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單身漢 第6頁

入夜後,沙漠的氣候變得十分涼快,一輪圓月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星星也好像更大、更亮了。楚歌披著毛毯看。野曠天低,星星、月亮好似觸手可及。

「不要看了,以後每天晚上都看得到,早點睡,明天一大早還要出發。」他拿出一個睡袋說,「看來我們兩個只好擠一擠了。沒辦法,睡袋只有一個。」

楚歌緊緊抓著毛毯,一副他好像會侵犯她的樣子。「我才不要跟你睡咧。」

「現在不是在乎男女授受不親的時候,沙漠愈晚愈冷哦。」

「我不怕冷。」她頑固的說。

「不管你了,反正你就是喜歡跟我唱反調。」廉星樵徑自拉開睡袋的拉鏈鑽進里面。

這家伙……也不會把睡袋讓給她。楚歌悻悻地把自己包裹在毛毯內,閉起眼楮睡覺。

不一會兒,楚歌就听到廉星樵均勻的鼻息。豬啊,這麼快就睡著了。

天愈黑,氣溫就愈下降。到了深夜,讓人有置身于嚴冬的感覺。楚歌屈身抱著雙膝,削瘦的身子在毛毯下不停地發抖。

她想起爸爸還在世,媽媽沒生病以前,那時她只有六歲,每個冬天的夜里她總愛跑到他們的大床上,睡在他們中間,讓他們溫暖的手環抱著她睡……然而一場不幸的車禍,奪走她的幸福和童年,爸爸在車禍中喪生,媽媽傷心欲絕無法接受事實,終于崩潰住進療養院……楚歌忍不住低聲飲泣。

突然間,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將她帶離那段傷心的回憶。

「噓——別哭,沒事了。」

廉星樵抹去她的淚水時,被她冰冷的臉嚇到。

「我的天哪,你簡直跟冰棒一樣。如果不趕快讓你的體溫恢復正常,你可能會休克。」他隨即將她塞進睡袋里,然後他把上衣月兌掉,很快地鑽進睡袋里。

當他模索著她上衣的鈕扣時,她驚聲尖叫︰「你……想干什麼?」

「干什麼?救你呀!我要把體溫傳給你,你不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

他……他是說他們要光著身體抱在一起取暖!楚歌猶豫著。不好吧,她還沒嫁人,要是傳出去給人家知道了,她怎麼嫁人啊!

「你還在發什麼呆!」他大吼,「再不趕快月兌的話,凍死是你家的事!」

她忸怩地背對他,月兌去上衣。接著她感覺到一雙強健的雙臂攬住她的腰部。

雖然這家伙喜歡揶揄她、挖苦她,她有時候真的很想掐死他,但是此刻的親密感覺卻讓她心神蕩漾……他們現在這樣,好像是流星花園里杉菜和道明寺在雪地的那一幕喔……

只是他還不是她的道明寺,因為他並沒有喜歡她,而且他有女朋友了。

漸漸地,楚歌的身體慢慢暖和了起來,意識卻逐漸模糊,不一會兒,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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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了。」廉星樵推了推楚歌的身體。

「讓我再睡一會……」她是從不習慣早起的,除了昨天怕被廉星樵丟下才破例。

「懶骨頭,再不給我起來,我就自己一個人先走了。」

這下楚歌完全清醒了。「我馬上起來……」她立刻坐起來,忘了她腰部以上幾乎赤果,只除了戴安芬少女。

廉星樵就像所有男人看到若隱若現的女性胴體時,都會瞪大眼楮想要看得一清二楚那樣,用力地看著楚歌的胸部。

「你看到了……」她兩手交叉遮住。

一道黑色眉毛挑高了。「你那種胸部又沒什麼可看性,有什麼好遮的。」

「對不起喔,我這種胸部礙到你的眼了。」她悻悻的說。

「我沒時間一大早陪你抬杠,你趕快弄弄,我們還要趕路。」

楚歌氣得頭頂冒煙。「不知道是誰在找碴——」

他沒說話反擊,只是用眼楮瞪她,那對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大。

楚歌立刻轉身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襯衫,然後用一點點的水洗臉、刷牙。

吃過豆子罐頭後,他們迎著晨曦上路了。

雖是趁著黎明趕路,但天氣仍然熱得難受。她額頭汗珠涔涔,渾身被汗水濕透,四周的景物對她來說已經失去了吸引力。

熱啊!她用手絹抹去額上汗珠。

「昨天晚上謝謝你了。」昨晚她睡死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趁火打劫?

