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開始 第6頁

「老板,這盤給你,有你最愛的挪威燻鮭。另外,我已經混合魚子醬和牛油,涂在面包上了。」鄭綿真將白色瓷盤遞給他,「你最好先吃一些東西墊胃,等那些記者大哥大姊喝過一巡,很快就會來找你灌酒。」

「這是香檳。」只適合淺酌。

「這里是台灣。」杯底不可飼金魚,呼干啦!

「我不能喝太多。」趙擎之優雅的吃著燻鮭。

看著粉橘色的魚肉消失在粉紅色的嘴唇里,鄭綿真真希望自己就是那片魚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想吃,可以去拿。」剛好低頭看見她咽口水,他忍不住蹙起眉頭,原本對她的欣賞分數頓時從七十八再度降為五十九。她一定要表現得跟花痴沒兩樣嗎?

「我已經吃飽了。」她拍了拍只要吃飽就會出現的圓圓肚子。

真是粗俗,沒有人會在這樣的場合吃得這麼撐,她到底懂不懂優雅的儀態?

良好的教養讓趙擎之不會當著女性的面說出任何批判的話語,但不代表心底是贊同的。

「你還沒有說,為什麼不能喝太多?」鄭綿真慢慢的啜飲香檳,好喜歡這種甜甜的味道,尤其是氣泡在舌尖爆開的感覺,讓她心花怒放。

偶像就站在身邊,他們喝著相同的飲料,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體溫透過衣服散發開來,頓時也覺得好熱……

「若是喝太多,醉了很失禮。」

原來是可愛的自制力作祟啊!

「別擔心,我可以以一擋百。」

趙擎之默默的看著她。為主管分憂解勞本來就是助理的工作之一,在美國,羅杰特會幫他找借口離開,畢竟越到後面的節目越荒唐,不過以一擋百?這麼豪氣的說法比較適用在朋友身上。對了,她前一份工作是經紀人,听說台灣人喜歡在酒酣耳熟的情況下談生意,所以她的酒量應該被訓練得很好,但是朋友?他們沒有好到這種程度,就先把她這種說法當成屬下的輸誠吧!

「綿真,你這樣太不上道了,怎麼可以獨佔帥哥老板,在角落情話綿綿?你們在說什麼秘密啊?」AMY端著一杯香檳走過來。

「AMY大姊,我跟我們提到你,我還特地跟他說,你可是台灣娛樂新聞的第一把交椅,等我們的電影要ON檔,還得靠你多來點畫面。」

「這杯香檳請帥哥制片賞臉,先干了。」AMY豪邁的將杯子遞給趙擎之。

「交朋友,一杯怎麼夠?至少要來三杯。先喝一口表示誠意啊!」鄭綿真在一旁鼓吹。

三杯?趙擎之瞪著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你先順著我的話喝一口就對了。」鄭綿真笑咪咪的說,看著他輕啜一口,馬上接過他手中的杯子,對嘴就干杯。哇!間接接吻耶!

「綿真,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擋酒,技法都這麼明顯啊!」AMY笑罵。

「什麼明顯?大姊,我這是在為自己謀求福利。」鄭綿真朝她拋了記媚眼。

喔,原來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啊!AMY意有所指的說︰「對手這麼多。」瞧!那些專門播報娛樂新聞,素有娛樂甜心主播的侯妤璇不就走過來了?

「我的戰斗力很強啦!」

這算是悄悄話嗎?難道她們不清楚當事人就站在旁邊?這種如狼似虎的對話可以算性騷擾嗎?趙擎之的眉頭不停的抖動,覺得自己被人吃豆腐。

懊死!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第3章(1)

