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棋用力推開她,便大步朝外面走去,而倪簽語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無助的看著他的背影。
去賭場?這樣的生活她能習慣嗎?而大哥又要她做什麼呢?
賀暝站在辦公室的窗邊,望著外頭絕佳的山嵐佳景,這也是當初他為何選定這個地方的原因。
柯亞綺島上滿是大自然純樸之美,也因此有GardenlSland之稱,尤其西部有個神秘海岸,嚴峻巍峨直讓人嘆為觀止。
而賭場位居的Kawaikini山嶺上爬滿了羊齒植物及險惡洞窟,近來亦吸引不少游客觀光,賀暝想到當年來這兒探查地理環境時,這兒還是不毛之地,沒想到才短短數年的開發已進步成這樣的境界。
「真是的,要請假也不說,弄得外面一團亂。」柯江一進屋里,就開始發牢騷。
「你在那嘀嘀咕咕個什麼勁?一個大男人這麼念著可難听呀。」賀暝回過身,望著一臉不滿的柯江。
「還不是瑪莉。」
「她怎麼了?」
「她說有事不能來了,每次都這樣,外頭又是煙蒂又是啤酒罐的,簡直是亂成一團。」柯江雙手叉腰道。
「呵,你也真是的,為了這麼一件小事發那麼大的脾氣。」賀暝搖搖頭,眯起眸探巡著他臉上的表情,「是不是輸了?」
「我……」他懊惱地蹙起眉。
「這就是你不對了,跟在我身邊那麼久了,怎麼達一點技巧也沒學起來?」賀暝走近他,手里拿著一個骰子,「這東西看起來很小,但是也有重量之分,你能分得出來這六面的重量大小嗎?」
柯江拿著它掂了掂,「我……」
「怎麼?」肆笑了聲,賀暝直睨著他。
「逼我沒辦法。」他放下骰子,聳聳肩,「我看我這輩子都休想學會這些技巧了。」
「你喲,不用心。」賀暝掉頭走到酒櫃中為自己倒了杯伏特加,「要不要來一杯?」
「不了,為了維護賭場安全,我得保持清醒。」柯江委婉拒絕了。
就在這時候,門外手下來報,「有位小姐來我們這兒,說是要應征清潔工作,不知賀老板……」
賀暝對著柯江笑說︰「這下好了,有人來代替瑪莉工作,不過也不用辭退瑪莉,畢竟她有家累。」
「是的,我懂。」
他正欲轉身出去,又有人來報,「柯先生,有人找你對擂,你接受嗎?」
柯江眉頭一揚,「當然去,那外頭那女孩子……」
「我替你去看看吧。」賀暝知道柯江不服輸的個性,主動替他去會面應征者。
「賀老板,謝謝你。」
柯江開心的走出辦公室迎接他的挑戰,至于賀暝則是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而後從後門繞了出去。
當賀暝走出賭場,就看見一個嬌小的女子落寞地站在門邊。
賀暝忍不住停下腳步,倚在牆仔細瞧著她時而緊張的搓搓手,時而深吸口氣的狼狽模樣。
難道要來他賭場堡作,對她而言真是件為難又害怕的事嗎?
