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房這麼難 第26頁

「……相公,我傷好了。」她不想再趴著睡。

「都不疼了?」

「嗯,二哥看過了。」

一听她提起周呈曦,他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那我也瞧瞧。」

「不行。」她死抓著襟口,絕不讓他越雷池半步。

「為何?」

「就、就已經好了,有什麼好看的?況且傷要是沒好,二哥是不會準我沐浴的。」看她今天洗香香,趕在年前睡了個神清氣爽,任誰也看得出她精神百倍。

殷遠微不可察地哼了聲,湊近她的頸間輕嗅著。「確實是好聞多了。」

周凌春瞠圓水眸,屏住呼吸,可他的鼻息卻不斷地在她頸間吹拂著,好像還若有似無地親著她,教她爆開陣陣雞皮疙瘩。

這這這是在干麼?她不習慣,真的不能適應!

「外頭雪下很大!」她突道。

「嗯。」他輕吮著她。

她吸了口氣,再道︰「相公冷不冷,我替你拿件中衣吧。」

「屋里有火盆,不冷。」

她差點跳了起來,羞得滿臉通紅。「相公,其實外頭下雪行路不方便,還是我讓人去把兄長們和妹妹們叫回來吧,待明兒個天亮再走也不遲。」先讓她起來,有事好說!

「凌春,你真是不識風情。」他輕咂著嘴。

「咦?」什麼什麼風情?

「你那個錦春妹妹看上你三哥了,你壓根沒發覺嗎?」

「咦?真的嗎?」她疑惑極了,她的雙眼如此雪亮,怎麼可能他看出來,她這個最親近的人卻壓根沒發覺?

殷遠無奈嘆了口氣。「你和他們最是親近,怎會沒發覺?」

「唔……」為什麼呢?她也想不透呀……

「既然你現在知道了,有空就替你妹子推一把,能結成良緣也是好事一樁。」

只要礙眼的周呈陽成親,依周凌春的性子往後必定與他保持距離,也算是了結自己一樁心事。

見周凌春皺眉不語,招來殷遠注意。

「你心底該不會有他吧?」他沉聲問。

「……嗄?」她呆呆回神。

「怎麼,難道你認為你妹子配不上你三哥?」

「唔……也不是,只是這個問題得讓我好好想想。」她忖著,想從他身上爬下,卻被他抱得死緊。「相公,我已經趴睡了好幾個月,今兒個我想要仰躺著睡,讓我下來吧。」

暖歸暖,但貼得這麼近,她心跳太快了,頭有點暈,肯定是他身上野香造成的!真是的,明明有潔癖,怎麼不先沐浴再進她的房呢?

殷遠松開了手,她松了口氣躺到他身側,還偷偷背著他側睡,以緩下心跳,然他的手臂卻穿過她的頸下,另一只則橫過她的腰,微使力道讓她背貼在他的胸膛上,嚇得她倒抽口氣。

「相公,這樣我不太好睡。」

「可我記得你曾經很主動抱著我睡呢。」

「有嗎?」她不斷地縮著肩,不能忍受他的氣息老是在她耳邊吹著。

「有,就是你幫我拿到五靈脂時,我承諾你的。」

周凌春眨了眨眼,想起那一回他陰她,所以她氣得想撈回本,主動抱著他……

天啊,她為什麼那時可以那麼勇敢?為什麼現在變得這麼膽小?

「凌春,你不是想要子嗣嗎?既然傷口已經康復,難道你不想早點圓房?」他喃問著。

她呼吸紊亂地瞪著內牆,還記得和小姑子有約,記得自己一再央求圓房,好不容易他現在好像有興致了,她應該快快配合,怎麼反倒是舉步不前了?

「娘子,想好了要為夫的如何伺候你了?」

周凌春拉開他的手,回頭怒瞪,「你以為你還在倌館嗎?我不需要你伺候!」

尤其在他身上染著一股野香時,最好別靠近她!

第9章(1)

殷遠黑眸瑟縮了下,掀唇笑得自嘲。「娘子大概有所誤解,我以往服侍的是男人,可不是女人。」

周凌春愣了下,驚覺自己說得過火,張口欲言,卻被他搶先——

「也是,這副被男人糟蹋過的身子,娘子大概也嫌髒吧。」話落,他隨即起身。

周凌春趕忙拉住他。「你……我不是那個意思!」

殷遠背對著她,輕柔地拉開她的手。「無妨,因為我確實就是這樣的男人,沒什麼大不了的。」

手被拉開,她干脆撲上去緊緊環抱住他。「相公,那都過去了,我不是故意這麼說,我只是——」

「你不用勉強自己。」他再次拉開她。

周凌春急了,忙道︰「我只是討厭你身上的味道!」

「味道?」他回頭睨去。

「你……今天有去花樓吧。」她抿著嘴道。

殷遠微揚濃眉,一臉似笑非笑。「有。」

听他坦承,她胸口更加難受。「我不喜歡那種味道。」這段時間有時他會回府陪她用膳,而她總會聞到他身上有股野香,雖然他們同床共寢,但在入睡前他會沐浴,沒了那股香味,她心里會好受一點。

她想大概是那香料不好吧。

殷遠注視她良久,徐徐坐在床畔。「要是你真討厭那味道,往後我就不去花樓了。」

「你不用勉強自己,男人上花樓應酬是天經地義。」有些事她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他別染著香氣到她面前,她應該就可以接受了吧。

「我不想做任何讓你不開心的事。」

「為什麼?」

「因為一個男人寵他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

她雙眼圓睜,心頭暖暖的,沒想到能從他嘴里听到這麼寵溺人的話。她微抿起嘴,把臉貼向他的胸膛,偎著。

殷遠微愕,沒想到她竟主動靠近自己,這段時日,他早注意到她總是不喜他的靠近,如今倒是教他抓出主因了。

「凌春。」他環住她的力道微微收緊,讓她無縫隙的貼近自己。

「嗯?」

「你會討厭我踫你嗎?」他啞聲問。

周凌春愣了下,心想自己真是傷到他了。「相公,過往的事就別提了,我不討厭你踫我,我只是討厭那股野香。」她不想再听他近乎自暴自棄的自我嘲諷。

「你真的不在意我的過往?」

「相公,你知道人的眼楮為何會長在前頭?」

他莞爾問︰「為何?」

「因為長在前頭是要咱們往前看。」她輕撫著他的頰,覺得他真是個過分俊美的男人,可也因為太美容易招罪。「過去的,不需留戀,往前看,勇往直前,時間在動,人也得跟著動,停留在原地只會作繭自縛。」

殷遠微漾笑意,柔了一雙總是清冷的眸,微微俯近她。「我呢,只要你不介意,我就可以忘記。」

「那你忘記吧。」

「如果我忘記了,你要給我什麼獎賞?」

咦?為什麼她得給獎賞?想問,他的吻已經落下,輕柔得像是細雨般輕貼著她的唇,一會吻她的額她的眉眼,一會又吻她的鼻頭她的頰,細細柔柔的,教她心跳急劇加快,卻不如之前那般難受。

她嚇了一跳卻沒有抗拒。他們不是沒有親吻過,但不知為何這一次她卻莫名地緊張,渾身抖個不停。

「會怕嗎?」他啞聲問。

她搖了搖頭。

「你抖得好厲害。」

周凌春直睇著他的眼,感覺自己快被攝入他的眼中,可她已經抖到無法控制,緊張到無法呼吸,哪里還能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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