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嫁宅門 第25頁

寒見塵頷首表示明白他的難處,不再多言,他此刻只想趕回去見妻子。

版辭後,與孟廣仁和丁應司坐上馬車,寒見塵很快便發現這方向不是前往別苑,「廣仁,為何走這條路,這路不是到別苑的啊?」

「少爺,這是要到丁家的路。」孟廣仁接著說明,「昨日少夫人堅持要回來蘇州城等少爺,我跟丁少爺勸不了她,只好帶她過來。」他們昨日來時,寒府還有官兵把守著,因此只能先將她送到丁愛。

「挽秋這幾日還好嗎?」寒見塵語氣里流露出一抹無法掩飾的關心。

一旁的丁應司答腔,「姐姐還好,就是很擔心姐夫。」

想到即將見到分別多日的妻子,寒見塵一向冷峻的臉龐罕見的出現一抹急切,恨不得能立刻插上雙翅飛回她身邊。眸光不經意一瞥,瞟見自己身上還穿著那身染了血的衣袍,他連忙出聲,「廣仁,先找個地方讓我梳洗。」

「姐夫,很快就到我家了,到了那兒再梳洗吧。」不了解他的心思,丁應司只覺得沒必要那麼麻煩。

「我想先換下這身衣裳。」寒見塵要求。

丁應司愣了下,這才發現他身上還穿著那件血跡斑斑的衣袍,下一刻,再看見他一臉未刮的胡髭,才頓時醒悟,姐夫大概是不願讓姐姐看見他這麼狼狽的模樣,又令姐姐擔心。「可大半夜的,要上哪換衣裳?」馬車里也沒有多余的衣裳可讓他替換。

孟廣仁提議道:「少爺,這兒離我家不遠,不如先繞到我家去?」

寒見塵立刻頷首,「好,就上你家吧。」

第9章(2)

到了孟宅,寒見塵梳洗後,孟廣仁拿了一件自個兒的干淨衣袍來給他替換,他們身量相去不遠,他的衣袍少爺能穿得下。

蔽去臉上的胡髭,寒見塵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恢復了一身清爽,這才滿意的走出孟家。

丁應司看見他雖比自己第一次見到時還蒼白削瘦了些,但英挺的面容卻神采奕奕,深邃的黑瞳里少了一分冷凜之色,多了分迫不及待。

姐夫應是急著想見姐姐吧,他俊朗的臉上不禁揚起了笑意。

很快來到丁家,丁挽秋早已焦急的等在前廳里,看見等待的人終于走進來,她細長的秀眸里流露出無法抑制的激動。

寒見塵墨黑的瞳眸在這一刻只看得見她,大步朝她走去,眸里流露出無法錯認的柔情,「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這些日子最令他煎熬的不是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而是見不到她的相思擔憂。

丁挽秋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在喉間滾動著,卻無法發出,最後只能化為一道飽含濃烈情意的聲音,「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

女兒、女婿在分別多日後終于重逢,丁夫人在一旁看得濕了眼眶,她輕輕拭了拭淚,示意丈夫、兒子與孟廣仁悄悄離開,好讓他們夫妻倆說說體己話。

哀模著他略顯清瘦的面容,丁挽秋眼中盈滿不舍,「這陣子你受苦了。」

「累你擔驚受怕了。」分開的這些日子以來,他每刻都在思念著她,若不是為了大局,他早已不顧一切來找她。

「我听說納蘭瑞麟對你用刑,傷在哪兒?我看看。」她急著想知道他的傷勢如何。

「都是些皮肉傷,沒有大礙。」他不願讓她看見自己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知道會令她難受。

「讓我看看,真的沒事我才能放心。」說著,她伸手要解開他身上衣衫的盤扣查看他的傷勢。

他按住她的手,「挽秋,我真的沒事。」

「若真的沒事就讓我看。」她輕柔的嗓音里透著抹堅持,「相公,我們是夫妻,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嗎?」

