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这明显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白悦欣忍不住咬住了下唇,她还从未见过他待人这样亲昵的时候。一定是他的女伴,他今晚带了女伴。
严易的意思很明显,他的项链不是拍给她的,要送的对象另有其人。
她心头忽而蹿起一股怒火,凭什么?明明是她先和严易在一起的!
连盼手机上嗖的一下,弹出了一条语音消息。
到23号房去?
严易发的。
她有点不明所以,还是抱着小海星的盒子出了门,门上有号码,很容易就找到了23号房。
她伸手敲了敲门,还是那名军官开的门。
不过这回军官倒是学乖了,不敢乱叫,只是错过身去,好让里面的人看清楚门外的状况。
连盼有点茫然地朝里望了望,等看见严易,顿时笑起来,“原来你在这里呀!”
她个头娇小,一笑起来两颗杏仁眼弯得跟月牙似的,这笑容仿佛孩童一般天真亲昵,令人一望便心生好感。
见人过来了,严易冰山一样冷淡的脸上少见的竟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过来坐。”
言语之间,宠溺无限,让章光熙等一群光棍看着格外眼红,这是来炫耀的吧?是吧?是吧?
连盼过来挨着严易坐下,她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他叫她过来做什么。而且这屋子里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当然,除了白悦欣这位前女友。
一想到卫慧白悦欣曾和严易在一起过,连盼方才见到他的那一点点喜悦顿时被冲散殆尽,但她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摆脸色,便只是安静乖巧地坐在严易身边,并不说话。
自她一进来,白悦欣便上上下下将连盼打量了好几遍,连盼虽不及她容貌精致,但白悦欣却不得不承认,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以及丰盈的身材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二十来岁的少女,肌肤饱满娇嫩,仿佛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诱人,她眼里有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感,一看就是被人从小保护到大的。这是一种毫无攻击性的美,连女人也难以抗拒。
自白家没落后,白悦欣一人独自在娱乐圈打拼,社会有很多阴暗面,尤其是在这个混乱的圈子里,她外表光鲜亮丽,但内里早已被圈子的大染缸染得乌七八糟。所谓女神,不过都是包装给粉丝看的罢了,她早已不是什么清白之身。
眼前的这个少女,仿佛就是她的对立面。
她越是这样懵懂乖巧,仿佛就越是衬得自己沧桑肮脏。
白悦欣心中忽而腾起一股嫉恨,她刚刚见到严易时有多喜悦,此刻见到连盼,就有多嫉恨。
这个圈子太脏了,她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而严易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心中刚刚腾起希望的火苗瞬间就被浇灭,白悦欣心中百转千回,忍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平复心境,故作轻松朝严易调侃道,“几年不见,阿易你眼光真是变了很多。”
她眼光扫了扫连盼,言下之意是说这姑娘还不够上台面。
论气度和举止,连盼其实并不比任何人差,若要真是鸡蛋里挑骨头,便只有她的年纪——还是太小了些,二十来岁,难免稚嫩。而且自两人进入会场短短一小时以来,关于这位新女伴的消息便迅速传遍了整个J市的上流社交圈——听说这位姑娘出身很差,近乎赤贫。
偏偏白悦欣这话说得并不露骨,模棱两可,连盼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并不擅长和人起这种口舌之争,但却不代表她是个傻子。相反,在这种人际关系上,她很聪明,特别聪明。趋利避害是在宫中生存的第一要素,若不是皇后娘娘族人造反导致整个连氏一派被斩,下一个御膳房的女庖长,一定会是她。
连盼扯了扯严易的胳膊,“刚刚在十二号,卫慧帮我拍了一对海星耳环,十二万五拍的,是不是太贵了?”
