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倒將軍誰挨刀 第17頁

「咳!」反倒是阮清風自己有些心虛起來,吞下了笑,大手解下了身上雪色大氅,朝後方精準地一拋,柔聲道︰「入秋水涼,妹妹莫冷著了,先包住身子再上岸吧。」

她伸手接住大氅,忙起身攏住了濕答答的自己,暖暖的大氅上猶帶有他身上的體溫和醇厚好聞氣息,恍惚間,就像是她被他給緊緊抱在懷里一般……

蘇小刀心莫名卜通了一下,像是有什麼在胃底輕搔了一把,隨即又暖熱得人胸口發燙,頭更是有些發暈起來。

「哎喲,」她模了模發燙得厲害的小臉,自言自語。「真倒楣,發燒了。」

「好了嗎?」他已經拭去了不爭氣的鼻血,清了清喉嚨,笑問。

「好了。」就算神經再粗韌大條,她好歹也是個姑娘家,想起剛剛那番形容情狀,不免也小小地尷尬羞赧了一下。「大將軍剛剛什麼都沒瞧見吧?」

阮清風聞言一僵,隨即摩挲著下巴,俊美臉龐露出一抹意味幽長之色。

「……老實說,該瞧見的並沒瞧見。」

哎,真可惜,好感傷。

蘇小刀松了口氣,咧嘴樂呵呵的笑。「我就說嘛,大將軍雖然時不時犯傻掉鏈子,但還是令人敬重的好漢子,好爺們的,哈哈哈哈。」

「把大氅還我。」他嘴角抽了抽。

「什麼?」

「……沒事。」他骨節勻稱的漂亮大手扶上了隱隱抽痛的額際,飛快揉了揉。

她一路滴著水地上了岸,在瞥見地上那三只還未收拾妥當的野兔時,大驚。

「啊呀,我兔子還沒剝皮呢!」

「你現在還有興致搭理兔子?」盡管心下略感忿忿,阮清風終究是忍不住上前,替她重新系起大氅領口歪歪斜斜的帶子。

「方才有摔疼了嗎?」

「沒事兒,就只給溪里石頭給蹭得有些發麻,不要緊的。」她全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他手一僵,耳際沒來由悄悄燒得通紅,原本靈活的修長手指不知怎的變得笨拙遲緩,手上的帶子怎麼系都系不好,倒把手指頭跟帶子打成了結,只得慌忙拉松月兌了後試著再打一次。

阮清風俯下專注地替僅及自己胸口高的小人兒系衣結,蘇小刀則是努力抬頭挺胸好配合他的舉動,氣氛一時安靜了下來,可卻又漸漸地,悄悄地開始變了味兒了。

他俊美的臉龐就緊挨在她下巴頸項處,男性溫熱的呼息輕吐在她的肌膚上,撩惹起了陣陣奇異的酥癢感,她下意識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可憋著氣兒的後果就是不自覺地上下起伏著,稍有不慎便觸及了他正為她系結的手指。

阮清風宛如觸著了電般,僵硬了一剎那,待緩過口氣來才能鎮定地繼續打結,可結越打就越亂,越亂就越久,越久蘇小刀憋氣就越慌,越慌胸口劇動得就越厲害。

可惡!方才對著那頭吊額金楮大老虎都沒這麼緊張過!

「大將軍……」她聲音小小地、干巴巴兒地響起。

「嗯?」他屏氣凝神,神情萬分嚴肅,太陽穴上的汗水悄然滑落。

「我腳麻了,你還沒好嗎?」要不她自己來吧?