約莫五分鐘過去了,見她似乎愈來愈不安,賀暝終于決定上前探問了。
「小姐。」
「呃!」
他才輕喊一聲,這女人就跳得那麼高,他不敢想像,如果他再拉高幾分貝,這女人是不是就要心髒病發作了。
「我的長相和惡魔應該有些差距吧?」賀暝開玩笑地模模自己的下巴。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突然從那個地方跑出來,所以……」她抬頭看著眼前高大又出奇英挺的男人,說起話都結巴了。
「有話慢慢說,別那麼緊張,嗯?」賀暝笑睨著她,直凝注著她美麗的容顏。
「我……我是來應征工作,不知……你這里可有缺人手?」她小小聲地問道。
「你說什麼?再大聲點。」他捉弄般地調笑著。
「呃!我……」她深鎖起眉,盯著他那雙深邃的眼,雙唇不住的顫抖,指尖也開始發冷。
「拜托,我想我是不是該請你去里面坐坐,你淨在這發抖,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他笑道。
「我沒這個意思。」她雙手絞扭著衣擺,已被他這幾句話逼得無所適從。
想想自己還真是夠沒膽子的,或許是從小就被她大哥壓制的關系,只要是在男人面前,她就會顯得倉皇無措。
「好了,不逗你,你的意思是要在我們這兒工作?」他低頭注視著她如深潭的凝眸「嗯,可……可以嗎?」她膽怯地試問。
「那……請你將手交出來。」突如其來的,他要求道。
「什麼?」她嚇了跳,反將雙手伸到背後藏起來。
「喂喂喂,你這是干嘛?好像我會害了你一樣,快伸出來讓我看看。」賀暝被她這副小媳婦模樣的脆弱搞傻了。
她怯怯地將手交出去,卻被賀暝一把抓住。
「啊!你想做什麼?」他這一抓差點嚇破她的膽子。
但是他並沒放手,反而握得更緊,並細細地撫觸著上頭粗糙的紋路。
「求你放開我。」倪簽語拚命想抽回手。
就在這時,他突地一放,她卻沒能及時控制住而往後跌退了好幾步,直到背部撞上牆才停下來。
「哈……」
望著她的狼狽樣,賀暝忍不住大笑出聲,止住笑聲後,他才恍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好久不曾笑過了,這一笑還真是將滿月復的躁郁全笑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她眼眶泛熱,咬著下唇凝睇著他。
「我就是這家賭場的老板。」賀暝斂起笑容,對她逐漸松懈了心中防線。
由于惡人窟樹敵不少,因此每個前來賭場堡作的人,賀暝必定要經過調查。
「你就是這間賭場的老板?」倪簽語終于扯出來這里之後的第一個笑容。
「沒錯。」
他笑得恣意,微眯的眼中盡情欣賞她絕美的笑靨。
「那我可以在這里工作嗎?」倪簽語滿心希冀地問。
「可以。」他答應得干脆。
「真的!」終于暗吐了口氣,她的笑容也更輕松了。
「你那麼需要這份工作?」他這天外飛來的一句問話又把她問得愣住了。
「我……」
「怎麼?賭場里可是什麼樣的人都有,你得小心應對,絕不能這麼恍恍惚惚的,懂不懂?」瞧她這副單純樣,賀暝不禁有點為她的未來擔心。
賭場是是非地,賺錢的便色欲燻心,輸錢的就火氣上揚,像她這麼漂亮的妞兒最可能引起那些人的紛擾。
這下,他倒是有點後悔答應錄用她了。
「我知道,但是……你是不是後悔了?」她雖怯弱,但心思靈敏,也很會察顏觀色「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要模你的手嗎?」他漾著笑容看著她。
聞言,倪簽語臉兒一陣嬌紅,低下臉搖搖頭。
「因為我要試試你的手是細是粗。」賀暝眉宇輕揚,眼中盡現的是種探究的意味。
他前兩天才剛從柳子棋手中賺了筆大錢,正愁沒女人可消遣,雖然他不是個喜歡恣意狂歡的男人,但這個女人倒是合他胃口。
模樣清麗羞澀,就不知在床上是不是也一樣這般無知呢?
「什麼?」她不解其意。
「嗯……以後我會告訴你這是什麼意思。」賀暝突地眼一眯。
「喔,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來上班?」她小小聲地問。
「你以為我們這里是辦公大樓呀,別用上班的字眼,說工作就行。」他幽深的眸子里散發著強勢的意味。
她驚愕地張大眸,直瞅著他俊帥的面容,在一股強大壓力下,她說起話更小聲了。
「那麼請問……我何時才能來工作……」她囁嚅地問。
「你這女孩子說話非得低著頭像貓叫嗎?我耳朵不好,請大聲一點,嗯?」他撇撇嘴,突地笑說︰「干脆以後我就喊你……小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