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坐在吧台前叫酒,挺拔的身形坐在高腳椅上,修長的腿一只擱在椅腳上,一只優雅的踏在深黑的地板上,拿著酒杯的手往後倚靠在吧台上,嚴霆峻慵懶的看著前方舞台上的表演。
舞台上一個近乎全果的舞者正挑逗似的搖擺著水蛇般的蠻腰,玲瓏有致的曲線與曼妙的舞姿深深吸引台下的觀眾,不管是男或是女的觀眾皆帶著純欣賞的贊嘆。
PUB赤火的消費層一向鎖定金字塔頂端的客戶,財力不夠雄厚的進來不了幾次,品味不夠高尚的受不了里面沉靜的氣氛。
不管是坐在吧台前或者是坐在沙發上的男女,不是抬頭看著舞台上的表演就是低聲的交談,PUB里的環境一向安靜且鮮少有人起來走動。
齊湘竹睜大眼楮看著舞台上的表演,她一邊回頭一邊往前走,她坐上吧台前的高腳椅,略高的高腳椅對她這個身高一般的人來說,有點吃力,她的腳沾不到地面。
齊湘竹一手往後敲了敲木質的吧台,「我要一杯酒。」
「請問小姐要點什麼酒?」
「隨便,我要甜的口味,我不要會辣喉的。」
「好的,馬上來。」酒保隨即熟練的轉身抽出兩瓶酒。
嚴霆峻看著坐在身邊的女人,只見她從頭到尾目不轉楮的盯著舞台,漂亮的側身吸引他的目光,烏黑的秀發披在縴細的身子骨上,她只套了一件洋裝,一件不夠性感也不夠嫵媚的洋裝。
「哇塞……」齊湘竹摀著嘴唇低呼,她沒想到台上的舞者會把身上僅存的布料給全部月兌掉。
齊湘竹拿起手機按了快速鍵,當手機一接通,「芝芝妳快來,天啊,太震撼了。」
「妳在哪里?」
「我在赤火啊,妳趕快來,這里有妳一定會感到很有興趣的表演。」齊湘竹摀著手機。
「哎呀,可是我還在公司欸。」
「什麼?妳還沒有下班?現在都已經幾點鐘了?」齊湘竹感到不可思議。
「還不都是因為那個討厭鬼的關系……哎呀,不跟妳說了,他要走進來了啦。」
「芝芝?芝芝?」齊湘竹瞪了瞪手機,不過舞台上的表演又馬上拉走她的注意力。
當舞台上的舞者搖晃著沉甸甸且赤果果的渾圓雙乳時,齊湘竹的瞳孔放到最大,她一手在吧台上模來模去,大喝了一口酒體。
「啊……」喝了一口酒之後,齊湘竹馬上呼出一口大氣。
嚴霆峻凝著她的側臉,她的鼻子挺俏,雖然沒有上妝,但是微啟的雙唇有著嫣紅的潤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下一口酒的關系,她白皙的臉頰也透出微微的紅暈,她不妖艷,但是氣質卻出奇的誘惑他。
齊湘竹轉個身,她一把將酒杯放在吧台上,「喂,酒保先生,你這杯酒調得太濃了吧?」
「小姐是說甜度嗎?」
「不是,是酒精濃度。」
酒保愣了一下,他在吧台里工作這麼久,還沒遇上客人抱怨酒太濃,「小姐要不要換一杯汽水?」
「你當我小朋友啊?」齊湘竹瞪了酒保一眼,再轉身過去。
嚴霆峻低聲笑了一下,「給她一杯一樣的酒,酒的比例少一半。」
酒保看著眼前這位熟客,「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不接受別人請酒。」
听到聲音的齊湘竹回頭,她睨著眼前不熟悉的人,「對啊,我不給人家請酒的。」她在心里哼了一聲。
嚴霆峻挑了眉毛,「為什麼?」
「為什麼我要告訴你為什麼?哼。」齊湘竹轉身過去看表演,她本想拿起手機來錄像,不過她怕一下子就會被老板趕回去家里睡覺。
嚴霆峻饒富意味的盯著齊湘竹的背影,正當他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只涂有蔻丹的縴細玉手卻撫上他的胸。
「峻……」
坐在他前方的齊湘竹渾身抖了一下,嚴霆峻挑了挑眉。