原來這就是以一擋百的好功夫。

看著鄭綿真搖搖晃晃,走三步還會再退一步,嘴里唱著他听不懂的台語歌,歌喉爛到爆,彷佛鬼吼鬼叫,完全沒有節奏感可言,趙擎之忍不住要制止,「不要唱了!」

她置若罔聞的繼續唱「舞女」,有模有樣的跳著探戈。

突然,她在路邊蹲子,吐了起來。

他退避三舍,等了一會兒,發現她還是維持同樣的動作。

「鄭綿真,你到底要不要回停車場?我不想再陪你在街上亂晃了。」

她的酒品極差,喝醉了就完全不講理,要她上車,卻吵著要在星光下散步。什麼鬼星光?台北市高樓林立,光害嚴重到只看得見一盞盞路燈。

「鄭綿真!」

她還是靜止不動。

趙擎之快要氣死了,大步走向她,伸手準備要拍她一下。

「一二三,木頭人!」鄭綿真倏地大喊,迅速起身,回頭。

突如其來的叫聲把他嚇到,靜止了動作。

沒動,很好。她打算再趴回去。

媽的,他在耍什麼白痴?還真的不動。

「鄭綿真,現在是凌晨兩點,我沒有心情陪你玩這種幼稚游戲,你再不跟我回停車場取車,今晚就睡在路邊。」

「一二三,木頭人!」鄭綿真根本沒有把他的警告听進耳里,醉眼迷蒙的笑說︰「你動了,現在換你當鬼。」

「回家,你告訴我,你家在哪里?」

「家?我家?我家在哪里啊?」她笑著反問。

懊死!他怎麼會蠢到期望一名酒鬼告訴他地址?更白痴的是,他為了要問出她家的地址,已經耗了三十分鐘。趙擎之的理智消失殆盡,此刻只剩野蠻,抓住她的皓腕,不理會她的掙扎,徑自往前走。

「啊,好痛,你放開我。」

不理會她的抗議,他走向最近的飯店,幫她開了房間。

「你今晚就住在這里休息一晚,我要回去了。」送她進房間,趙擎之轉身要離開。

「你今晚就住在這里休息一晚,我要回去了。」鄭綿真學他,對著空氣說話,也跟著轉身要離開。

「是你在這里住一晚。」他用手指把她推回去。

「是你在這里住一晚。」她用手指戳著空氣。

這是他的報應嗎?趙擎之嘆口氣。他不可能帶她回家,依她這種戀物癖,搞不好隔天醒來,他私人用過的東西都被她打包。算了!今晚就陪她一晚。

「算了,你先把妝卸掉。」他將她推進浴室,讓她站在女乃油色的洗臉盆前。

「算了,你先把妝卸掉。」鄭綿真一閃身,把他推進洗臉盆前,學他說話。

「不要學我說話。」

「不要學我說話。」她笑得十分孩子氣。

唉!趙擎之無奈的卷起衣袖。

鄭綿真有樣學樣,即使沒有袖子,也做出卷衣袖的動作。

他轉開熱水的水龍頭,開始洗臉。

她擠過來,學著洗臉。

不論他做什麼,她都跟著做,為了讓她乖乖的躺在床上,他只好和衣躺下。

因為穿著拘束讓她睡得不安穩,關上燈沒多久,黑暗中便傳來衣服摩擦的蟋蟀聲,他很清楚她在月兌衣服。

不過他沒有阻止,知道只要等她找到舒適的位置,就會乖乖的進入夢鄉,現在他可沒有體力再陪她玩無聊又幼稚的游戲。

今晚,他已經受夠了!

鄭綿真揉著太陽穴,微微申吟,沒想到干啞的嗓子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害她以為昨晚喝下去的不是香檳,而是沙子。

宿醉就是這種感覺,腦袋里好像裝滿了水,不停的脹大,她不禁懷疑下一秒就會爆炸。

奇怪,怎麼有涼涼的感覺?

她低下頭,沿著光果的手臂來到胸前,只有薄被遮掩著,連忙模了下自己……要命!她一絲不掛。

媽的,這種情形還真是該死的熟悉,電視和電影時常上演這樣的場景,酒後失身比較自然。

所以她也趕上這股熱潮?那麼對像是……

鄭綿真不敢面對現實,看見床的另一頭睡著一個人,那張臉即使化成灰,她也不會認錯,心髒霎時狂跳。

她真的把他吃了?扼腕,她沒有任何記憶,怎麼會這樣?

「你在干嘛?」趙擎之醒來,發現她在捶打枕頭,不解的問。他的睡相十分良好,只有衣服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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