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祖這麼做也太狠了,少爺,這件事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這筆帳我們要跟李記好好算算。」孟廣仁氣憤的道。
寒見塵冷峻的臉上沒有流露出半絲怒容,「在此之前,要先找出那名內賊。」
「那名內賊究竟是誰?」孟廣仁回頭悄悄打量了眼自己帶來的三名屬下,一時之間委實看不出來究竟是誰把消息泄露給李記。
同樣冷眼覷了那三人一眼,寒見塵吩咐,「內賊的事我會查清楚,你先暗中盯好他們三個。」
「是。」
解決了那些跟蹤者,丁挽秋這才領著他們前往那片野生的漆樹林,由于漆樹林位于深山,少有人跡,周遭雜草十分茂密,他們一路拿著竹枝,撥開半人高的草叢中前進。
「啊!」丁挽秋突然低呼一聲,小腿傳來痛意,她彎下腰查看,在草叢里瞥見一條灰黑色的蛇迅速逃走。
寒見塵也看見了那條蛇。「你被蛇咬了?」他語氣透著絲罕見的緊張。
「好像是。」她動了下左腳,那里傳來隱隱的疼痛。
他立刻抱起她,快步找了個空地將她放下,她正想問他要做什麼,就見他蹲在她身前,不發一語的抬起她的腳,低頭便朝她被蛇咬的傷處用力吸吮。
她驚愣住了,「相公,你在干什麼?」他溫熱的雙唇覆在她小腿上,用力吸吮著,被他吮過之處仿佛被烙鐵烙印了一般,霎時之間,一股熱氣蕩過她的胸口,襲上她的面頰。
胸口仿佛被什麼填得滿滿的,她不由得伸手緊按著心口。
他反復連吸了幾口,將吸出的血沫吐掉,再拿起水囊,用清水漱了口後,才回答,「幫你吸毒。」
「你不是說不能這麼做嗎?」她當然知道,可他前兩日才說過的話他忘了嗎?
「那蛇有劇毒,若不幫你把毒液吸出來,你會中毒。」
「但你不是說這樣很危險,自己也有可能會中毒?」
「我很小心。」他再抱起她。「我帶你下山。」
「漆樹林就快到了。」他不是急著要找到那片漆樹林嗎?
「雖然已把毒液吸了出來,但以防萬一,還是先讓大夫看看。」他回頭對孟廣仁交代,「廣仁,你繼續帶他們去找漆樹林。」
孟廣仁被他拋下正事,只顧著丁挽秋的行徑驚得目瞪口呆,愣了愣才應了聲,「好。」
「挽秋,路要怎麼走告訴廣仁。」寒見塵吩咐著。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叫她!听見他喚自己的名字,丁挽秋微怔了下才開口,「從這兒一直往前走,會看到一座湖,從湖邊左側那條小路進去,就能看見了。」由于那座湖很美,她以前跟著表哥來采藥時總會去瞧瞧,因此路徑記得很熟。
孟廣仁點頭表示記住了,「我知道該怎麼走了,少爺放心帶少夫人下山去找大夫吧。」
絲毫不敢耽擱,寒見塵抱著丁挽秋大步離開。
第5章(1)
走回寢院的路上,丁挽秋抬首望向湛藍的晴空,想起這一路上寒見塵對她的呵護,仍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想到他在回來的路上,曾對她說會搬回寢院住的事,她加快腳步走回寢院,想吩咐銀珠趕緊整理一下。
來到寢院前,忽然察覺自個兒那抹急切期待的心思,她不由得停下步伐。
暗自搖首,此刻她的心里竟然全是他,才短短幾日,她的心便整個失守了。
「少夫人,您回來啦。」銀珠正要回寢院,看見她站在門前便快步走過來。
「嗯。」她笑著頷首,走進屋里,為自個兒倒了杯茶,輕啜幾口,忽然發覺屋里少了什麼,出聲問:「銀珠,怎麼不見小抱呢?」
「少爺不是不讓它進屋子嗎?少夫人,您上次有吩咐要在後院蓋個豬舍,這會兒已經蓋好了,奴婢就把它關了進去,那豬仔似乎也挺喜歡呢,在里面蹦來蹦去的。」
