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詢問難倒了項西越,因為連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回來,照大哥的安排,除非他達到大哥要求的標準,否則很難教大哥放行回台灣。
因為不聞項西越的回話,艾寧回頭朝後望去,嘴唇輕嘟,「你會不會以後都不再回來了?」那眼神帶著一抹哀怨及落寞。
秋千停住,項西越走到她面前,蹲子,目光溫柔地與她直視,那眼里帶著笑意,「誰說我不回來了?」他的笑有著寵愛,對艾寧,他一直都是那麼溫柔。
「我一定會回來的。」
「真的?」她抬眸,項西越好看的臉龐印入眼底。
「當然了,只要我達成大哥要求的標準,我馬上就回來。」
有了他的保證,艾寧心頭的大石頭終于放下,沉悶的心事也稍微好轉,臉上也露出今日難得的笑靨,「嗯,我一定會等你的。」
項西越听了她的話,再見她嬌羞的表情,一時高興,大掌拉過艾寧的小手,英俊的臉上露出歡喜地問︰「真的?」
本來他以為……以為還要好些日子,他才有勇敢跟艾寧表白,可現在,他似乎可以確定,艾寧心里也有他,而且跟他一樣,那份在意都是喜歡。
艾寧點頭。
「太好了!你一定要等我,不管怎麼樣,都要等我!」
因為太開心,項西越望著自己心怡的女孩,忍不住地傾身向前,輕地在她朱紅的嘴唇落下一個輕吻。
十九歲的情愛,帶著天真及期盼,卻不知,這一分開,一切早已變樣。
項家庭院的後方,項家百來坪的大宅,二樓書房被開啟的窗戶立了一道高大身影,只見他眼里閃過一抹深意,那眸光在項西越吻上艾寧時,幾乎眯成一線地轉身離開!
第3章(1)
一星期後,項西越離開台灣,飛往美國。
原本打算去送行的艾寧,卻因為家里突來的事故,根本無法走開。
「爸,你要去哪里?」不知從哪里來的便衣調查員沖進家里,他們手上拿著證件,強要帶走才剛要出門上班的父親。
「艾先生,請跟我們到檢調單位一趟。」
艾得淵冷靜地看著眼前這幾人,似乎明白他們的來意,他不為所動地說︰「有什麼事去跟我的律師談,我很忙,沒空。」
他才向前走一步,另一位調查員已擋了他的去路,「很抱歉,艾先生,今天你非跟我們回檢調單位不可。」
「哼,你們以為你們在跟誰說話?」
「艾先生,請不要讓我們為難。」那位帶頭的人,示意另外倆人將艾得淵左右制住。
被人這麼架住,艾得淵終于發火,他說︰「你們憑什麼帶我走?」
「你涉嫌介入的貪污案,我們已握有十足的證據,只等你親口證實。」
艾得淵被說得臉色大變,「什麼貪污案?我根本不清楚你們在說什麼?」他打算拿行動電話撥給律師,卻被其中一人給扣住。
「請你先跟我們回去偵訊,有任何需要,我們會讓你跟你的律師連絡。」調查員的強硬態度教艾得淵不滿,卻又清楚明白,這麼跟這些人爭執下去沒有用。
而這麼粗暴的一幕,嚇壞了剛下樓的艾寧,她飛也似地沖下樓,緊緊拉著爸爸的手臂,不想讓他被帶走。
「小姐,請你放手。」其中一位便衣調查員冷漠的說。
「不要,你們不可以帶走我爸爸!」她死命地拉著爸爸,怕這一放手,他就要被帶走。
艾父怕這拉扯,傷了女兒,連忙轉身喊了管家,「林姨,把寧寧帶走。」
「不要,我不要,爸,他們為什麼要帶你走?」
艾父被女兒這麼一問,心頭一酸,眼眶泛紅,大男人的心里,對女兒此時的無助著有不舍,「寧寧,爸只是去幾天,很快就會回家了。」
「你騙人……」
她才不信,如果真的只有幾天,為什麼要動員這麼多便衣調查員?
