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深藏不露 第2頁

「剛剛退房……呃……先生,總統套房住一晚要三十五萬耶……」櫃台小姐結結巴巴說。

米羅的總統套房在頂樓,是個空中花園閣樓,其中兩面牆是用大落地窗建成,房間內采光良好,白天可看日出,晚上可賞星星,相當浪漫舒適。

他從皮夾中掏出一張大來卡,放在大理石櫃面上。「我沒帶那麼多現金,刷卡可以吧?」

「當然可以。」櫃台小姐迅速俐落地把他的卡在機器上刷了一下,然後推出簽帳卡和登記簿。「請您寫上您的大名。」

他在簽帳卡上寫的是他的英文名字「強尼韋」,在登記簿上面則寫下他的中文名字「韋瑔」。

癟台小姐將大來卡還給他。「韋先生,請您稍坐一會,總統套房整理好後,我會請服務生帶您上樓。」

韋瑔朝接待區走去,在單人沙發坐了下來,交疊起腿。

這時,大廳內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一群好像是日本人的旅客進來,有的在櫃台登記,有的檢查從機場巴士卸下來的行李。

他注意到有一位看起來像導游的男人,手上拿著一面小旗幟,上面寫著『日本牙醫會’。

坐了十六小時的飛機,他覺得疲累,于是閉上眼楮休息。他現在最需要熱水澡和十二個小時的睡眠,把時差調適過來。

柴芸走出電梯,一眼就看到小小的接待櫃台擠滿了人,而且吵雜不休。

她來到櫃台後,幫著忙亂不堪的櫃台小姐,核對名字與房號,並用流利的日文和日本旅客交談了一下。

當她翻閱登記簿時,在前幾頁有一個名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韋瑔。

會是他嗎?不,不可能,如果是他,住進飯店前應該會先打電話來,可能只是同名同姓吧!

「這位韋先生已經住進總統套房了嗎?」她問櫃台小姐。

「哎呀,我忙得把他給忘了,他坐在那里。」櫃台小姐邊說邊指向接待區。「我去告訴他套房已經準備好了。」

天啊,真的是他……

柴芸的雙眼圓睜,眉毛幾乎揚得跟發際一般高。

他黝黑了些,成熟的年紀使他更出色了。

「我去就好了,我認識他。」她站在接待櫃台前面,給自己一點時間控制緊張情緒,然後走向接待區。

她的平底鞋,讓她走起來靜悄悄的。

韋瑔似乎睡著了,沒發覺有人站在他面前。

柴芸刻意的咳了幾聲,然後輕聲道︰「韋瑔。」

誰在叫他的名字?韋瓊睡眼迷蒙地睜開眼楮……

映入眼簾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穿著和櫃台小姐同款的深藍色套裝,里面是高級的白裝襯衫,腳下是雙普通的平底鞋。

她的五官深刻,眼眸閃閃發亮,鼻粱挺直,唇形柔美,皮膚光滑細致得幾乎讓皮膚科醫生沒飯吃,長發梳到腦後,緊緊地盤成發髻。

他站起來,眼楮一直沒離開她。「你是……小芸?」他的語氣不是很確定。

她雙唇抿了抿,動作小得幾乎無法察覺。「嗯,對,我是小芸,不是小莉。」

他一逕盯著她看,一副不相信她是柴芸的模樣。

「你變漂亮了。」他慢慢地說,語氣中有微微驚奇的意味。

他離家時,她臉上長不少痘痘,正苦于青春期的征狀。

「只是少了痘痘。」她有些不好意思,顧左右面言他地說︰「回來怎麼不先打個電話?」

他對她咧嘴而笑。「想給你Suprise啊。」

她敷衍地微笑。「哦,那你做到了。」老實說,她驚嚇的成分大于驚喜。「打算住多久?」

「我不知道,要看情形。」他猶豫片刻,但不太久,「你爸爸還好嗎?」

「我爸爸在三年前癌癥過世了。」她接著說︰「在他知道自己罹癌後,一直在找你……他很後悔沒有做到你母親的托付。」

韋瑔蹙著眉。「我很遺憾沒見到他最後一面。」人都死了,他還能說什麼?

