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内。
池雪依旧在东方擎面前,诉说着自己的可怜之处,希望能够让东方擎心软,主动提出让她住进东方家的话来。
可惜的是,无论池雪怎么诉苦,东方擎一直都没有改变主意。
而那个碍眼的助理也始终站在一旁,不给池雪和东方擎独处的机会。即使池雪想办法支开他,也不管用。
一边强忍着恶心看着池雪做秀,助理一边焦急地等待着陆珩的到来。按时间来算,他也已经快到了。如果不是他身为一个助理人轻言微,他都想自己上阵把少爷拉走了。
陆大少爷,你快点来吧。助理祈祷着。
事实上,池雪所说的话,东方擎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面色难看的盯着自己的手机,仿佛上面突然长了什么东西,双目死死的黏在上面,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为什么发给老婆的消息她一条都没有回复呢?难道是睡着了吗?不对呀,我们约好了睡前要发短信告诉对方的,这件事已经执行了很长时间了,都好好的,不可能今天就突然断掉啊。
东方擎越想就越觉得不对。
难道说,老婆生气了?不想和他说话?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鬼知道舒小雅那个女人会给老婆吹什么风。
不行不行,我要回去看一看。
想到就要做到。
东方擎唰的一下突然站了起来,把沉浸在自己“痛苦”的池雪吓了一大跳。
“擎哥哥,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池雪瞪大了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东方擎。
这个时候东方擎满心都想着夏沫,根本没心思去理会池雪,他看都不看池雪一眼,敷衍道:“你安心呆在这里吧。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愣了,一个是喜上眉梢,一个是苦不堪言。
要回去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见池雪想要说什么,那助理连忙插嘴道:“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车。”
“恩。”东方擎点点头,一边往外走。
因为不放心,边走他边给家中打个电话,询问夏沫现在正在做什么。
接电话的是老管家,听完东方擎的话他愣住了,疑惑的回答道:“夫人没有回来啊,为了和舒小雅见面出门后,就没有回来了。”
“难道少夫人说了她要回来?什么时候的事情?”管家觉得有些不对,追问起来。
顾不上回答管家的问题,东方擎挂断了电话,开始拨打夏沫的电话,可是得到的却是已经关机的提示。
也就是说,和舒小雅分开之后,夏沫的行踪就无法确定了。
东方擎的脸阴沉地像是雷阵雨到来前的天空,指令一连串的下达了下去,务必要找到夏沫的下落。
池雪想要跟出去,可是却被门口东方擎安排的保镖给拦住了。这些保镖可不听她的命令,万般无奈之下,池雪只能站在门口干瞪眼,眼睁睁的看着东方擎头也不回的离开。
眼瞅着东方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池雪收敛起委屈的王神色,立刻回到屋内,联系对方:“东方擎已经发现了,你们到底找到那个女人没有!”
答案当然是没有找到,而且看样子,永远也找不到了,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将整个林子都翻遍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甚至连走路留下的印记都没有了。之前反而还能找到一些,那个女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说不定,已经躺在哪个角落晕倒了。他们如此猜测着。
不过他们可不敢如实禀告,只能用话安抚着池雪,并且再三保证一定可以圆满的完成任务。
当那个想要杀个回马枪的男人站在夏沫所在的树下咒骂不停的时候,躲在树上的夏沫已经听不到这个男人的话了。
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烫,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本身因为有孕在身,就抵抗力不强,再加上这一路来精神紧绷,耗费了巨大的体力和心力。
夏沫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
但是,这一切还只是开始而已。
半昏半睡中,夏沫隐约感觉到小腹一阵阵的抽疼,有湿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腿心缓缓往下滑。
原本已经神志不清的夏沫,瞬间清醒了过来,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她努力抱住自己的肚子
“不,不要离我而去,宝宝,不要走。”
不过这一次,夏沫的祈祷失效了。湿热的液体依旧顺着她的腿心往外留,并且越流越多。
“不要。”
夏沫哭了起来,感觉到无比的无助。她紧紧咬着下唇不敢让自己的哭声传出,被人听到。
有一个生命正缓缓流逝,从她的体内消失。
剧痛席卷而来,根本不给夏沫抵抗的机会。又是累、又是病,夏沫彻底晕了过去。
鲜血从她的腿上留了下来,缓缓留到树上,再然后顺着树叶,一滴接着一滴,落到了地面,很快就积累了一小滩。
在大雨的稀释上,血水很快就与泥土混合在一起,肉眼难以辨别,但是血腥之气也随着大雨纷飞而渐渐弥漫开来。
领头的那个人,总觉得自己错过了某个重要线索,四处搜寻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后,他再一次经过夏沫所在的这棵树。
这一次,他有了新的发现,鼻尖突然闻到了之前并没有闻到的血腥之气。
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即使有着大雨遮盖,在加上森林里的各种植物气味,他依旧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丝的不同。
树木还是之前的那些树木并没有变化,脚下的树枝也没有新的折痕,可见在此期间并没有人过来。
那么……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刚好一滴血水从天空坠落,经过了他的眼前。
终于,阴沉了一晚上的脸终于笑了起来。
树上吗?怪不得一直都找不到,还挺聪明的。
只可惜,游戏已经结束了。
夏沫隐隐预约感觉到有人正在朝她走过来。不过她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