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後才愛你 第22頁

奔懷秋獨自站在病床邊看著一臉病容的老人,余悸猶存的她忍不住流下淚來。

她再也沒什麼好失去的,除了七姐……如果失去她該怎麼辦?她茫然地想著,邊幫老人將被子蓋好。此時病房門被打開。

尹正群剛辦好住院手續進來卻對上辜懷秋憂愁的淚眼。

他微微牽動嘴角慢慢走近她,將手中單據交到她手上。「已經辦好住院手續。」

「謝謝……」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淚水也忘了擦。

為什麼每次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的都是他這讓她的心慢慢地排除之前對他的成見,一點一滴納入感激和欠他的人情,讓她更不知道之後如何處理兩人之間的關系。

見她一臉的茫然,尹正群忽然伸出手臂將她擁入懷里,大掌在單薄的背脊輕拍著,「沒事了,別擔心。」

短短六個字卻讓辜懷秋淚如雨下,手中的單據滑落,她情不自禁地反抱著他的腰,抱得好緊好緊,口中低喃著心里的恐俱︰「我好怕……好怕……」

尹正群沒說話,只是任由她在懷里宣泄緊繃的情緒

等懷里的肩磅慢慢停止顫抖,他才緩緩抬起帶淚的小臉,以堅定的眼神看著她。「別擔心,我會在你身邊。」

尹正群也不知道為何會這麼說,女人的淚水總會讓他失去判斷力,而且這樣的話語應該可以安慰人吧……只是,眼前顫抖濕濡的紅唇很誘人,他忽然忘記那兩片唇辦的滋味多甜蜜。

情不自禁地,他緩緩低下頭輕啄她的唇,而她則自動地閉上眼眸,任由四片熱唇親昵地磨蹭著。溫潤細膩的觸感讓辜懷秋感到詫異,她沒想過男人的嘴唇嘗起來這麼有彈性且水潤,上次接觸她根本沒機會細細品嘗兩唇膠著的滋味,而這次連抗拒都沒有。

好奇地,她偷偷伸出舌頭想踫觸他的唇,卻被他一口納入口中吸吮著,辜懷秋只感覺魂魄整個都要被吸入他體內,差點忘了呼吸,直到他意猶未盡放開她,靈舌卻隨著她的退縮攻陷布滿津液的口中挑逗著、吸吮著

「嗯……」心髒似乎就要跳出胸口,她忘情地嚶嚀一聲,尹正群這才松開膠合的唇將氣喘吁吁的她攬入懷中。

病房一片寧靜,尹正群努力調節呼吸,克制在病房里與她歡愛的沖動,辜懷秋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聆听心髒強有力的跳動,怦怦怦怦地應和她心跳的節奏。

兩個人既然己經發生過關系,為什麼接吻的感覺還是像第一次般緊張興奮?他喜歡和她接吻嗎?他……喜歡她嗎?

她忽然在意起這個問題,這樣的想法讓她感到十分不妙。

經過兩天住院觀察,幸好七姐只是單純高血壓,醫師說她若是血壓控制得好可以活到一百歲,這讓辜懷秋安心許多。

出院後的七姐很快恢復的生龍活虎,而在她悄悄運作下,「毅殺睦鄰」這一套可說發揮得淋灕盡致

她三不五時就會「正巧」煲太多湯或晚餐煮得太多,尹正群理所當然成為幫忙消化的一份子,他有空的話甚至會和七姐切磋廚藝,不是在她家就是他家。

病房那次的熱吻之後,尹正群沒再表示什麼,讓辜懷秋一顆心像是空轉般難受,她感覺自己忽然很在意他、甚至見到他時心髒都會跳得特別活躍,像是當年見到心儀的姚學長時的反應,或許更強烈。

但尹正群卻當作沒事一般,仍是將她當成普通鄰居,和她的關系甚至比七姐還疏遠,令辜懷秋感覺被冷落而惱怒,因而常會發點大小姐脾氣。

「小姐,你回來啦?快來嘗嘗七姐煮的義大利面,是尹先生教我才煮的……」

這天,奉懷秋找工作踫了一鼻子灰,回到家己是一肚子火,頭又疼的快爆炸,一進家門就見到七姐和尹正群在廚房里相談甚歡。七姐的熱情招呼相對尹正群有所保留的笑容,略嫌冷淡的樣子更刺激辜懷秋敏感的神經

