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來干麼?」他的心髒差點沒跳出胸口,難不成她要「參觀」他的更衣秀?
不管他有多驚訝,她硬是推著他的臉看向鏡面。「你看,穿這樣好帥喔~~」
帥?
他狐疑的瞪著鏡子,看不出來到底哪里帥,他就是覺得娘啦!
「這顏色……不適合男人……」透過鏡面,他也看到她臉上的喜悅,他無奈的嘆口氣,有種被逼上梁山的錯覺,雖然他不習慣這種顏色,可只要她喜歡.他知道自己終究會掏錢買下,並為她穿上。
「才不會咧。」她皺皺鼻子,沖出更衣室,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又沖了回來,手上多了本時裝雜志。
只見她快速翻動,很快的找到雜志里全身粉色的男模.
「你看,這人全身都穿粉色系的衣服,還不是一樣登上時尚雜志。」
「那是雜志,只能觀賞用。」他搖頭,希冀她能看清現實。
「可是我真的覺得很帥啊!」合上雜志,她不放棄的拉著他的手搖晃。「好不好嘛!人家好喜歡喔!」
他閉了閉眼,無奈的點點頭。
遜啊!他竟拒絕不了她的要求.唉~~
「我就知道塵哥對我最好了!一她開心的跳了起來,毫無預警的再送上紅唇,在他頰上用力的啵~~出一個教人害羞的聲響。「換下來吧,等等我們去結帳。」接著她便退出更衣室,並體貼的為他關上門。
傻愣愣的瞪著鏡子.他無意識的換下試穿的衣服。
怎麼又被偷襲了?打從在店里被她偷了那個吻之後.她就養成了這個「惡習」,只要他一個不注意.三不五時就會被她偷襲——或許他的想法古板了點,這種事應該男人主動的嘛,怎麼老是被她捷足先登咧?
不行,他得想辦法扭回劣勢,否則他男人的顏面要往哪里擺?
第4章(1)
認真交往之後,花靜月發現她對沐鈺塵的認知其實有誤,而且還是差異頗大的錯誤!
此話怎說?往下看就知道了——
自從成了男女朋友,搭對方的車的機會相對變多,有一次在沭鈺塵送她回家時,花靜月不經意地嘆道︰「塵哥,你這老戰車看起來破破舊舊的。想不到坐起來還挺平穩的溜。」
「才換過避震器和椅墊,坐起來當然舒服,更重要的是我有定期保養;車,不能只看外表,跟男人一樣,是要以內在來評斷的。」
「……」這話是暗指他自己,說他很帥氣迷人嗎?
這男人,自夸還臉不紅氣不喘的,直教花靜月笑到腸子打結。
後來,在某個下著細雨的休假日,兩人取消外出的行程,難得的窩在家里看電視,盯著談話節目吵得沸沸揚揚的場景,花靜月有感而發地說︰「奇怪捏,藍綠陣營天天在唇槍舌戰,怎麼都不怕影響選情?」
她才剛有投票權不久,對政治還抱有崇高的理想,很認真的觀察每個立委、政客的形象,卻不喜歡看他們天天用口水戰來戰去。
「青菜蘿卜各有所好,就算他們吵到舌頭都咬掉、電視都播到爛了,支持的選民還是會支持他們。」背靠著沙發椅背,沐鈺塵可有可無地應道。
「是嗎?那塵哥,你偏藍還偏綠?」
「我中立,那個候選人做得好,我就投誰.與政治無關。」
「……」
是吼?中立?我還家住中壢咧!
真是普天同慶的好答案,哪一黨都不得罪,算他狠!
又比如有一天,在沒有客人上門的午後,花靜月翻閱著綜藝版的報紙.隨口問道︰「塵哥,超級星光大道比到第四屆了耶,前十三強你最喜歡哪個選手?」
「你老愛看綜藝節目,可別看到書都忘了念。」
「不會不會,我有分寸的。你到底喜歡哪個選手?」
「電棒燙小王子思樂冰還不錯,特有台語成熟的唱腔,卻有著棒棒糖男孩的臉,反差大容易讓觀眾印象深刻。」
「……」
那他要不要去燙個電棒燙?千萬不要!她怕她會作惡夢!
