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翊……”他抬起眸子,眸底血丝遍布,惊到了她。
“没事,没事,一定会没事的……”她上前拥抱他,拍着他的后背,安慰,“老君,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慕庭琛拍了拍她的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会撑住,放心。”
他的笑刺痛了胥翊的眼,她与他并肩一起走。
手术车直接上了车,狱靳司和胥翊陪着慕庭琛,坐在手术车旁,三人盯着昏睡中的狱宁安,久久不语。
一路沉默回到主宅,手术车进了电梯送到三楼,莫庭琛将狱宁安抱进卧室。
一踏入房间,满室粉红,色彩温暖,他眸光一痛,轻轻把她放到床上。
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将她的手塞入被子前,慕庭琛握着她的手,在她左手无名指那枚银色戒指上轻轻一吻。
“宁安,到家了……”他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嗓音嘶哑,饱含伤痛。
看到这一幕,立在卧室中的其他人纷纷撇开眼,众人双目红红的。
“怎么回事?”陆東比较冷静,站在医生的角度,他大致检查了一下狱宁安的情况。
她的脸色与微弱的气息,都显示她的情况很糟糕,除了呼吸,几乎没有其他反应。
“她……已经昏迷近一个月。”慕庭琛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里全是沉痛,嗓音沙哑而破碎。
胥翊看着他,尽管他身形高大健壮,但感觉随时要倒下去。
她知道,他的心早已破碎,若不是有足够的意志支撑着,或许也倒下了……
“一个月!?”陆東震惊,他望着狱宁安如死人一般的脸色,握拳,“还有其他症状吗?”
“抽搐过几次……”慕庭琛似乎不愿多谈,低下头去……
感受到他的痛苦,室内陷入了沉默,谁也不忍心开口再问。
“各位,借一步说话。”此时,阿尼走到众人身旁,轻声对大家道。
众人望一眼床上和床前的人,安静地走出去。
在外面的客厅中,阿尼将这一个月来的情形告诉大家——
狱宁安去芬兰度假大约一周后陷入了昏迷,慕庭琛自己就是医生,却自欺欺人。
他们一直在芬兰那座小镇,这一个月当中,他找了无数血癌专家。
医生们给出的诊断结果都一样,狱宁安已经深度昏迷,不可能再醒来,随时都会在昏迷中离世。
慕庭琛不愿相信,也没有放弃,始终坚信她不会离开自己,这种信念支撑着他。
整整一个月,他每天合眼的时间不超过两小时,过度的透支,身体却依然健康。
不过,除了脸色稍显憔悴之外,精神却不大好,目光涣散无神,就如没有灵魂的身体。
不知道饿,不知道困……
除了照顾狱宁安外,他每天都会上雪山,恳求丹泽尔夫妇,一来一回几个小时的山路,每次回来都是疲惫不堪。
但身体的疲惫不算什么,最痛苦的是心。
他宁愿躺在床上昏迷的是自己,而不希望是她……
慕庭琛上山的时候需要人照顾,所以阿尼带了几个女佣到了芬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