「我沒胃口。」她面無表情回了一句便往屋里走去,丟下一臉擔憂的七姐

「小姐怎麼了?臉色好蒼白……不行,她必須吃點東西,我去叫她一」

七姐正準備月兌下圈裙,尹正群卻制止她。「我去叫她。」

「嗯!」七姐用才點頭,顯然樂觀其成。

奔懷秋賭氣地熟在廉價的單人床墊上,背對著門。將身子蜷成一團,她感覺好難過……像又回到了一個人的孤島。

她整天吃不下東西,找了每一個工作都以「沒有工作經驗」的理由被拒絕,她氣得好想掇出父親的名號,但尊嚴不允許她這麼做。此刻好希望有人告訴她︰別擔心,你一定可以做到!她就有撐下去的勇氣。

方才見到尹正群,她竟有種奔向他懷里大哭一場的沖動!這樣的認知讓她不禁退縮,氣自己不該這麼沒用……

她想靜一靜,除了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更要想辦法停止對尹正群不該有的眷戀,外頭的敲門聲卻不放過她。

「跟你說沒胃口,少來煩我啦!」以為是七姐,她用高聲調朝門口大喊。她有時很受不了七姐過度呵護,那變成一種煩人的壓力。

把怒氣出在無辜老人身上讓尹正群不以為然,他沒等她允許推門而入。

「誰讓你進來的?」辜懷秋轉身一見到他,氣得從床上坐起,「你要搞清楚,這是我家、我的房間耶!」

這個男人以為他是誰?就這應不請自來地進入她房間,甚至進入她的生活?都是他害的,不然她現在就不會如此煩惱!

尹正群卻不理會她的咆哮,一心想糾正她的行為。「你怎麼可以對七姐這麼說話?她好歹也是個長輩,難道你的父母沒教你做人的道理嗎?」

「七姐才不是我的長輩,她只是個佣人!」此番話猶如踩到辜懷秋的痛處,令她愈發口無遮攔,「我家教是不好,怎樣?我媽媽早死,兩個月後我爸就娶了後母進門,因為她肚子里有個辜家期盼的男生……那時我才國二就被送到英國念書,我爸照顧新家都分身乏術,哪有時間來教我做人的道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一古腦兒爆發出積壓在心里十幾年的怨氣,連自己都沒發覺兩頰早己布滿淚水。「而我爸唯一教我的道理就是怎樣出賣自己的親生骨肉,這個道理夠刻骨銘心的吧了,哈哈……」

她笑的有多激動,臉上的淚水奔流速度就有多快,但她卻邊笑邊擦淚,倔強地不讓他看見自己的失態。她一向不哭的,怎麼接二連三在他面前掉淚?

她愈是佯裝堅強,尹正群的心愈是被這一滴滴淚水溶蝕的更加柔軟。他想上前抱住她,如同那晚在醫院時的沖動,但近來的她總是對他保持距離,甚至連好臉色都沒有,這令他躊躇不前。「我說過,那不是你的借……」

「一切是我的錯!我只是個蠻橫不講理的大小姐,被寵壞的小孩,或是你眼中的可憐蟲!不是嗎?」說話的同時,她眼底透露的是深沉的悲哀,被現實打擊後的無助。除去父親加諸身上的光環,她原來什麼都不是……

之前尹正群的確是這麼認為,現在也依舊這麼看待她。只是,這樣的想法里頭多了些憐憫,甚至不一樣的情緒,或許是憐惜吧……他一向很照顧年紀比他小的女孩,如在他pub里駐唱的楚欣瞳和孟語遷。他給這樣的情愫一個合理的借口。

「重要的不是別人怎麼看你,而是你怎麼看自己。」他不懂說好听話,只能就事論事道出她的茫點,想不想改只能靠她自己。冷靜的口氣卻顯得有些冷淡,辜懷秋不免將他的態度解釋為漠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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