其实是卫风拍的,不过怕严易误会,连盼下意识隐瞒了这个信息。
“本来就是来放血的,有什么贵不贵的。”这点小钱,严易自然是没有放在心上,他把桌上的包装盒往连盼身边推了推,“拿去玩。”
连盼打开那个礼盒一看,黑色丝绒的盒子里装着一条玫瑰金的项链,鸡血红的花生果实被淡金色的外壳包裹,暗暗折射出光芒,果然是那个长生果项链。
“原来是你拍的。”连盼伸手摸了摸项链,下意识叹道,“就是太贵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小声交谈,压根就没理会白悦欣这一句故作亲昵的调侃。
这就不得不提连盼的小心眼了,她并不想和白悦欣争锋相对,但却也不想让她轻易得逞——于是直接无视,压根都不理会,不把她放在眼里。
段位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白悦欣心里气得冒烟,手指暗暗握成了拳,差点没把刚做的水晶指甲给折断,眼睛盯着连盼,恨不得在她身上给烧出个洞来。
这个小丫头片子,其实远不想她看上去那样单纯无害。
偏偏她还要维护自己的女神形象,又不能发怒,只好转而朝向章光熙,声音微微有些委屈,“光熙你看,阿易也真是的,来了个新朋友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话里话外的,都在暗示连盼自己和严易认识已久,而连盼——只是个新人。
连盼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垂下头去,默不作声地把玩那条长生果项链。
章光熙其实对连盼也挺感兴趣的,能降服严易的,绝对不是普通人啊!不过白家和自己母亲的交情摆在那里,怎么说也要照拂白悦欣几分,白悦欣都开口了,他只好上前打圆场道,“是啊,严少,给我们介绍一下嫂子呗。”
以严易那个性格,他还真有点怕他从头到尾直接把白悦欣给无视了,那就有点尴尬了。而且……这事他还真有可能办出来,也就白悦欣自个儿看得起自个儿,以为自己还是严易心头的白月光罢了。
这一声嫂子喊得严易颇为舒坦,他嘴角微微勾了勾,眼神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愉悦,淡淡点头道,“她叫连盼,还在上大学。”
章光熙闻言顿时怪叫起来,“哎哟我去!严易你也太禽兽了吧!连学生都不放过!”
他嘴里这样说着,大拇指却暗暗朝严易竖了竖,包房里多半是血气方刚的男人,闻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哄笑起来。
连盼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能把头埋得更低了,双颊顿时浮上一层粉色,严易立刻咳嗽了一声,又嘱咐道,“看清楚人了,以后都照应着点。”
章光熙嘿嘿笑了两声,朝四周喝道,“兄弟们,听见了吧?回去都往下打声招呼,以后见了嫂子可要讲点规矩。”
白悦欣嘴角维持着优雅的微笑,心里却差点没想把连盼给撕了。
从前她在高中和严易在一起的时候,他一贯都是冷淡敷衍的,几乎都让她怀疑自己是否是在谈恋爱,到了连盼这里竟都破了例。
偏偏她遇上严易的时候,正是他最落魄不堪的时候,而连盼,却正逢上严易最好的时候。
实在不公平。
包房里摆了一溜的酒瓶,在严易过来之前,章光熙等人已经和兄弟们先喝过一轮了。本来约定打牌输了是要喝酒外加交钱的,不过严易精通算术,从他进包房起,一局都没输过,是以这酒,他还一口未沾。
白悦欣拿起一瓶XO便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她久在娱乐圈行走,酒量十分可观,一口就干了,引得周围一阵喝彩声。
“连盼妹妹,头一次见面,没准备什么见面礼,我敬你一杯。”她拿起小玻璃酒杯反过来倒了倒,示意自己已经全部喝干了,只笑盈盈盯着连盼看。
这一声妹妹,真是叫得连盼浑身上下都膈应。
她把项链收进了盒子里,只是闷声道,“我不会喝酒。”
白悦欣似乎没料到她这么不给面子,脸上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来是我做人太失败,连杯酒都敬不到呀!”
连盼抓住了项链盒子的边缘,没有说话。
她不想喝,严易又没发话,哪里有人敢为难她。
白悦欣心里有点火气,却又不好发作,正好门外又有人敲门,便转身去开门,正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敲门的人是卫风,大概是听说白悦欣到23号包房来了,所以过来找她,手里还拿着天玺的珠宝礼盒,正是之前拍白悦欣拿出来拍卖的那一套首饰。
“这么热闹。”他朝里望了望,见一屋子满当当都是人,脸上当即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又看到连盼,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连小姐也在。”
听到他说起连盼,严易这才转头看向门口,望见卫风,脸色顿时沉了几分。
“你老是这样惯着我,回头该把我给惯坏了。拍了就拍了,还又送回来,也真是。”白悦欣一边笑着,一边还是接过了卫风手里的礼盒,随手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我哪能真看着你的首饰让别人拍去?这不物归原主了。”卫风一边说一边进了包房,大家都是认识的,章光熙当即给他腾座位。
眼见卫风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爱自己,白悦欣心里的不平衡感这才终于稍稍缓解了一些。
卫风见她手里拿着酒杯,不免问道,“怎么,你们在喝酒?”
