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苦人家的孩子,连个姓氏都没有。
阿妈都不知何处怀上她,反正田里水里,可能屋后柴门后,一个硬上,挣扎几番,也忘记了避孕这事,就怀了上。
话说这母亲也好不到哪里去。
家里一个病恹恹的男人,虽说也是管着的,但是身子却在外头野,病床上的男人也知道这家是女人在撑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罢了,儿子是他的种就行。
绣云就这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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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有俩哥哥,后头还有仨妹妹,俩哥哥都是父亲身体健壮时落的种,眉眼里倒是像着父亲,后头这四个娃,就真是找不到源头,反正一年接一年的生养,男人也是在床上愈发动弹不得。
外人说三道四有何用,这男人就是无用啊。
女人白天去乔家做女佣贴补家用,晚上回来还要侍候一屋子嗷嗷要吃饭的猪,的确也是辛苦。
好不容易熬到大儿子娶了媳妇,二儿子和几个女儿也能出去赚钱,男人吐血之病越发厉害,那夜一口黑血吐了出来,眼圈都跟着发黑。
“要死了去啊,要死了啊!”男人长叹了一声,他也没个活头了。
只是二儿子还未娶妻,他闭不上眼啊。
女人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虽然也没有夫妻之亲,但是好歹也是一家之男,这病床上躺着不能动弹,每日还是喂饭把屎,半分都不敢怠慢。
农村女人就是这样,身子可以乱搞,家里这个男人还是要端着。
实在没钱治病,瞟了去家里剩下的娃,大儿子有了自己的窝,媳妇也是刚怀上,手里几个银板握的紧紧的,二儿子上回搬货受伤,腰板也是痛的。
唯独几个女娃,除了绣云,几个女娃都是十二三岁,还得养着。
反正都是野种,心疼也不及那俩儿子,便把绣云叫来身边。
“你夜里去趟乔家,让门口的阿黑嫂子给你开门,你去找乔家少爷,跟他借钱。”
“阿妈,他怎会借我?”绣云低头一蹙眉,她不知她阿妈今晚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屁!你尽管让阿黑嫂给你开门,然后一说,自然就会借你钱。”
“万一不借呢?”
“那你不是有身子吗?给乔少爷摸摸不就拿钱了,你蠢啊!”阿妈拿着鞋背打了过去,绣云打的生疼,眼泪落了下来。
她不是疼脑门这一敲,她疼的是她的心窝。
刚被苏国志搂了一番,正暖和的,她阿妈却要她去给那乔家大少爷摸摸。
舍不得,眼泪落的大滴大滴,她又不是一无所知,当然知道今夜意味着什么。
她是有心上人的。
巷子里往前走,再往前走,穿过瞎眼阿婆的门口,就是一个卖油盐酱醋的铺子,这家人比巷子那些人家稍微好点,至少出门时各个人脸上干干净净,当家的男人也算是明事理,把家中唯一儿子送去念书。
说是念书好,念了书才能干大买卖,这些卖小东西的店铺有什么好惦记的。
苏国志于是成了巷子里唯一一个大学生。
这本是皆大欢喜的事,苏国志却愁了半分,若是去上学,岂不是日日见不得绣云。
俩人青梅竹马,心底里头早已不分彼此,若不是苏国志想着明媒正娶绣云,怕是绣云早就委身于他……苏国志舍不得,珍爱的女人要守到洞房花烛之夜,这是他的克制。
本来相安无事,只是思念苦,哪知今夜却接到绣云急急的电话,抽泣的厉害,他惊得手足无措,赶紧紧的回了来。
不敢进屋,去到俩人经常见面的地方,绣云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绣云,出了什么事?”
“我阿妈逼我今晚去见乔家少爷!”
“为何?”苏国志大吃一惊,这大半夜的,绣云阿妈居然要逼绣云去见另一个男人,怕是没得什么好事吧。
“你说为何?阿爸吐血病的厉害,阿妈担心要送医院,让我去跟少爷借钱。”绣云恨恨的答道,拽着苏国志衬衣的手却在发颤。
“不可!”肯定是不答应的,苏国志怒的厉害,一把把绣云搂了住怀里。
可他不答应有何用?没娶没嫁,纵然再喜欢,这人又不是他的。
“国志,要不你要了我,身子是你的了,要我再去卖,我也想得通,否则…我真的…不甘心!”低低抽抽,十六七的年纪,她能想到的也只能是这主意。
“不可,不可以!”脸侧了去,他也是纠烦的厉害……此时的苏国志还没练就那副血肉心肠,他只是一个书生,有些软弱,还不知痛失自己女人是何等痛苦……“绣云,你好生和你阿妈说,你阿妈生你养你,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的,再不行,我和我爸说去,让他先给你阿妈一些钱。”
“国志,我劝不动我妈……”绣云突然来了心寒,她今晚本来偷偷跑出来,是想着国志可以带她走,但是眼见着这深爱的男人竟然这般软弱,她又有些落魄。
那能让他如何,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光景,难不成还能上天入地?
扯开了领口,锁骨以下白皙的厉害,拽着着苏国志的手摁去了上头,掌心如同被烧灼一般,想抽回来,却被绣云摁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绣云,我…我…我不想这样……”
说是不想,其实他不是没动过心思,只是再动心思,也只是搂去了怀里,再不济也是如点水般亲吻,绣云这身子上,是半分动作都不敢去动。
“你想的!”绣云直勾勾的望着苏国志,月光慌张张的照射在她的半边脸上,越发青白,她却把衣服扯下一半,胸前的滚圆露了出来,吓得苏国志赶紧搂了住她。
“绣云,你别闹了,会被人看见的。”
“这里会有谁会来?”从他怀里起了身,她根本就是不管不顾了。
把他扑去了地面上的干稻草垛上,一口咬住他的唇瓣,整个人如同一条柔软的蚕,慢慢的勾出了男人腹部以下的灼烧……
“绣云……”嘴里含糊不清吐着她的名字,再克制也是禁不起这柔软蚕的魅惑……
屋外,却传来绣云阿妈唤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