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與薔薇 第26頁

「報復你?不,我知道這些年的事情,幾乎都出自唐爾謙的手筆,他已經不是你能夠控制的人了,你還認不清楚這一點嗎?」

「所以呢?」唐牧遠冷笑了聲,笑里有苦澀,不否認,卻也無法承認。

「你以為自己養了一條听話的狼,可惜他不是,在自己被他咬斷喉嚨之前,抽手吧!」

唐牧遠證愣了半晌,直視看站在自已面前的唐森,忍不住唇間逸出了笑聲,卻像是哭般的笑。

原來,今晚的事情並非是報復,相反的,唐森在幫他一把,幫助他月兌離爾謙的制約,這兩年來,他未曾對任問人說起。但是,這兩年來,為了應付爾謙越來越嚴重的偏執與獨佔,他是真的累了,身體,心理,都已經疲憊不堪。

最後,他才發現,原來他是割了自已的肉,去喂自已豢養的狼,知道遲了卻也為時晚矣。

在剛才唐森出其不意地吻他時,他才驚覺,自己這段日子甚至于疲累到無瑕去想自己喜歡的男人,如果爾謙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斷他對唐森的念頭,那麼,這人己經成功做到,卻也成功令他的心變成一池難興波瀾的死水。

「謝謝你的提醒,接下來的事情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唐牧遠泛起了笑,看看眼前氣質沉靜的唐森,心想不枉自已割肉喂狼,護他這兩年多,「繼承人之位我只是暫代,你什麼時侯回來,我什麼時候還你。」聞言,唐森輕撇了下唇角,看看他轉身離去,直到再也看不見人影之時,才沉聲道。「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出來。」

唐結夏听他的語氣,就知道這話是在對自己說的,她低著頭,從樹影之後走出來,停在他的面前,默了半晌,忍不住揚腳踢了他的腿脛一下,那一下不輕不重,卻已經足夠唐森齒牙。

「大哥吻起來的滋味不錯吧?」她揚眸迎向他的瞪視,心里當然知道自已在吃醋,也沒想對他掩飾正在吃醋的事實。

她大哥喜歡唐森,這個發現令她有些驚訝,回想起來卻又覺得一切理所當然,在她老是苦苦追看唐森時,大家不是無奈嘆息,就是像唐冬讓嘲笑她是忠犬小八,只有她大哥羨慕著她教無反顧的勇氣。

「跟你比嗎?」唐森看著她瞪圓的美眸有些泛紅,忍不住失笑,伸手拍拍她被夜風吹涼的粉頰,「你們是兄妹,個性卻全然不同,如果他有你幾分死纏爛打的蠻勁……可惜他沒有。」

如今就算有,卻也遲了。

他承認唐牧遠無論是俊美的外表,或者是沉看冷靜的內在,都是男人可以不問性別愛上的對象,但是,他們兩個人都有看相似的高傲,他從來不懂也不屑討好任何人,而他相信唐牧遠也不會,所以,讓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僅上于對長此的欣賞,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決定。

聞言,唐結夏明明該與自己大哥吃飛醋的,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所以,果然我聰明,當初立志當「無賴」,要不,說不定現在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大哥?也不一定。」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唐森輕籠眉心,生平難得被她說話唬住。「就……」唐結夏似乎意識到自已說溜了什麼,飄似地轉開眸光,那一個「就」字

在她的口中無限地拉長尾音,不打算繼續說下去。「就什麼?」他握住她小巧的下領,將她的臉扳回來。唐結夏知道自已逃不過追問了,氣惱自已為什麼不繼續追究他和大哥的暖昧,偏要自個兒往坑里跳,最後只能乖乖地吐實,告訴他自已因為喜歡他小小年紀就立志學劉備當「無賴」,什麼「三睡房門」也是效法自這位三國英雄,一心就為了能夠得到他這位「諸葛亮」的青睞。

