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大怒神 第6頁

神經大條的她竟然心跳開始加速,那是一種緊張與興奮融合的情緒。

「怎麼了?」嚴寬廷感受到她直盯著自己,微微揚高一邊眉頭,轉頭望向她。

「不,沒什麼。」岑晰知道自己造次了,趕緊收回視線,尷尬的笑了笑。

他扯了扯嘴角,繼續看著前方,卻忍不住暗暗詢問自己,他對她怎麼會有一種特別寬容的感覺?

一直以來他就不是一位會與下屬培養感情的上司,向來待人處世只有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及「公事公辦」的嚴謹態度,卻因為她破了戒。

從今早開始,一直到方才,他總是毫無懷疑自己開口邀約岑晰一起用餐,全是看在老師的面子上,答應老師要好好照顧他的女兒所致。

然而現在他開始心生懷疑,自己對她是不是太過特別?

對她過多的話全然沒有不悅的感覺,甚至一絲嗜雜或不耐煩感受都沒有,反倒一反常態的細心听她說話,甚至看見她支支吾吾的模樣時,居然會開口的反問與關心。

這是他嗎?嚴寬廷沒有答案。

「麻煩總裁在下一個紅綠燈右轉。」岑晰的聲音突然響起,打亂了他的思緒。

嚴寬廷動作俐落,隨即在下一個紅綠燈將方向盤打往右邊,黑亮的車身映照馬賂兩側光亮的霓虹燈,像一頭黑豹用優雅的姿態奔馳在水泥叢林里。

「我家就在前面那間便利商店旁的巷子里。」岑晰指著前方說話。

「咦?」

听見他充滿疑惑的聲音,她懷疑的轉頭,「怎麼了嗎?」

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嚴寬廷覺得自己不夠細心,當她說出目前居住地的地址後,他應該要發現這個地址就在定居英國的妹妹嚴晴的住所附近。

當他听從岑晰的指示,將車子駛入一條安靜的巷弄內,最後停在一扇黑色大門前時,才猛然驚覺昔日恩師的愛女和自己的妹妹住在同一棟大樓里。

這真是太好了,以後被迫暫居妹妹留下的房屋時,可以順便關心岑晰,好報答恩師當年的傾囊相授。

是,只是「順便」,並沒有其他意圖。嚴寬廷在心底這麼告訴自己。

「我妹妹也住在這里,如果她有回台灣,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他拉上手煞車,車子的安全系統瞬間解除。

「真是太巧了!總裁,你二一定介紹我們兩個人認識。」想到又能多交一位朋友,岑晰開心得無以復加。

他扯動嘴角,「今天工作辛苦了,你早點休息。」

「謝謝總裁今晚請我吃飯,你也辛苦了。」岑晰點頭,笑著回應。

嚴寬廷優雅的下車,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座旁,紳士的替她打開車門。

「謝謝。」岑晰有點受寵若驚,怯怯的開口。

她從小接受西方教育,身邊的朋友大多是西方人,每每出外游玩時,總是由同行的男士幫女士開車門,對于這種禮節早已習以為常。

但是不曉得為什麼,當她看向站在門邊、穿著一身手工西裝的嚴寬廷時,粗線條的她竟會莫名的怦然心動。

嚴寬廷沒有多說什麼,目送岑晰走入大門後,才再度上車,揚長而去。

第3章(1)

「爹地,我是岑晰,現在你那邊是早上吧?」岑晰站在窗前,由五樓俯瞰夜景,露出淺淺笑容,手執話筒,跟遠在千里之外的父親閑話家常。

「你這丫頭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我?我還以為你去了台灣,就忘了美國的爸媽。」

「才沒有,我怎麼會忘了爹地和媽咪?只是工作忙,回到家,想要打電話時,都已經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岑晰夸張的說法,逗得電話線那頭的岑籍哈哈大笑。

