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女人……」靳行耀無精打采的望著桌上一堆東倒西歪的空酒瓶,手上還拿著一瓶喝到一半的酒。
媽的,怎麼還不醉倒,那惹人心煩的小家伙。吃定他就對了——
「我還不夠寵你嗎……」到底在鬧什麼脾氣?她要的他全給了不是嗎?
「還要我怎麼做……」
「哈羅,可以跟你喝杯酒嗎?」嬌柔的聲音響起,一位身著細肩小洋裝的火辣金發美女在他對面坐下。
「我注意你好幾天了,不介意一塊兒喝杯酒吧!」她看見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她嘗試過好幾次要引起他的注意,可惜都沒有成功,她不介意自己送上門,畢竟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要是錯過就太可惜了。
「我叫凱莉,你呢?」她刻意壓低胸口,再露出一個嫵媚至極的笑容。
不告訴自己為什麼生氣,他又怎麼會知道?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盡避他沒有說出道歉的話,可是他卻不斷討好她,這樣還不夠嗎?真是個難搞的女人!
「你是外地人吧?之前沒有看過你。」腦子里滿滿全是她,快讓他煩死了。
看向眼前陌生的女人,原來就是她一直說話才會這麼吵。
「滾……」煩死了,靳行耀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算了、算了,不過就是說聲對不起,有什麼困難?
只要她不要再不理自己就好了。「馬克、馬克!」
懊死的,想醉的時候不醉,不想醉的時候連站都站不穩。
又想起她不喜歡酒味,「狼爺。」馬克上前攙扶著主子。
「送我回去……」他要跟她道歉,上次、這次他都要道歉。
避他什麼該死的自尊心,她比較重要。
幾天了?從飯店出來也有三、四天了吧。她有吃飯嗎?
「狼爺,一會出去我們要小心。」在酒吧里待了這麼多天,應該是早就讓人盯上了。
「回去、回去飯店……」他好想她。馬克看著心不在焉的主子,猜想他一定沒有听進自己所說的話。
「狼爺,人手馬上就過來,我們再等等。」
「等什麼等?我現在就要回去!」
「狼爺,要是他們派的人手不只兩、三個……」平時絕對沒問題,可是現在主子喝得爛醉,他只怕護不了主子。
「走開,別擋我的路……」
靳行耀有些不穩的走著,他只想趕快回到飯店,好好的抱抱她、哄哄她,跟她道歉︰說他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狼爺、狼爺……」靳行耀站在酒吧門口搜尋自己的車子,該死的,眼前的東西老是晃來晃去。
他往路旁走去,一心只想趕快搭上車子回飯店,渾然不知道自己從一出酒吧門口就讓人給盯上了。
「狼爺,車子馬上過來了。」
「我要搭計程車,不等了……」他拍拍有些混沌的腦子。
「狼爺——」
「該死的,放手……」
「這里太危險了……」路上完全沒有任何可以遮掩的東西。
盡避主子已經醉了,馬克還是無法制住他。
「煩死了。」就連馬克也在這個時候要跟自己作對。
「狼爺!」當馬克察覺隱身在騎樓下的人影時,已經來不及了。
「嗯……」靳行耀悶哼一聲,子彈穿過手臂的劇烈疼痛讓他頓時清醒了許多。
他和馬克立即沖向停放在路旁的車子,尋找掩護!
