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事的開始
「我知道這是一句很蠢的台詞,看電視和電影時,听過不下百遍,我沒想過自己也會說,卻是現在最真實的肺腑之言。趙擎之,你听清楚!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要當你人生中的配角,更別提女主角……沒錯,你的長相是我的菜;沒錯,你常常罵我是花痴,但是我只想當觀眾,守在台下,看著台上的偶像,我的眼神或許太過放肆,我的行為也稱得上瘋狂,可是我有干擾過你的私生活嗎?我嚴守著上班時間才這麼明目張膽的表示,就像偶像站在台上是要供人膜拜的,你是制片,不是應該最清楚?所以我有造成你私生活的困擾嗎?」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鄭綿真沒有伸手擦拭,只是挺起胸膛,瞪著眼前的男人。
她的視線模糊,一雙深邃的琥珀色的眸子刻畫在腦海里,閃爍著金色光芒,在他陷入沉思時,還會呈現星芒。
好可笑!她居然會記得這麼清楚。
「那你怎麼解釋後來的月兌序行為?」
「我以為……我白痴的以為你愛上我啊!」搗著臉,她嚎啕大哭,彷佛要耗盡全身力氣,才不會再感覺到痛。
「我愛上你!」趙擎之聲音高昂,「你以為我瘋了嗎?」
「我的白痴,把你送的玫瑰當成示愛的表現,你知道玫瑰里有一張小卡片,上面寫什麼嗎?玫瑰的花語是為你而孕育。」
「那是因為霍潔玫的名字中有個玫字,該死的!」他用力敲打桌面,「你是白痴嗎?身為我的助理,不知道我和霍潔玫鬧出緋聞嗎?全台灣的人應該都知道吧?所以你後來發現,就想出這些方法打擊我和潔玫的感情?老天!你怎麼會這麼邪惡?我……」
響亮的巴掌聲響起,打斷他的話。
「我以為是媒體操作,你們是為了宣傳投資台幣八億的那部電影!我的愛情沒有這麼廉價,要用邪惡的方式來獲得。」鄭綿真毫無美感的隨便擦拭臉上的淚水。
趙擎之覺得自己口不擇言,臉頰上的刺痛讓他說不出任何帶有歉意的字句,好歹他是個主管,現在還是受害人。
她向後退了三步,恭敬的鞠躬,「我真的很抱歉把事情弄得這麼大,我會跟媒體朋友說清楚,至于霍小姐那邊,我也會解釋,下班前我會把辭呈放在你的桌上,謝謝。」轉身,她昂首闊步的離開。
只不過被拒絕而已,鄭綿真,你這麼勇敢,沒事的!
「慢著,那件事呢?」
「假的,有沒有做過,你會不記得嗎?」
砰!她用力關上門。
今天是六月二日,虧她還特地挑這一天。
……那天,如果沒有相遇就好了!
第1章(1)
鄭綿真手上捧著CD,那可是她用存了好幾個月的零用錢才買回來的,不時親吻CD封面上的偶像照片。
寶貝啊!等我回家,馬上幫你穿上美美的透明保護套。
「鄭綿真,你又在發花痴了,一路傻笑,簡直是智缺。」一道粗啞的嗓音響起。
鄭綿真的好心情沒被破壞,抬起頭,冷哼一聲,「豆花伯,咦?應該改叫你紅豆豆花,換新口里喔!」
陳紹志臉上的痘疤原本已經消炎退紅,誰曉得天氣炎熱後又復發,而她剛好踩到他的痛處,馬上展開反擊,「大花痴,只有你這種花痴女才會一天到晚重視別人的臉皮,不過我也可憐你,渴望著自己無法擁有的東西。」
惡毒!鄭綿真低頭看著CD的照片,偶像露出燦爛瓣笑容,心情又開始飛揚。
哼!毋需為了一名丑男破壞自己的心心情,好不容易存這麼久的零用錢才買到CD,今天是值得慶祝的一天。