白悦欣闻言,语气顿时有些委屈,颇有些撒娇道,“是啊,才给连妹妹敬了一杯酒,结果人家不领情。”
一屋子的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白悦欣和严易以及卫风三人之间那一段,在盛德高中读书的人,都有耳闻的。坐在这里的人,按理来说都是非富即贵,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如今地位有所差别,但其实讲话是没什么顾忌的。不过对于这三个人,大伙儿一时却都有点尴尬,不好插嘴。
谁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情感纠葛啊,尤其严易的正牌女友还在这里。
她这么一说,卫风当即朝连盼看了一眼,只见连盼低着头没说话,心里大概就明白了。
白悦欣这个人,事事好强,偏偏又喜欢温柔大方的名声,一般姑娘家,还真不是她的对手。不过严易还坐在这里,也难说。
他便也接着打趣道,“你那个酒量,我们几个男人都喝不过,你就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
他此举本来是要替连盼解围,但连盼心里听着却觉得十分刺耳。
谁规定敬酒就一定要喝的?她压根就不认识白悦欣,压根也不想认识白悦欣,这不是挑衅是什么?卫风明面上是在说白悦欣不好,然而这话语之间的亲昵和打趣,却让连盼感觉他其实是站在白悦欣这边的。
这也无可厚非,他本来就喜欢白悦欣,但他的到来,无异于又进一步提醒了连盼,白悦欣和严易之间真有过一段。
“是不是我喝了,你就消停了?”
连盼忽而站了起来,她动作很快,桌上就有酒,几乎是几秒之内就倒满一杯。深褐色的洋酒在玻璃杯中轻轻晃荡,和她白皙如玉的手臂形成了一种极为鲜明的对比,这杯酒她仰头一饮而尽,雪白的脖子光滑细腻,看上去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旖旎。
老实说,严易并没料到连盼会这样做。
他根本是懒得理会白悦欣的,连盼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旁边,也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这会儿突然站起来干了一杯酒,严易低头一看,她倒的还是干邑白兰地,度数极高。
在座的除了连盼和白悦欣都是汉子,脑回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一时也不太明白两个女人间的暗潮汹涌,见连盼如此爽快,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酒很烈,辣嗓子,这一杯下去,连盼眼睛都被呛红了,湿漉漉顿时蒙上一层水汽,脸颊也跟着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她嘴唇上沾了酒,更显得两瓣嘴唇粉嫩莹润,一字肩小礼服露出的皮肤很少,莹白的锁骨和肩头在灯下看上去仿佛白玉一般,暗自发光。在包厢暖黄的灯光之下,她这幅倔强的样子看上去格外令人心疼,又极端诱惑。
在场的好些男士一时竟被这画面惹得心中一动,随即又别过脸去。这可是严易的女人。
而且很明显,连盼的确不会喝酒。
严易很快拉着她坐下,他目光微动,站起身来,新开了一瓶白兰地,酒塞瓶子被拔出发出一声清脆的波声,接着这瓶子被往前一送,滑到了白悦欣面前。
“你不是很能喝吗?把这瓶都干了。”他说话时语气从来很少起伏,稀松平常,不带太多情绪,然而白悦欣却明白他是在说真的。
她一时难以形容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完全没料到严易竟会这样做!
这一时间,委屈也有,愤怒也有,不甘也有,恼羞也有,这种种复杂的情绪,最后只化成两个字,“阿易!”
卫风当即站起身来接住了那瓶酒,“严少,太过了吧?”
“过不过,我说了算。”
章光熙夹在中间,真是苦不堪言。大家都是一个高中出来的同学,怎么每次见面都跟仇人似的!
他知道今天卫风也来了,特意只叫了严易,谁知道白悦欣又跟着过来了,还把卫风给带来了。果然这女人就是祸水!
两个人男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接,良久,卫风低头,“我替她喝。”
卫风拿起酒瓶,咕隆咕隆就往下灌,连盼靠坐在包房的沙发上,一时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不太明白是酒的作用还是心里不为人知的酸涩感使得她今天不太舒服,但眼下,她不想再停留在这个地方。
“我想回去。”她轻轻扯了扯严易的衣袖。
看她两颊已经泛起红晕,应当是喝醉了,严易目光扫了一眼白悦欣,眼带警告,只得扶着连盼离开。说是扶着,几乎也和搂抱没什么分别了。
白悦欣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时气得浑身发抖。
卫风一瓶子酒眼见就要到底了,也没见她拦一下。一整瓶下肚的滋味相当不好受,胃里火烧火燎的,他放下酒瓶,只看见白悦欣目光还在往外望,他伸手按住了有些痉挛的胃,嘴角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
有些人有多宝贝,有些人就有多卑贱。
这一路开车回去,连盼都没有说话,严易只当她是喝多了酒不舒服,时不时拿手去摸她的额头,怕她发烧。
时间已经很晚了,连盼又喝醉了,严易没办法再送她回宿舍,只好直接把车开回了严宅。
这个点,大家都歇息了,只有周嫂还没睡。严易让周嫂帮忙煮了点醒酒汤,他自己就在厨房门口等着,煮好了端到房间里。本来是让连盼先睡一会儿的,结果进去的时候她却没睡,只静静坐在床上,背朝着他。
“喝点汤。”他把醒酒汤递给连盼,白兰地的后劲很足,此刻连盼的脸颊几乎已经是通红了,双眼迷离,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看见他过来,她似乎很生气,只皱着眉摇头,“我不喝!”