「咳!」他猛然回過神來,霎時如遭電殛又似醍醐灌頂,整個潛力爆發迅速打了個死結,而後急急直起身來。

「行了。」

蘇小刀也沒低頭細看,只是吁了口氣。「還好還好,我還以為要在這兒站到太陽下山呢。」

假裝听不出小人兒語氣里有一絲嫌棄的阮清風清了清喉嚨,又恢復了一貫的恣意灑月兌,笑道︰「好妹妹穿上這大氅也挺好看,就是長了些。」

「嗯,拖地了。」她低頭拉了拉衣擺,小小地懊惱了一下。「要是我能長得像我阿爸那麼高那麼壯就好了,多威風啊。」

「千萬不要!」他腦中閃過蘇鐵頭那五大三粗橫著長的粗霸模樣,暗暗抽了口冷氣。「那樣摟起來多不舒……」

「欸?」她茫然地瞟了他一眼。

「我是說,呃,妹妹長這樣就挺好,挺好的。」他臉上掠過一抹奇異的齦然,尷尬地忙顧左右而言他。

「對了,往後可不準在光天化日下寬衣解帶,今日是我這正人君子在,若是哪日遇著了登徒子怎生是好?」

「我又不是月兌得精光了,里頭還穿著肚兜呢!」她抗議。

肚兜……又見肚兜……

不提還好,自她豐潤潤小嘴里一說出「肚兜」二字,阮清風腦中又自動冒出了方才瞧見的那一方嬌紅……咳咳咳咳!

他的手像燙著般猛地縮回,袖子忙掩住了大半俊臉,還有底下繼續奔騰流得歡的鼻血。

「大將軍,你臉怎麼紅得厲害?還滿頭大汗的,你熱啊?」偏偏始作俑者還一臉好奇地靠近前來細瞅著他。

這下子大將軍不鎮定了,二話不說急急躍上馬背。

「天色不早,回了回了!」

「回?」蘇小刀一陣傻眼。日頭還沒正午,怎麼這就回了?

不烤肉了嗎?不打獵了嗎?

結果一整個上午跌宕起伏,自英姿颯爽的策馬逐獵,忽而一躍成了驚嚇刺激的武松打虎,而後上場的換成香艷刺激的濕情畫意,接著劇情急轉直下,又生生演變為一人落水一人出血,雙雙敗興而歸。

下午,換好干衣打算重新執行貼身護衛任務的蘇小刀,忽又接到了「大將軍表示汝表現良好,予以提早下差,以茲鼓勵」的怪異指令,然後莫名其妙就被攆出了大營。

致使當夜臨睡前,蘇小刀抱著棉被,兩眼茫然地盯著頭頂上的承塵出神良久,始終搞不懂,她好好從軍的第一天,怎麼會落得草草鳴金收兵的慘淡下場?

而斜躺在大帳床上的阮清風,則是支著下巴,睜著一雙煞是魅惑迷人的鳳眼,怎麼也想不明白,良辰好美景,出水小人兒,是男人的話,不是正該趁此機會好好做點偷香竊玉的舉動嗎?

偏偏他八百年從不外流的鼻血每每因她而破功,生生將一個好端端的風流兒郎給「玷污」成了個拙漢子。

「哎,莫非是久不練習,技巧生疏了嗎?」對此,阮清風真真郁悶到不行。

而後夜更見深沉……

當大地萬籟俱寂,在阮家大營的元帥大帳里的大床上,俊美強壯血氣方剛的阮大將軍在夢境里,又回到了白晝山澗那一幕……

上一刻才悍不畏死地為了他打死老虎的小人兒,下一刻卻怯生生的坐在水里,狀若受驚小鹿般地眨著淚汪汪的眼兒,痴痴望著他,他長臂一伸,猛地將她撈進了自己懷里,憐惜不已地用大氅圍上她輕顫的濕透身子。

「大將軍……」懷里濕答答的小人兒抖嗦得厲害,斷續嬌喘如吟。

「好卿卿,喚我清郎。」他不禁攬緊了她小巧的腰肢。

蘇小刀如春水般融化軟癱在他懷里,輕輕哼哼著,「清、清郎……我怕……疼……」

他幾時見她這般春情泛濫,剎那間理智繃斷,再抑不住地低下頭攫住了她的唇瓣……

他驚醒過來,被褥下方竟是冰涼涼濕滑了一片。

見鬼了!

阮清風一張俊美臉龐瞬間又紅又白又黑,像是一下子打翻了五醬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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