「不客氣。昨晚跟你抱在一起睡很有意思,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希望還有下次。」不知怎地,他就是喜歡逗她生氣,看她齜牙咧嘴的模樣。

「你別想!絕不會有下次!」她臉色陰沉地問︰「我問你,我睡著時,你有沒有不規矩?」

「我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

他沒踫她一根寒毛,她應該感到高興,可是她心中卻感到失落。

身為一個女人,她算是失敗的了——半果著身體和男人抱在一起睡,竟引不起他的。

他大概很愛很愛他女朋友,所以才會對別的女人不屑一顧。

忽然間,前方的地平線浮出一團黑褐色的煙雲。

「那是什麼?」楚歌皺著眉頭。在這沙漠之上,絕不可能是失火。但若不是失火,何以令人有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呢?

「那是沙漠風暴來臨的前兆。」廉星樵告訴她。

懊往什麼地方躲過這場沙暴呢?如果不快想辦法,人和駱駝都會被沙埋掉。由于沙丘上和沙丘下都很危險,于是他向地勢較平坦的地方去。

「快跟我來!」

不到一分鐘,果然刮起狂風,滿天飛舞著黃色的沙石,頻頻打在他們身上及臉上。

「快下來!」他飛快躍下自己的駱駝,然後拉住她的駱駝。

她下駱駝後,他從鞍上解下一條毯子將兩人蓋住。而駱駝們背對著風沙,垂下細長的脖子,合上眼楮。

雖然有用毯子蓋住,但可能是因為蓋得不密,風沙鑽了進來,霎時咳嗽聲四起。

「我不能呼吸了……」被蒙在毛毯下,她幾乎快透不過氣了。

「別亂動,女人!」他趕忙按著她扭動的身軀。

「我要出去拿我的呼吸器,我的呼吸道不好。」

「呼吸有問題還來沙漠!」她若不是女人,他現在就勒死她。

「來都已經來了,你就不要再罵我了。」她囁嚅的說,「怎麼辦?我好難受。」

「你走出去,泥沙會塞住你的鼻子,嗆著你的嘴巴,準死無疑。你忍耐一下。」

「要忍耐多久?」

「不知道,快則三、五分鐘,慢則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我沒辦法忍那麼久……」她像離開水的金魚一樣,大口吸氣吐氣。

廉星樵想了一下,「看來只有這個方法……」說完,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瓣。

這個吻來得太快,帶點兒粗魯和野蠻,又有一點兒溫柔和細膩,楚歌根本來不及防備,只能驚愕地眨眨眼。

然而,更令楚歌驚訝的是,自己竟本能地回應著他的吻,仿佛這是她期待已久的一吻。

眼前一片迷蒙,于是她閉上雙眼,但當他的手揉捏她的胸部時,她知道該停止了。

她用雙手推開他的胸膛,喘息地看著他,「你為什麼吻我?」

「為了移轉你的注意力,你看,我不是讓你忘了呼吸困難的事?」

只是這樣而已——「這方法太爛了!」

他揚揚眉,「是嗎?我覺得你蠻陶醉的。」

「我哪有!」她矢口否認。

「沒有嗎?我可以再為你示範一次。」他故意把嘴唇噘得像章魚嘴。

楚歌瞪著廉星樵的嘴,好像上頭布滿某種怪異危險的傳染病毒。「你不要過來!」

他輕笑一聲,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你確定真的不要再來第二次嗎?」

「非常確定。」

「你這張甜美的小嘴很會說謊,」他的手指輕如羽毛地掠過她嘴唇。「而我們都知道,它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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