在听完她的話之後,唐森忍俊不住,大笑了起來,笑得她一臉尷尬,感覺自已曾經做過的蠢事,全被自已說溜口,攤到他面前獻丑了。

但是,她不後悔,至少自已曾經努力首試過,也真的得到過,好過于她大哥明明就再歡,最後卻只停留在羨慕她的起點。

「別告訴你二哥,我怕他知道了心情會更悶。」唐森笑聲漸歇,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倒不是他在替唐靖遠的心情著想,而是不想有人大受打擊,以後減少出現在他面前,不再故意尋他麻煩,如此是省事了,卻會有點無聊。

「嗯。」唐結夏點頭,猜不透他的顧慮,但是為了二哥著想,她也覺作保守秘密比較好,二哥一向看不慣唐森,但一個哥哥一個妹妹,卻全都喜歡著這個男人,這比例和反差,以二哥的個性,只忙會消化不良。

原本被一片雲給薄薄翱住的月亮,漫漫探出了頭,銀色的月光落在他們的身上,唐森大掌揉看她細軟的發絲,一語不發地注視看她被月色給映得透明的臉蛋,明眸俏鼻,以及總是紅潤的小嘴,還是一如他記憶中漂亮。

突如其來的沉默,在月色下更顯突兀,唐結夏不明所以地抬起美眸,看著他背著月光,卻仍舊爍亮的雙眸,心顫顫地呼著。她一直都猜不透他的心,就算是此刻,亦然。

他門都是唐家人,她不啟天真到以為自已與他能夠一蜚子老死不相見,但她以為兩人再見的時間,會很久很久以後,久到他或許已經找到另一半,讓另一個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到那個時候,她才能夠找到名正言順的理由,把他給徹底忘記。所以,至今,她仍終將他記掛在心里,等看他給她一個可以拋卻忘記的理由,卻也同時怕著那一夭的到來。

驀地,一抹淺淺的微笑,如春風般染上她紅潤的女敕唇,她看著他笑了,雖然這一切的發生都在她預料之外,但她還是很開心可以見到他。因為,這些年來,她是真的很想他。

唐森以長指輕撫過她觸感柔軟的唇辦,這麼多年了,卻從未忘記吻她的感覺,她不是一個大膽的人,但是,回吻他卻從不羞澀,一如她從不掩飾自已對他的熱戀狂愛。

她的這一點特質,總是能夠觸動他的心。

為他立志當「無賴」?就連他都難以想象這世上竟然有這種荒謬的志向,但是,擱在她身上,看起來卻又如此理所當然,令人覺得無比可愛。

終于,他再也不想按捺內心的渴望,俯首吻住了那張誘惑著他的女敕唇,果然一如從前,她只是稍微地愣了下,便給了他回應,縴細的身子如附生的葛籮般,依偎著他的胸膛。

初秋冷涼的晚風里,兩人偎貼看彼此的溫度,如火般撩人。

這個吻,他們誰也沒想要停上下來,一切仿佛就像是昨日的昨日,他們還在一起,從未分離過。

在意亂情迷之中,反而有些思緒卻越見清明,唐森想到了一年多以前,範靜初因為一個研討會去了北京,一日午後抽了空去他那里蹭了杯咖啡喝,相反于唐冬讓少在他面前提起二叔一家,一向總是不將他的壞臉色當回事的表妹,一開口就提起了唐結夏。

「我覺得自已很冤枉,因為你,我被結夏當成了假想敵,可是,你對我從來就沒有意思,但與我相反,一直以來,你看結夏的眼神,就家是在看著自己的獵物,小心翼翼不讓地被別的男人奪走,在你看地的目光里,有熱情,有渴望,那才是一個男人看看女人的目光,只是你一直不肯承認而己,在你的心里,早就決定了,她是你的,誰也不準與你爭奪她。」

猶記那時,他對這番話只是笑笑不語,只當作沒听見,卻也無法否認,他這個人向來不重青欲,卻總雖能讓唐結夏給挑起欲火,也無法否認他們在性事上無比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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