严易只得拿着碗去哄她,“就喝一点,就一点。”
如果不醒酒,隔天起来只怕要头痛。
连盼很不高兴地伸手去推他,大约是喝醉了酒,力道也没个轻重,这一碗醒酒汤差点没被她打翻在地,碗里的汤撒了一大半,全泼在了自己身上。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白色的礼服上被汤渍了一大片印记,这衣服挺贵的。
“你又毁了我一件衣服!”
她很不高兴地在严易身上乱拍,严易没办法,只好把汤先放到了一旁。
“要不你先去洗澡吧?”他轻声哄她。
“不洗。”连盼只摇头,很警觉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又想给我洗澡!”
她不想让他洗澡,不止不想让他洗澡,所有他想做的事情,她都不想做。
他还有个前女友,高中时候的,或许还是初恋,但这件事,他从来都没有提过。
一想到这里,连盼心里就极端地介怀。
她自己也没料到,自己原来这样小气。
不止想要占有严易,还想要占有他的全部,他的过去,他的将来,只希望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个人。
其实他那样优秀的人,有个前女友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她心里就是下意识觉得他是自己的。
一想到曾经也有人和她在一起过,她就觉得特别胸闷气短,好像有人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心头上揪一样。这并不会让她难受地死去活来,但就是难受,不高兴,不想和他说话。
汤渍一大半都是泼在胸前,严易怕她衣服湿了贴在身上难受,便又问她,“那你要不要先换衣服?”
“换给你看吗?”不知怎么,明明是喝醉了酒,她的思维却清晰地吓人。
到这会儿严易要是还没发现异常,那他就不是严易了。
连盼好像从在晚会上就有点不对劲,冲动地和人去拼酒,根本不像她会做出来的事。
难道是……因为白悦欣?
严易心中突然浮起这个诡异的想法,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小丫头,好像是……吃醋了?
他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却继续哄她,“你不换给我看,换给谁看?”
连盼气得脸颊鼓鼓的,“我不换给你看,你可以叫别人换给你看!”
她越说越生气,意有所指道,“她比我漂亮得多,你可以去找她,我相信她巴不得换给你看!”
白悦欣看严易的目光并不露骨,那是一种既期盼又期待,欲说还休的眼神,寻常男人,根本难以招架,连盼一看就明白了。白悦欣心里还惦记着严易。
她并不介怀别人喜欢他,她介怀的是,严易向她隐瞒了和白悦欣的这一段情史。
一想到他或许曾经也对别人这样好过,或许也曾将别人放在心尖上宠爱,或许自己并非那么独一无二,她就觉得心里特别酸涩,又酸又涩,比没熟的青橘都要酸。
八成是卫慧那个臭丫头添油加醋告诉她的,严易这下总算明白连盼不对劲的原因了,难怪她一进23号房看见白悦欣就脸色不佳。
她确实不高兴,只差没对他摆脸色了,但严易想通这里头关节,心里却是一万个舒坦。
他和白悦欣根本没什么,要说起来,还真是纯属误会,而且一误会,还误会了好多年。他懒得解释,也不知卫慧怎么说的,连盼又是怎么想的,瞧这模样,酸得跟什么似的,真是个小醋坛子。
不知怎么,她越是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他心里就越是得意。
被甩脸子甩得这样愉悦的,也真是没谁了。
连盼气呼呼说了一大堆,见严易半点反应也没有,不为自己辩解不说,竟连句否认都没有。她心里本来就酸,这会儿又见他是这个态度,心头顿时就委屈起来,嘴一瘪,两个眼眶里顿时就浮起一层水汽,“我讨厌你!”
她伸手过去就要去推他,哪里推得动,只被严易一把拉入怀中,狠狠地吻。
这个吻非常温柔,却也非常有力,将她所有抱怨全部堵在口中。
“唔——”
------题外话------
能用做来解决的事,wuli严少从来不BB。大醋缸碰上小醋坛子,看谁酸过谁,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