林姨從廚房走出來,被客廳里的好些人都嚇了一跳,「小姐……」小姐身體不好,受不了太大刺激,自小照顧她的林姨見她哭得傷心,怕她心悸癥又發作,連忙上前抱住小姐。
「林姨,他們要帶走爸爸……」
「林姨,你快帶寧寧去吃藥,別讓她病發了。」艾父心頭掛念女兒的身子。
「不要,爸,你不要走!」艾寧害怕地叫著,可惜,被林姨拉住的她,硬生生與爸爸分開,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爸被帶走。「爸……」
「小姐,你不要這樣,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林姨見她臉色愈來愈白,幾乎無血色的臉蛋透著薄汗,「小姐,我們先上樓吃藥。」
「不要,我要去找我爸!」
「小姐,先生會沒事的,他的朋友一定會幫他的。」
艾寧听著林姨的話,心懷希望地問︰「真的?」會有人幫她爸爸嗎?
「一定會的,先生平日交游廣闊,一定不會有問題的。」艾家盡避不參與政治,但商場上的人脈及影響力倒也不小。
「真的會有人幫爸爸嗎?」她再確認一次。
「會的。」其實林姨也沒有把握,但社會的現實,她怎麼忍心讓小姐在這時體會。
因為林姨的保證,艾寧才暫時放心地上樓吃藥,只是她沒想過,這一天的開始,卻是她接下來的夢魘開端。
而她更沒想到,與她只有一面之緣的項西陽,竟然會因此左右了她的人生……
♀♀♀
原本以為是一場簡單的偵訊,很快艾父就能回家,奈何,所有的證據都指證艾父涉案,直接將他緝捕到案。
而這中間,得知消息的艾寧幾乎不敢相信,她看著年過半百的律師,「白律師,你說我爸會被起訴嗎?」
這怎麼可能?她爸一向最樂善好施,一直都是別人眼中的老好人,還為了清寒人家成立了基金會,為的是能幫助更多人。
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跟官商勾結,怎麼可能?
「艾小姐,你先不要著急,艾先生的案子雖然復雜,但涉案的人數太多,也多為政商名流人士,只要找到方法,艾先生還是可以無罪釋放的。」律師安慰她,見她一個小女孩,突然面臨這麼重大的困境,他多少也有些不忍。
「那我該怎麼做?」她緊張地問,神情有些恍惚。
白律師坐在她對面,雖然他也很想幫艾先生,可是另外一頭的壓力卻教他不得不結束與艾先生的主雇關系,否則對方要他的律師工作也跟著完蛋。
那人,口氣很妄,卻一點都不是在打誑語,一但那人說了,他不得不小心。畢竟跟一個這麼大有來頭的人作對,對他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只是可憐的艾小姐還不清楚,艾先生此時面臨的危機有多可怕,就算曾經與艾先生深交的朋友,想必這時也只能自清,能跟艾先生撇清關系的,也都希望不要被牽連,生意人講的就是名聲及信用,一旦跟貪污糾結不清,日後還怎麼做生意是好。
「艾小姐認識項家大少爺嗎?」那人,正是關鍵之一,而他也左右了這場闢司的勝敗。
項西陽?為什麼牽扯他呢?她怔怔地吐出話來︰「我跟他不熟。」
「如果可以,我想應該只有他能幫得上艾先生了。」
「白律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只有項西陽能幫上她爸?她還在思考時,白律師突然站起身,拿起公事包準備離去。
「艾小姐,很抱歉,我可能無法再幫你的忙了。」
他雖是在這律師界走了幾十年,但未來還有更長的路等著他,他不想得罪項西陽,斷送自己的事業。
「為什麼?」白律師跟她爸不是十多年的好朋友嗎?她爸現在有困難了,他怎麼可以說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