見她執意要看,寒見塵只好道:「我們回房再說吧。」

「好。」她牽著他的手,領他到出嫁前她住的寢房。

他這才月兌下衣裳,看見他身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鞭痕,她頓時紅了眼眶,眸里浮上淚霧,「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怎麼還能說沒什麼?」

「只要沒傷到筋骨,這些外傷對我來說真的沒什麼。」看見她眼里的淚落下,他將她摟進懷中哄道:「你別哭,我真的沒事。」

怕踫到他的傷口會弄疼他,丁挽秋小心翼翼推開他。「我去拿金創藥來。」看著他傷成這樣,她心口疼得發緊。

「不用了,我方才回來時已在廣仁家抹過傷藥。」

她淚眼凝視著他,「相公,以後不要再這樣了……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樣的擔驚受怕?」

「不會了,這樣的事絕不會再有下次。」他保證。

她哽咽的再要求,「你是我的相公,以後有難我們要一起擔,你別再把我撇下。」

他冷峻的俊顏流露出一抹罕見的溫柔,頷首答應,「好,往後有什麼事,我不會再瞞著你。」說完,他輕捧著她的臉,覆上她的唇。壓抑多日的思念在這一刻潰決,他的吻仿佛熾烈的火焰,轟地燒灼起來。

她幾乎要承受不住他狂烈的吻,那吻來得又急又猛,讓她的心神幾乎要潰散,她雙腿虛軟得快要站不住,是他雙臂牢牢的摟著她,撐住了她的身子。

他的手解開她的衣襟,撫揉著她的嬌軀。

她低低一喘,「相公,你的傷……」

「不要緊。」這一刻沒有什麼比他想要她更重要了。

他再也難以忍耐對她的渴望,黝黑的眸里染著濃濃的,橫抱起她,走向床榻,大手一揚,揮落羅帳,掩住了里面的旖旎春色。

與納蘭瑞麟貪污一事有關的一干人等全被姚崇浩押入牢里,這其中也包括仗勢欺人的李承祖,不日便要押解進京問罪。

寒見塵順利收回寒氏作坊,同時將寒夫人接回了寒府。

「納蘭瑞麟一倒,李承祖被抓,李記算是垮了一大半,就像被拔掉了毒牙的蛇,再也無法威脅到我們了,見塵,你這次做得太好了!」寒夫人欣慰的贊許。

對于她的夸贊,寒見塵沒有多說什麼,眸光里沁出一抹柔色,注視著坐在一旁的妻子,她溫柔清雅的臉上也漾著暖笑看著他。

孟廣仁倒是興匆匆的接腔,「可不是嗎?這次一舉鏟除了納蘭瑞麟和李記,真是大快人心。」

「相公,怎麼都沒看見含青姐姐回來?」突然想起這件事,丁挽秋問。

「我當初只是為了掩飾她的身份,才以侍妾之名讓她留在寒府,此刻事情已了,她自然要回到她大哥身邊,不可能再回來了。」寒見塵解釋著。

遲疑了下,丁挽秋啟口道:「可姐姐說她……懷了相公的孩子。」這陣子因為擔憂他的安危,她幾乎忘了此事,此刻才再想起。

「就是呀,見塵,這是怎麼回事?」寒夫人也覷向他問。

寒見塵眉間微蹙,「我不曾踫過她,她不可能懷有我的孩子!」

听見他的話,寒夫人笑道:「你看吧挽秋,我就說她是在撒謊騙你。」

「挽秋,我與含青之間一直都只有兄妹之情。」寒見塵澄清,不希望她對他們的關系有所誤解。

仿佛要印證他說的話,有名下人拿了封信進來。

「少夫人,有人送來一封信要給您。」

「我的信?」丁挽秋好奇的接過信,發現是姚含青寫來的,連忙拆開信封,展信閱讀——

丁挽秋,你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我懷了見塵哥的孩子嗎?那是騙你的,我並未懷有身孕,我想這件事你應該已從他那邊知道真相了。

當初我會那麼說只是想氣氣你罷了,因為我嫉妒見塵哥心里只有你一個。

我曾向你提過,我在十三歲那年第一次見到見塵哥,就想嫁給他,我好喜歡好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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