真是問對了。」
「難道衛爺……」
「五月時,廣源縣有家錢莊拿著艾大師的簽名要我處理,一張簽單三百兩,讓我擔憂艾大師恐怕真要把我衛府給吃垮,可這個月,掬霧城那又有張簽單,但卻只是十文錢……你說這艾大師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這個月?」他顫聲問。
「是啊,就在六月十八日,掬霧城的悅來客棧。」
「多謝衛爺!」心頭激動,魏召熒無法再多作停留,舉步飛奔,一出宮外,便要八賢策馬狂奔。
看著他的背影,衛凡微揚起眉。「這人情也未免太好還了。」
魏召熒心急難耐,過了驛站,棄馬車改為策馬,從京城趕至掬霧城,本該是十日的路程,硬是被縮短成六日。
但到悅來客棧時卻听說--
「被接走了?」
「是啊,已經是九天前的事了。」
「可知是誰來接走的?!」
「我听艾姑娘喚那人--」掌櫃絞盡腦汁,突然擊掌道︰「耿爺。」
魏召熒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道謝過後,再起程回吞雲。
他策馬飛奔,歸心似箭,恨不得速度再快一點,恨不得自己可以長出雙翼,立刻回到所愛身邊。
一回到府前,下馬後,他飛快地跑,經過中庭時,听到銀鈴般的笑聲,所有恐懼和疲憊瞬間被驅走,他終于可以放緩腳步,不再像是被拉到極限的引弦。
「娘,真的好苦嘛!」
他看見艾然窩在他娘親懷里撒嬌。
「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關氏有些招架不住,但還是憐惜地輕撫著她的發。
「娘,你說過,不管是幾歲,孩子就是孩子,我這個孩子就想要娘疼嘛!」
「說這話……你羞也不羞?」
「不羞不羞,這是天性,為什麼要害羞?」艾然從她懷里抬眼,說得義正詞嚴。而就在這時,她瞧見朝思暮想的那個人不知何時無聲無息來到關氏身後。
不過二十多日未見,她卻覺得像隔了一輩子似的,想笑,卻是淚眼朦朧。
「大人,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他也笑著,同樣淚光閃動。
失而復得,原來是會喜極而泣的。
番外非惡名
吞雲府衙內,但凡知府夫人經過之處,人人草木皆兵。
每每見著知府夫人,衙役總是擔心己身清白不保。會有這個擔憂,並不是因為深受其害,而是他們不只一次親眼見到知府夫人將武尉大人八賢拉進府衙的小暖房里,一待約莫幾刻鐘,而且yin\聲浪語不斷。
「你住手……」
「偏不。」
「求你……」
「現在求饒還太早。」
行徑曖昧,yin\笑回蕩,在府里這早已是眾人皆知的奸情。
最教人心痛的,莫過于直到現在知府大人依舊被蒙在鼓里。
有多少次,衙役都打算告知此事,但懾于知府夫人的yin\威,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犧牲品,終究把話又咽了回去。
然而,今日,奸情被揭發了。
「你別再過來了……」
「可以啊,可是寶貝……我說的話你听到沒有?」
「你你你……」
那小暖房里傳出的調戲話語,教經過的魏召熒愣在原地,跟在身旁的衙役,一個個臉色大變,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卻見他已經推開門,將奸情赤果果地展現在眾人面前。
就見八賢大人被逼到角落,說來可悲,堂堂武尉,昂藏威武,統管吞雲一帶的邊防軍,但在知府夫人面前,他卻像個娃兒般毫無招架之力。
不過,衣衫倒是挺整齊的就是了。
「大人,你來啦!」門板打開,艾然回頭瞧見是他,嫣然一笑。
八賢立刻將手中之物藏到身後,打死不讓任何人看見。
「你在干嘛?」
「沒什麼,只是有件事拜托八賢罷了。」她站起身,笑吟吟地走向他,親熱地挽住他的手。「今天事都辦完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看著躲在角落,驚慌失措的八賢,魏召熒不禁嘆了口氣。
回魏府的路上,他才問︰「你拜托八賢什麼事?」眼見八賢猶如驚嚇過度的貓兒,他于心不忍。
「回家你就知道了。」她笑得一臉神秘。
魏召熒微微揚眉,回府陪母親、妻子一道用膳,沐浴餅後便入房休息,然而門一打開,迎接他的是--
「艾然,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在家里別穿這樣,要是被人瞧見了……」他幾不可察地嘆氣。
妻子只著褻褲和肚兜,性感無比地躺在床上。
這是近日必見的狀況,雖說兩人已是夫妻,但依舊令他羞赧,不敢直視。
「人家熱嘛!」說著,又換了個姿勢,長發披肩,滑落酥胸,性感撩人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