她總是有辦法讓一件事變得有趣又好笑,無論是嚴肅的事情,還是艱難的事情,她都能用一貫輕松的口吻化解眾人內心的不安。

「你這丫頭又亂說話了,只是上個班,哪來的奄奄一息?」岑籍沒好氣的笑道,接著突然想到什麼,著急的開口,「還是公司里有人欺侮你,故意讓你每天忙得不得了,回到家都累得躺在床上動也動不了?」

「爹地,你想太多了,哪來的人欺負我?我在公司過得非常好。一岑晰努了努嘴,老爸就是老愛擔心她。

「既然是我多想,那就好了。」擔心兒女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更何況寶貝女兒遠在台灣,岑籍可是日日憂心她在異國過得不好。

「爹地,我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想要問你,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的老板,要他好好的照顧我?」岑晰的口吻里隱含著一絲疑惑,畢竟這一點也不像父親會做的事情。

她當然不會責怪父親多事,反而萬分感謝他的雞婆,如果不是父親用昔日恩師的角色來請求嚴寬廷多多照顧她,她還吃不起今晚的豐盛大餐。

「你一個女孩子家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工作,做父母的當然會擔心你,所以只好拉下老臉拜托我的學生好好的照顧你。」唉,孩子都不知道父母難為呀!

從出生一直到拿到博士學位的二十幾年時間里,岑晰總是賴在父母的身邊,連住在外頭最長的時間也不過一個星期,所以當她任性的決定要到台灣工作時,十分清楚的知道父母會憂心忡仲也是理所當然的。

「怎麼了?難道我打電話給寬廷這件事讓他感到困擾?」

岑籍教了這麼多年的書,作育了不少在商場上地值無可撼動一分一毫的人才,卻還是得為了寶貝女兒,破天荒的打通帶點小小必說的電話。

「沒有,總裁今天晚上請我吃一頓豐盛大餐,還告訴我,以後我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他商量。」岑晰趕緊解釋,「我只是很好奇,依老爸的個性,怎麼會打這通電話要老板好好的照顧我?」

「這就是我上輩子欠了你一債的證明,這輩子只能不斷改變我的堅持,一次又一次的為冤家做事,好還上輩子的債。」岑籍沒好氣的說。

雖然他嘴里說著對女兒沒有跟父母商量就決定一個人離開美國的生氣話語,但不難從語句里發現慈父的無邊關愛。

「爹地,謝謝你。」父親的愛,岑晰感受到了。

人在千里之遠的美國,岑籍的嘴角輕輕勾起,「跟爹地講講工作的心得吧!」

「嗯。」她開心的答應,接著開始滔滔不絕,從頂頭上司一直講到總公司大廳的接待人員,鉅細靡遺的告訴父親。

才不管電話費可能已經破表,她只是想听听父親的聲音,在這個思念家人的夜晚。

因為忙碌,岑晰穿著黑色漆皮高跟鞋的雙腿沒有優閑走路的時間,從星期二下午開始,一直到星期五的午休時間,都是在約莫一百坪的總裁與秘書團共用的辦公室樓層來回奔跑。

秘書長一看見她抱著一堆資料從辦公桌前跑過去,立刻開口,「岑小姐,與史帝芬集團簽約後一年內獲利的預估報表做好了嗎?」

岑晰停下腳步,望向秘書長,「已經做好了,現在我正讓程式運作當中,預計再五分鐘,電腦就可以算出數據。」

「等電腦算出數據,你檢查一遍,然後馬上傳給我看看。」秘書長下指令。

「我知道了,我現在要到會計室一趟。」岑晰點頭,秘書長交代的事情,她牢牢的記在腦海里。

「你快去吧!」秘書長的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低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岑晰也是一樣忙碌,拔腿就沖向電梯。

從嚴寬廷回總公司坐鎮的第二天開始,秘書團全體總動員,像輪盤一般賣命的轉動,只求下周三的簽約會議能順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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