「這樣呀,那就好。對了,銀珠,你把屋里收拾一下,相公說要搬回寢院。」
聞言,銀珠驚喜的瞠大眼,「咦,少爺要搬回來,真的嗎?」
「嗯。」丁挽秋抬頭環顧了下屋里,發現銀珠已收拾得很整齊,似是沒有需要再整理之處。
「少夫人,你們這一路上發生什麼事了,少爺怎麼會突然想搬回來住?」銀珠好奇的問。
丁挽秋隨口道:「也許是我帶他找到那片野生漆樹林,他一時高興,就決定搬回來了。」連她自個兒都忍不住要這麼想,然而他卻不止一次提過,成親前,他若知自己娶的是她,就不會那樣對她。听起來似乎又不是因為漆樹林的事才改變對她的態度。
「少爺一定是明白少夫人的好了,奴婢這就收拾。」銀珠忙將早上就打掃過的屋子再仔細清理一遍。
然而這夜,丁挽秋等到很晚卻還是不見寒見塵過來。
心忖他也許又改變心意了,雖安慰著自己,仍不禁感到失落,于是她決定不再等他,徑自上床睡了。
但這幾夜與他同床共枕,旁邊忽然沒了他,竟有些睡不著,她睜著眼看著床頂,想到或許他此刻在姚含青那兒,仿佛飲了醋般,心口有些發酸。
由于她爹只有娘一個妻子,所以她一直不能體會與人共夫是什麼滋味。
此刻,她有些明白當年婆婆為何會因妒恨相公的生母,而對她百般刁難。
想必婆婆一定是深深愛戀著已過世的公公吧?畢竟沒有愛,就不會有怨。
其實,不需要婆婆提醒她,她也不可能去虧待姚含青,因為她與精明好強的婆婆不一樣,她性子淡泊,那些傷人的事她壓根做不出來,只是酸澀嫉妒卻還是免不了的。
唉,多想無益,快睡吧。閉上眼,她試著想入睡時,忽又听見腳步聲直往床榻來,她訝異的睜開眼。
「我吵醒你了?」寒見塵這時剛好來到床榻邊。
「不……」她根本還沒睡。
「作坊很多事要處理,所以回來晚了。」他解釋自己晚歸的原因。
一回來他就忙著調集人手前往臨澤縣幫忙采收大漆,並保護那片野生漆樹林,免得再被李記破壞了。
等調齊人手之後,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得做——揪出作坊里的內賊。
而等他挑出最有嫌疑的人,將一切布署妥當後,已是深夜。
「相公忙了一天,早點休息吧。」見到他回來,丁挽秋心頭浮起一抹喜悅。原來他不是上姚含青那兒!
月兌下外袍躺下後,他看向她,「你明日若不累,可以到作坊去,我會派人教你怎麼制作漆器。」一向冷峻的面容,在望著她時柔和了幾分。
「我不累,我明日就去作坊。」見他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令她心頭的那抹喜悅擴散開來,粉唇情不自禁的漾開粲笑。
她煦然的笑顏掃去了他的疲累,讓他情不自禁的吻上她含笑的粉唇,然而一踫到她,就宛如野火燎原般竄燒起來。
驚覺他的手探進了她的衣襟里,她嬌吟一聲,「相公,你……不累嗎?」
他在她耳畔輕聲呢喃,「我想要你,可以嗎?」
他雖這麼詢問,但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她的唇瓣再次被他封住,狂烈的吻席卷了她的思緒,她的心神不由得迷失在他的吻里……
這兩日,丁挽秋在向婆婆請安後,便到作坊學做漆器,學兩個時辰後,于中午時分返回寒府。
這日,她從馬車下來,準備返回寢院時,在門口被姚含青攔下。
「我听說見塵哥這兩日都在你那里過夜,是不是真的?」她問道,雖沒有咄咄逼人,卻流露出一絲不甘。
「是。」丁挽秋頷首,接著溫言說:「我有些渴,想進屋里喝杯茶,若是你不嫌棄,要不要進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