「我覺得陳紹志喜歡你。」听了鄭綿真義憤填膺的訴說昨天放學後發生的事件,死黨許芯怡突然冒出這種嚇死人不償命的評論。
「好朋友一場,不需要詛咒我吧!他每次見到我都罵我花痴,我沒有那種福氣承受這樣的喜歡。」她忍不住抗議。
「我就不明白,你怎麼會這麼迷偶像?你是不是又把早餐錢拿去買這些照片?」許芯怡是標準的鐵公雞,雖然她家開公司,但是從小案母就淳淳教誨,錢應該用在刀口上,而她目前還沒有過上真正的刀口。
「啊!這個我知道,新人青山誠,中日混血兒,濃眉大眼,超帥,我也很喜歡他。」坐在第二排的同學蘇子芳興匆匆的回到座位,拿了她的收藏,再沖回來,「這是他昨天出版的寫真集,超帥。」
鄭綿真的眼楮瞬間發亮,她昨天有看見這本寫真集,定價六百元,但是她阮囊羞澀,實在買不起。
「子芳,可以借我看嗎?」她涎著笑臉。
「不行!我已經封好,常翻會的折痕。這里面還有附四開的海報,最近折到了。」
「我會很小心,保證不會有一丁點痕跡,連口水都不會有。」鄭綿真用力吸了下口水,舉手發誓。「我保證會控制好自己的口水。」
「休想,不借!」擔心鄭綿真會突然沖上前搶奪,裹瀆了親愛的青山誠,蘇子芳緊緊的抱住寫真集,撥腳就跑。
鄭綿真衰怨的看著許芯怡,「大家同學一場,有需要這麼絕情嗎?」
許芯怡從隔壁桌上拿了面鏡子,遞到她的面前,「鏡子借你,你看清楚自己沒有?」
接過鏡子,她仔細看了看,就一對眼楮和一張嘴巴,沒有什麼變化啊!
「沒有眼屎啊!我每天早上都有照鏡子,當然看清楚了。」
「拜托,我是叫你看你現在的表情,活像個花痴,尤其是親照片這種白痴行為,你稍微克制一點,別到處散播花痴胞菌,我真不敢相信蘇子芳也淪陷了,還買什麼寫真集!」許芯怡邊說邊搖頭,蘇子芳的座位和她們有段距離呢!
「可是青山誠真的很帥,尤其是笑起來略帶靦腆,他講話的時候嘴唇都會嘟嘟的,粉粉女敕女敕,看起來就你我小阿姨從法國帶回來的不玫瑰棉花糧,嘗起來一定……」鄭綿真一臉夢幻,憨笑的說,彷佛青山誠就在她的眼前。
「又在發花痴了。」許芯怡已經見怪不怪,「下堂課要考英文,你念了嗎?」
霎時,鄭綿真從天堂墜落地獄,小臉轉為蒼白,「英文小考?有這件事嗎?」
「有,第十課單字,你還剩下十分鐘可以背。」
「啊!」她發出慘叫,「十分鐘怎麼夠啊?這次我死定了。」
「發揮你背偶像數據的潛力,一定可以做得到。」許芯怡冷冷地說,看著死黨手忙腳亂,這樣的情景在這學期不知道已經上演幾百資助,看樣子短時間內還不會結束。
在升學主義掛帥的教育制度下,台灣的國中生一點也不輕松,而且學校什麼都管,從指甲到並頭發,美其名曰是教導學生衛生觀念,實際上是壓抑美學素養,鄭綿真就不相信頭發長個三公分會讓學業成績倒退十分。
「怎麼辦?我的理化分數超級低,又被教官警告,再不剪頭發,下次朝會他要親自幫我剪。」她哭喪著臉,簡直不敢相信教官會拿出一把尺,對著好的耳下量頭發長度。
她敢發誓,這位新來的李教官一定曾經是在心靈受過創傷,才會這麼變態。
嗚……想想以前的熊教官,簡直就是天使的化身,只要熊教官可以再被調回來,她願意半年……不,一個月不要追隨偶像的腳步。
「你的理化不是全班最高分嗎?」許芯怡斜睨著好友。
「七十六,我媽要全班都有八十分才願意給我五百元,以茲獎勵。」就差理化的四分耶!上天一點好生之德都沒有,把四分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