「我把我爸葬在你媽的墓旁,希望你不會介意。」

「你想太多了,我怎麼會介意?至少他對我媽很好。」說完,他打了一聲拉長的哈欠。「抱歉。」

她看著他疲憊的臉。「你看起來好像三天沒睡覺了。」

「沒有三天,只是坐了十六個小時的飛機。」他對著她面無表情的臉微笑。「很高興再見到你,你呢?」

她困惑的看著他。「我什麼?」

「你高興見到我嗎?」他深深地看著她。

「高興啊。」她努力使自己的聲音維持平穩。在他的注視下,她的心跳快到一分鐘一百萬下。

她的聲音里一點熱情也沒有,連裝都不裝,韋瑔感到非常失望,他以為她會像他一樣高興再見到他。

「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我們去咖啡廳……」他建議地說。

「改天再聊吧,我看你需要好好睡一覺。」柴芸招手,要穿著制式黑長褲白襯衫的服務生過來。

服務生提起韋瑔的行李,領先帶路,柴芸和韋瑔跟在後面。

他們三人走過鬧哄哄的大廳,向電梯走去。

當韋瑔和服務生消失在電梯門後,柴芸緊閉了一下眼,好像服了止痛劑似的放下心,舒了一大口氣。

柴芸關掉辦公室的燈,走出辦公室,來到電梯口,按下電梯按鈕。

叮一聲,電梯門倏地打開,她走進後按第十四樓的按鍵。

和其他大飯店一樣,米羅飯店沒有十三樓,但有兩個十四樓。

柴芸走出電梯,走向一四三九號套房。

那是兩間相連的套房,中間有個共同的浴室,柴莉和她住在一起。

她用卡片打開門,然後往張帶有紅金雙色流蘇的大沙發一癱。

揉揉頸背的肌肉,她覺得又疲倦又酸痛。還好只是腰酸背痛,現在的她不能生病,米羅飯店全靠她了.

柴莉從臥室走出來,穿著黑色晚禮服,披著白色狐皮的皮草,腳蹬六吋高跟鞋,走到一面寬大如牆的鏡子前搔首弄姿。

柴芸瞪視著柴莉。這太荒唐了!伊伸手向她要錢,聲稱繳卡費,可現在,伊卻在跟她炫耀漂亮得不得了的大皮草。

「你騙我要繳卡費,結果跑去買皮草!」柴芸嚷起來。

柴莉嘟起嘴巴。「你別冤枉我,我有繳卡費,只是繳了最低額度。」

「你怎麼一點理財的觀念都沒有?循環利息就像滾雪球,會越滾越大,永遠還不清。」

「我也知道循環利息吃人不吐骨頭——」柴莉轉轉眼珠。「不然你幫我一次繳清。」

「我可以幫你擦,但是你要把所有的信用卡給我,我要剪掉。」她問︰「你到底欠銀行多少卡費?一

「五百多萬。」柴莉漫不經心地回答。笨姊姊,剪掉信用卡有什麼路用?伊再去申請就有了。

「什麼……」柴芸立刻驚呼出聲。

柴莉的眉毛挑起。「才不過五百多萬,需要那麼大聲嗎?」

「你好像覺得五百多萬很少,你知不知道台灣有多少人,沒看過五百多萬長什麼樣子……」柴莉會這樣,全是爸的錯,他把伊寵得很任性。

「我命好嘛。」柴莉打斷她,然後像模特兒似的轉了一圈。「好不好看?」

雖然很氣柴莉光會亂花錢,但她不得不承認,伊穿著皮草真是風情萬種,美得令人屏息。

和伊比起來,她就顯得死氣沉沉。

沒辦法,她在意的只有米羅飯店,沒時間風情萬種。

如果柴莉去做模特兒,一定會爆紅,伊的條件比林志玲好多了!

可是,伊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慣了,根本不想工作賺錢養活自己。

有時候她忍不住嘮叨柴莉幾句,說她要是死了或飯店沒了,沒人再「供養」伊,看伊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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