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好好,你最近去哪了?打电话不通,微信也不回,你是不是故意和我玩失踪?”
云顶年华酒店,头枕在池城的腿上的唐豆豆,终于拨通了何好好的手机。
何好好那边不知突然说了什么,她震惊地坐了起来。
十分钟后,唐豆豆挂上电话,兀自惆怅。
正在操作笔电的池城,目不转睛地视着显示屏,出声问:“怎么了?”
“好好恋爱了。”
豆豆说完,挽了挽池城手臂,“可是那个男人不爱她,他爱着别人,她还不知道呢。”
“豆豆。”
池城关掉了电脑,修长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拉向自己。
“管别人的事,不如想想自己的事。”
豆豆一诧,他什么意思?
她自己有什么事?
哦对了,她还在上火,为不知怎么向老妈解释。
一转眼,她都快回到b市一个多月了,一学期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
老妈最近倒是没再提池勋,不过怪怪的,她老觉得,老妈近来特别关心她的饮食。
而她呢,不但继续回避着敏感问题,与池城约会更加偷偷摸摸、小心翼翼。
像今天,她又编谎说与何好好出来逛街,其实是来到酒店见某人。
某人正在处理公事,她就在旁边作陪。
“你想去看我妈?”
豆豆狐疑地打量池城,觉得,其实他也够憋屈的。
来了b市那么久,却一直被她隐藏在地下,做她见不得光的蓝朋友。
不过,他似乎从来都没抱怨过,非常心甘情愿、非常耐心地等。
池城当然不会否认,他想了想,说了一句比较贴合他此刻心情的话。
“唐豆豆,什么时候给我转正?”
“什么?”从哪冒出来的没头没脑一句话。
池城:“从被你原谅,不还一直在试用期吗?什么时候正式见你家人。什么时候才算转正。”
噗!
唐豆豆听懂了。
可她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不是不带你见我妈,是,是因为.”
豆豆别扭地想,她总不能说,她老妈把池勋当成了未来女婿吧?
她还没想过他听到后会是什么反应,但是估计会炸。
男人也有吃醋的时候,而且池城吃醋的方式还很特别。
她犹记着池勋身上挂满狗粮的画面。
“咳咳.”她佯装咳嗽起来,实则是后面的话不想说。
池城没追问,只道:“那什么时候回x国,你也快考试了。”
这才是他的真正意图吧?
想带走她,就得先征得她老妈的同意,都没见过她老妈,更别说带她回x国。
况且,她还没想好,到底回不回去。
那个地方,就算又美又富饶,却也不是她的祖国。
而且身边处处都是险恶的嘴脸,她分分钟就要动脑筋堤防坏人。
她敷衍地答,“再说吧。”
这时,池城的手机震动了几声,他似乎无奈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拿起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彩信,彩信里的照片是,池勋与唐豆豆家人的合影。
池城平静地关掉了手机,没有让唐豆豆看到。
他转而,霸道地将她抱回腿上。
他转过她身子,拖起她脸颊,逼她面朝自己。
“如果我,非要带你回去呢?”他深沉地看着她,绝美的冰眸中映出她的倒影。
“你有这本事,我相信。”豆豆嘟唇。
池城顺势一咬,“在赌气?”
“疼呢!讨厌。”豆豆抚了抚唇瓣,本来就上火起了泡泡。
池城一笑,又俯头温柔给她舔了舔,算是顺毛。
“恶不恶心?”
她又气又笑,池城这次却认真道:“如果你妈已经见过我了,她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你还要不要继续瞒着她?”
“我什么时候瞒着她了?我妈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的。”她这谎撒的。
池城也不揭穿她,只是点了点她鼻头,“问你呢。”
唐豆豆刚想说“我怎么知道?”,还没说出口,她手机响起,正好是她老妈来电。
她对池城说了声“嘘”,推开他,下了床。
“喂,老妈?”
“豆豆,你在哪?”
“我在.我在逛街啊!”
“你别骗妈,妈知道你在哪,也知道你和谁在一起。”
“.”
车美娟声音很激动,又似乎在故意克制:“你出来,就现在,和他一起出来。妈不进去,妈就想和他说几句话。”
唐豆豆愣了几秒,这几秒钟,大脑完全处于短路中。
“老妈,你说什么呢?”回神,她还想装傻。
“豆豆,我就在云顶年华酒店门外,和你舅舅一起。”
哐当!
她听见心里什么东西在倒塌的声音。
“老妈,我”
“你要是不出来,妈和你舅舅就只好进去了,实话告诉你,你舅舅这几天给他发过很多条信息,已经警告他不要再骚扰你,还有,发给他你和池勋的合影.”
唐豆豆嘴巴越张越大。
没听完老妈的话,她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发懵。
她懵了一会儿,突然转回身。
而池城此时早已离开了大床,他左手拿着打火机,另一手揣进裤袋,身躯挺拔地矗立在落地窗边。
此刻,他正低下头,点燃了唇上的烟。
“我舅舅给你发过信息?”
豆豆直接冲了过去,摇晃着他的手臂。
不知道是尴尬还是生气,反正对他的沉默是金,她并不感到意外。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他腹黑着呢。
她忽然就想起他刚才的话来——如果你妈已经见过我了,她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你还要不要继续瞒着她?”
她就知道。
他总是对一切了如指掌,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却从不表露。
例如,当初设计把她骗到x国去。
例如,潜移默化中让自己爱上他。
例如,这次放她回国.
什么叫欲擒故纵?
什么叫欲取故予?
豆豆瞪着他。
池城也毫不回避地低头回看她,他吸了几口烟,便摁灭烟头,吹散烟气。
然后,霸道地将她一搂,低头问:“不然呢,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