還說她愛看綜藝節目,他自己研究的比她還透徹,念起她來倒是臉不紅氣不喘,實在是氣死人!
原以為他除了咖啡之外,什麼東西都不感興趣,想不到她根本是大錯特錯。
這個男人分明是深藏不露,不論跟他討論什麼話題,他都有涉獵,也都自有一套說辭,講起來頭頭是道,害她每每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還很開心,真是……超贊的啦!
難怪她對學校里的男同學一點興趣都沒有,跟塵哥比起來,他們根本是還沒成熟的小表頭,幼稚得要命!
不過別以為塵哥就完美無缺,半個缺點都沒有,其實她也有受不了塵哥的時候,一如此刻——
咖啡店里各個階層的顧客都有,雖然大部分都是上班族群,卻也有不少貴婦人,相約在下午茶時間來店里磕牙。內容幾乎都繞著老公和孩子打轉,再不然就是社交圈里廣為流傳的八卦緋聞。
「听說那個誰誰誰,明年初要當阿嬤了耶!」貴婦甲十只手指全戴滿鑽石戒指,晶亮的程度令人不小心就閃到眼。
「明年初?她那兒子不是才剛滿十八歲嗎?這麼早熟喔?」貴婦乙臉上的妝幾乎可以用「涂牆」來形容,她搗著唇輕笑,仿佛擔心自己臉上的粉會一整塊掉落下來似的。
「年輕人嘛!沖動得很。」貴婦丙揮著手,連帶的揮動她身上濃得幾近令人窒息的香水味,讓店里的咖啡香滲入一絲俗不可耐的氣味。「你們知道那個誰誰誰,有一回回到家.門一打開,就看到她兒子跟女朋友在客廳的沙發上做的事呢!」
「哇~~是不是那麼刺激啊?」貴婦甲乙發出驚嘆。
「可不是,所以說……」
花靜月邊洗杯盤邊津津有味的听著,突然一個轉頭,不經意的發現沭鈺塵一臉臭。
「塵哥,你怎麼了?」她眨了眨眼,疑惑問道。
「沒有。」他想都沒想就否認了,反而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干麼?還在想舞會要穿的那件粉紅色襯衫?」她的眼滴溜溜的轉,想起他昨晚還在嫌那件襯衫的顏色太娘。「真有那麼不喜歡?」
「多看幾次就順眼了,也沒想像中的不喜歡。」
「那……身體不舒服?」
「沒有啊!身體好得很。」
「真的好得很嗎?還是便秘了?不然為什麼一臉大便?」
「……」
待貴婦們聊得嘴酸,付錢搖搖擺擺的走人之後.沐鈺塵這才放松臉上緊繃的線條,看似松了口氣。
「什麼毛病啊你?人家貴婦們有得罪你嗎?」察覺他情緒的轉變,花靜月忍不住笑罵道。
「沒有,只是她們聊的話題太聳動,我有點難以接受。」他將報章雜志收回書報架,邊動作邊埋怨。
「有嗎?我覺得還挺新鮮的說。」一打開門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女朋友在做的事,這恐怕是一般人很難遇到的情況吧?對她來說是挺新鮮的.
「鮮你的大頭鬼!」沒好氣的敲她一記響頭,對于性事,他就是有股莫名其妙的堅持。「好的不學,別學一大堆不好的事回來。」
「我哪有啊!」她撫著頭喊冤,發現他的嘴角又垮了下來。「干麼?你對人家兒子早熟有意見喔?」
「不是,我只是覺得那種事是夫妻間才能做的,婚前還是點到為止就好。」
點到為止就好?意思是婚前只能上一、二、三壘,不能全壘打奔回本壘?還是……連三壘都是他的禁區?
「欽,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到哪種程度才叫點到為止?」人哪,有問題就要問,她一直以好學生自謝.自然不會不懂裝懂,一派認真地問道。「牽手?接吻?這樣oK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