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冷月一個箭步上前,捏住她的下巴,「你便是那下賤女人的女兒?哼,我看你也怪可憐的,一生下來母親就死了,父親又不疼你。」
秦悠萊難過地別開眼,不想看這個女人得意的模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想要怎麼樣?」莫冷月奸笑著,「你知不知道我多恨那個男人,我恨不得親手刮下他身上的肉。」
「為什麼這麼恨?」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這個貌美的女子心懷嫉恨,恨人恨到這個地步?
「哼,你不需要知道,你要怪就怪你的父親,是他讓你遭受這些……」
「你想干什麼?我跟你無冤無仇,啊……」秦悠萊的臉被她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講道理?哼,太遲了!」如果那時那個男人肯低聲下氣地道歉,而不是說她貌賽西施、心似狼心,她又怎麼會被傷得這麼痛。
那個男人一轉眼便娶了一個貌丑無比的女人,這教她情何以堪!
「嗯……」秦悠萊疼地頭昏腦脹,分不清東南西北,「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莫冷月一把抓住她的頭發,那力道抓疼了秦悠萊,她越是疼,莫冷月便抓得更用力,執意要欣賞她痛苦的模樣。
「小賤人,我想好了各種法子折磨你,你知道嗎,那個女人死得早,我來不及折磨她,否則我一定要她死不瞑目。」
秦悠萊知道她說的是秦夫人,「夫人,舊事已經過去了,你應該放下仇恨……」
她努力不讓自己害怕,竭盡所能地希望她向善。
莫冷月充耳不聞,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一個藥瓶,狼狠地掐住她的下巴,將那藥全部灌進她的嘴里。
「嗚嗚……」秦悠萊發出動物受傷時的悲鳴。
「哈哈……」莫冷月發出痛快的笑聲,她美麗的容顏因為憤恨而不斷地扭曲,一直無法宣泄的恨找到了出口,她不斷地滿足自己那變態的快樂。
此時門被人直直地一腳給踹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莫冷月一驚,收住笑,毫不遲疑地將手中空瓶扔向了來者。
卓烈桀躲開瓶子,瓶子落地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誰?」莫冷月心慌地看向來者。
卓烈桀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直接一掌劈向她,莫冷月的身子就如布女圭女圭似地被打飛到牆上,她一聲慘叫接著便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卓烈桀走上前查看秦悠萊的情況,她正不斷地咳嗽。
他的黑眸緊張地看著她,又看到地上的碎瓶,立刻舉手以內力在她的背後輕輕一送,尚未完全吞入的藥水被催吐了出來,但秦悠萊喝下了一半,她紅著臉一直咳著,好似要咳出一顆心。
「楚風,找大夫來!」卓烈桀伸手要抱起秦悠萊,可惜遭到了她的拒絕。
他的出現讓她欣喜不已,可他的出手相救也不過是說明了她的無能,她什麼都要靠他。
秦悠萊以雙手推著他,卓烈桀火大地吼道︰「你再推推看!」
她紅著眼楮放下了手,卓烈桀彎身將她抱起,迅速地以輕功回到了王府。
回到王府,卓烈桀才將她放在床榻上,大夫便被楚風又拉又扯地帶過來了。
「這個蠢蛋不知吃了什麼,你看看。」卓烈桀命令道。
可憐的大夫一路上被拖著過來,氣都沒有喘好就被他怒目一瞪,大夫嚇得差點就奪門而出了,硬生生地忍下這股沖動,這位大夫看著一直坐在床邊的王爺,嘆息說︰「王爺,讓老夫看病,您也得讓個位呀。」
位子都不讓出來,他該站哪里替病人看病?