「我們回去了好不好?」林琦芠一身柔軟的偎在嚴霆峻身上。
「妳想回去?」
「嗯,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那個,那個你是知道的。」林琦雯低聲且嬌柔的說著。
「妳不是在找妳朋友?」
林琦雯搖了搖頭,「我剛過去跟他們聊過,說一下話就行了。」
她以為嚴霆峻會過去找她,她也一直待在朋友那一桌等他,可是她看見他坐在吧台前始終沒有動靜,她甚至注意到他的目光來來回回流連在一旁的女孩子身上好幾回。
她的警覺心要她馬上過來,她知道那是嚴霆峻動了興趣才會有的舉動。
「想回去就回去吧。」嚴霆峻站了起來,他將手上的酒杯放倒到吧台上,拿了一張卡給酒保。
「請稍等。」
林琦芠忍不住多看幾眼嚴霆峻拿出來的信用卡,她曾經听香港的一位富商說過嚴霆峻擁有一張黑卡,深黑且帶著耀亮的黑卡。
銀行不接受申請黑卡,擁有黑卡的主人是由銀行主動找上門,邀請客戶來辦理他們的黑卡,這是一張代表身分地位的無額度上限信用卡,听說一張黑卡可以辦理七張附卡,這張信用卡甚至可以用來刷卡買架飛機。
她好不容易接近他,總是想著要如何才能拴緊他的心。她常常刻意隔一段時間不與他連絡,但是到了最後心急的總是她。
他一開始就跟她講明,他不談感情,她起初當然欣然接受,否則她根本接近不了他,更遑論能上得了他的床。
當酒保將深黑色的信用卡交給嚴霆峻之後,林琦芠便親昵的挽著他的手離開,嚴霆峻在經過齊湘竹的面前時,他忍不住將目光多停留幾秒鐘的時間在齊湘竹美麗的臉蛋上。
「峻,快走嘛,我想要你去我那里。」
齊湘竹目不斜視的盯著台上的果女舞者,直到那對黏TT的男女走遠之後,他才對著他們的背影吐舌頭。
惡心的男人,都有女朋友了還想跟她搭訕,爛人!
齊湘竹跳下高腳椅,她轉個身,「喂,酒保先生。」
「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當然有事情,「你能不能叫老板把椅子換矮一點?我每次這樣跳來跳去很累,每次喝完酒要下來的時候都覺得好暈。」
「小姐,那是酒精的關系不是椅子的關系。」
「可是我的腳都構不到地板啊。」
「小姐。」酒保輕咳一聲,「那是因為妳身高的關系。」
齊湘竹瞪大了眼楮,「你是指我很矮嗎?」
「不是。」
「我有一百六十公分!我哪里矮了?」
「小姐,我的意思不是說妳矮,只是一般女人穿上高跟鞋的話都踩的到地板,來到這里的女人一向穿了很高的高跟鞋。」
「那你是說我的腿很短嗎?」
「不是。」酒保開始冒汗。
「上次我走在路上有人要找我去當流行服裝雜志的模特兒耶。」
「小姐,我的意思不是說妳腿短,我是說來這的女人都穿很高的高跟鞋。」
「哼,我要回去了啦,無聊。」齊湘竹甩著亮麗的秀發轉身。
酒保松了一口氣,不過小姐今天倒是反常,她一向會把他整得滿頭大汗才肯善罷罷休,她也一向會等到老板趕她回家才肯離開。
第2章(1)
嚴霆峻闔上桌上最後一份文件,他的腦海里又浮現PUB里的那個年輕女孩,他看她稚女敕的樣子約莫二十歲出頭,她一頭秀麗的長發柔軟且亮澤,他之前在PUB里的時候,差點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細軟的發絲。
這一陣子他一直有想再見她一面的渴望,可是不管他再去赤火多少次,他遇不上她就是遇不上,好幾次向酒保打听,但酒保總說他也不認識那個年輕女孩,那年輕女孩是頭一次到店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