突地,從剛才殂擊的方向涌出一伙人,看來他們早巳伺機已久,彈孔射穿他肌肉賁起的手臂。鮮血像是泉水般的涌了出來。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道再清晰不過的血跡,「人手什麼時候會過來?」
「再兩分鐘。」馬克拔出腰側的兩把手槍。
「只有這兩把?」」靳行耀手臂上的劇痛似乎沒有影響到他靈活的身手。
「是。」
靳行耀拿過馬克手上其中一把手槍,回頭隨即瞄準隱身在黑暗之中的槍手,剛才殂擊他的人額際讓子彈穿破了—個洞。
持著長槍的一群家伙仗著人多勢眾,無視于身後倒地不起的同伴,全都一鼓腦兒的蜂擁而上。
就在此時,靳行耀竟又再中了一槍,「嗯……」該死——
「狼爺!」
射中胸口的這一彈重重打擊了靳行耀,馬克驚急的掩護站不直的主子,趕緊退身隱到身旁的車子後。
靳行耀硬是拾起手臂,接連射中四個緊追而來的家伙。
馬克也解決了三個持著長槍的家伙,剩余躲在暗處的家伙可能是畏懼于他們每發必中的槍法而不敢貿然出現。
一排黑色房車終于在這個時候抵達,自家人馬立即匆匆荷槍實彈下車,馬克擔心的看著主子的傷勢。
第9章(2)
丁茹恬靜坐在沙發上,將自己卷屈起來,呆呆的望著地面。
她不知道自己已經維持這個姿勢過了幾天、更不知道她自己的臉色有多慘白。
為什麼每一樣東西看起來都印有他的面孔?
為什麼她一直聞到他身上沐浴餅後的清新味道?
他不是已經整整一個月都沒有回來了嗎?
為什麼時間就像是一直都有他在一樣……
「唉——」算了,去跟他說聲道歉吧。
原來見不到他是如此折磨人的事,誰叫她愛他比較多呢。
丁茹恬緩緩從沙發上爬起來,雙腳已經完全麻痹,無法施力的雙腳讓她差點兒整個人跌到地面上。
「呃……」她蹣跚的走到放有電話的小幾旁,電話雖然撥通了,卻沒有人接起。
想要出去找他,可是卻不知道要從哪里找起?
沒有他在身邊,她從沒踏出房間一步,她若有倜悵的打開房門。
「丁小姐。」
「馬克?」
「太好了,你知道行耀在哪嗎?」她總算是能露出一抹微笑。
「狼爺他這幾天不待在飯店——」他一直徘徊在時間外頭,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告訴她主子的情況……
「我可以去找他嗎?,」他不回來嗎?
「這、這………」
「帶我去找他好嗎?拜托……」丁茹恬期盼的望著他。
「丁小姐……」
狼爺吩咐過不要讓她知道,可是狼爺到現在還沒清醒過來,或許帶丁小姐去見主子,才是對主子有幫助……
「我不會打擾到他工作,只是有很重要的話想跟他說……」
「拜托嘛,我真的很想見他……」一雙大眼里盛滿了期待。
「丁小姐,你要有心理準備——」
丁茹恬不敢相信自己眼楮看到的,一向強壯、精力充沛的他怎麼會如此虛弱的躺在病床上,身上還插滿了大小不一的管子。
「他、他怎麼了?」她發出顫抖的聲音。
「我們中了埋伏……」
「嗚……」
「狼爺身中兩槍,一槍射中狼爺的右手臂,另外一槍射中胸口——」
「胸、胸口……」
「再偏左一點就會打中心髒,所幸沒有……」看見她搖搖欲墜的模樣,馬克不敢告訴她當天危急的狀況。
「醫生說主子只要能清醒過來就會沒事,身體器官都能靠日後慢慢恢復。」主要是意識能不能恢復。
「嗚嗚……」
「行、行耀……」
馬克看著俯在病床上的小人兒,只希望她能喚回主子,丁茹恬雙手輕輕包住他插著點滴的大手,「對不起、對不起……」
「我都不知道你受傷了……」看著他閉上眼楮的臉孔,沒有血氣也沒有生氣。
胡渣也都長出來了,好蒼白、好虛弱。
「不要嚇我……」
「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跟你鬧脾氣、鬧別扭……」
周圍擺滿了醫療器材,他的胸口沒了平時的穩定起伏,她只能看著醫療器材上所顯現的心跳曲線來證明他還活著。
她聞不到他平時身上慣有的淡淡煙味,只有醫院里濃濃的藥水味。
「不要丟下我……」
「不愛我沒關系,就是別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