「哼!」卓烈桀這才站起來,走到一旁,一雙眼楮一直緊盯著秦悠萊。
「姑娘,來讓老夫看看。」大夫和善地坐在一邊為她把脈,又看了看她的喉嚨,「姑娘的喉嚨怕是毀了……」
「庸醫!」未等大夫說完,也不等秦悠萊說話,卓烈桀倒是先開口了,「楚風,將他給我趕出去,給我找太醫來!」
「是。」楚風拉著搖頭嘆氣的大夫出門,屋內只剩下了卓烈桀和秦悠萊。
卓烈桀的眼直直地瞪著她,怒火大漲,他用力地拍桌子,「你真是蠢到無可救藥了!」
秦悠萊別過頭,眼楮泛紅,心里來不及難過他便一個勁地罵她,她又沒有做錯什麼,別人要是偷打暈她,她防不勝防、無可奈何呀,她又不會武藝,後腦杓也沒有長眼楮,怎麼躲?
看她輕啜的模樣,卓烈桀更是惱了,「你就是蠢才會相信你哥哥還在世,天知道你哥哥早已死在了流亡途中了。」
什麼?秦悠萊□大雙眸,驚愕不已,她緩緩地開口,聲音破碎得不成句,「你……知道……也不……早說。」
「我要說,你有給機會嗎?一轉眼就跑得不見蹤影。」
要不是有先見之明地替她安排了護衛,只怕她出事他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要他為她擔心,知道自己蠢也不乖乖地待在他身邊。
秦悠萊哭了出來,破碎的聲音加上哭泣聲簡直是慘不忍睹,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這個男人看起來凶神惡煞,可真正關心她的是他,但他一直罵一直罵,她都已經知錯了他還罵,太可惡了!
卓烈桀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下,這個女人……他僵硬地坐在床榻邊,冷著聲音,「還哭,不準……」
話未說完,秦悠萊便伸手摟住他的脖頸,將小臉埋在他的肩窩處,沙啞著聲音,「我好怕好怕。」
再多的火氣也消了,他哼了哼,抬手輕拍著她的後背,沒好氣地說︰「別哭了。」
「我以為自己要死了。」她心有余悸地說,臉上是滿滿的淚痕,狼狽不堪。
「胡說,你只會是自己笨死。」安慰人也不是卓烈桀擅長的,他倒更像在打擊她。
秦悠萊止住了淚,賭氣地將臉上的淚和鼻涕都擦在他身上,引得他大怒,「秦悠萊!」
「哼。」秦悠萊背過身躺了下去,不再去瞧他那可惡的臉,這個男人永遠不會給她好臉色。
懷里的小人兒一離開,他渾身都不對勁了,他月兌了鞋子,躺在她的身後,摟住她的腰。
兩人靜靜地相擁,暫時的相安無事了一會兒,卓烈桀又開口,「嗓子壞了就壞了,也罷。」
他這麼一說,秦悠萊委屈地皺成一團的臉才緩緩地展開,嘴邊緩緩地揚起一抹笑。
他的話甜入心扉,她忘記了恐懼,正要說什麼,他又來了這麼一句,「倒是床笫之歡少了不少樂趣。」
這床第之歡吧,除去女人的媚態,這叫聲也是能增進情趣的。
秦悠萊的笑頓時隱沒,用力地將他從床上踢了下去,「你給我滾!」
房門正好推開,楚風正拉著一名太醫站在門口,而偉大的五王爺竟然狼狽地躺在了地上,以那姿勢、那角度來看,絕對是被人給踹下來的。
楚風的眼角搞笑地抽搐了一下,卓烈桀狀似無事地站起來,一雙厲目掃過他二人。
太醫年事已高,趕緊一跪,「下官什麼都沒有瞧見。」
他話一說完,卓烈桀眼里的戾氣更重,怒得走了出去,「給我去瞧瞧她的嗓子,順便醫好她的蠢病!」
卓烈桀稍稍走遠之後,楚風對太醫說了一句︰「太醫,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要是治不好她的話,本王摘了你的頭!」卓烈桀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太醫打了一個寒顫,他懦懦地問一旁的楚風,「王爺說的是嗓子還是蠢病呢?」
楚風跟著無語了,敢情這些人是听不出王爺的言外之意,要是王爺真的嫌一個人蠢,哪會讓那人一直留在身邊,王爺這分明是對秦姑娘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