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小女人 第13頁

當然,桌上那幾瓶酒幾乎都是他悶悶地喝掉的!雖然他酒量好,不至于醉倒,但藉酒裝瘋倒不成問題!

「你有必要什麼事情都想到床上去嗎?」不講不氣,一講就發覺自己在他眼里簡直像妓女!柏晚香粉拳也不自覺地握緊了。

「不然呢?我還能怎麼想一個主動勾引我上床的女人?」他不想這麼說,但是在他胸口奔竄的莫名躁郁感讓他想找一個出口發泄!

不單單是今晚的一切,或許柏東海的態度是個關鍵,讓他開始感到憤怒、不安、惶恐、僧惡、暴躁……林林總總的負面情緒在過度壓抑的面具下突然被釋放。

柏晚香的指甲描進自己掌心中。那句話的羞辱多麼赤果而直接!好像甩了一巴掌在她臉上。她突然明白,不管他們倆表面上看起來多麼像言歸于好,不管時間過了多久,他們在一起多久,他永遠都會拿這件事當作武器,輕易就讓她難堪地敗下陣來!她痴心妄想能在感情的位置上爬到至少與他並肩而坐的對等高度,但他只要用這句話就可以一再把她推回谷底,讓她永遠是抬頭看著他,偷偷冀望他施舍一點真正的感情。

這就是她要的嗎?她能再假裝自己無所謂,無論如何都不會真的受傷嗎?

酸楚的滋味來得太猛太急,她怕自己承受不住,只能選擇至少在這一刻將它淡化。

「我回去了。」她面無表情地作勢起身。

「不準走!」柏凜風像突然失控一般,抓住她,將她撲倒在榻榻米上。

金閣的包廂隱密性極好,更重視客人隱私,因此受到許多名人青睞,雖然三不五時還是會听到那些喝醉了酒,高聲唱歌的「奧客」發出的噪音!例如此時此刻。他們的撞擊聲被掩蓋,而門外又傳來寒暄的說話聲。

她閉上眼,默默地忍受被奮力沖撞的疼痛與暈眩,以及柏凜風渾身的酒氣,他的身體瞬間緊繃且堅硬,一只大掌抓住她包覆著襯衫與胸衣的豐滿,將身體推擠到她兩腿間,像要將她吞進肚子里一般地吻住她。柏晚香有一瞬間渾身僵硬,上次之後他兩個禮拜沒踫她,她這才發現自己心里還是有一點陰影存在。但憤怒與悲傷接踵而來,只是這一回她已經沒有力氣抗拒了。

她本以為,重要的是她自己的心態,他要作踐她,她可以不隨他起舞,可是她現在沒辦法再樂觀,也沒力氣再作戰了。

柏凜風滿心滿腦只有一個念頭,或者根本還不夠格稱之為念頭,就像野獸的本能與,他只想在這一刻把她變成他的,如果她要逃,他就禁錮她。

他的吻暴虐似懲罰,只有需索而沒有給予;只有發泄而沒有溫柔。他的呼吸急促,欲火來得又猛又烈,讓他吃痛。動手解開柏晚香襯衫鈕扣時,他甚至有些顫抖,只解掉一半,就迫不及待地伸進她衣襟內,扯掉胸衣肩帶,掏出呼之欲出的圓潤雪乳急切地揉弄著……

他不僅僅是把她榨干而已,柏晚香覺得自己快虛月兌了。

「我不要了……」她伸手推他,他卻文風不動。

真是文風不動,他只是進入她,卻沒有繼續任何野蠻的侵略,而是完完整整地貼緊她從頭到腳,包括男人比女人多長出來的那一塊,要跟她緊密貼合著。然後他把臉埋在她頸窩間,呼吸顯然比她更快平復,她可以感覺到他結實火熱的身軀慢慢起伏,像睡著了。

她忍不住啞著嗓子開口,「如果你累了……」

重量全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又動了起來,推擠她,再抽離她。

柏晚香擰起眉,真的是吃不消了。「好,是我累了。」他再幼稚一點,她也不覺得奇怪了。

柏凜風停下動作,沒退出,沒開口,也沒打算翻身,維持著同樣的姿勢。

「……」她無言。

今天以前,她會滿心甜蜜地取笑他幼稚,但現在她卻連和他斗嘴的力氣也沒有了。

算了,由他吧。

似乎確定了她放棄掙扎,柏凜風才退出她的身體,只是半邊身體仍然壓在她身上,顯然打算睡了。

柏晚香翻身側躺,背貼著柏凜風的胸膛,他鐵臂一收,她便緊密地靠在他胸前。

柏凜風沒辦法看見她的臉,于是也無從知道她一直睜著眼,看著他床頭櫃沈霏送給他的帆船酒瓶。

午夜時分,不過睡了片刻的柏凜風突然醒來,橫臂掃向身旁的床位,卻空空如也,他猛地坐起身。

房間安安靜靜,身邊柏晚香原來躺的位置也已經沒有溫度,或許早在他不小心睡著時,她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吧。那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柏凜風呆呆坐在床上,一夜無眠到天明。

第7章(1)

一個女人會給一個男人多少時間來等他長大?

「你說的是那種長大嗎?」沙發另一邊的好友一臉賊兮兮地笑,「當然是老娘我準備好時,他就該能有多‘大’就有多‘大’啦!」桌邊另外兩人給了她一記好氣又好笑的白眼。

「別傻了。」另一邊的學姊卻說道,「大部分的男人到老都是小孩,只是有些男人的幼稚不會傷害到愛情,而有些會。」

柏晚香淡漠的神情掩飾不了眼底的苦澀。「所以當他的幼稚讓我很累的時候,你們覺得我該再給他機會嗎?」

沉默。

「我覺得奇怪的是,全人類好像都認為女人有母性是理所當然的。」學姊突然像牛頭不對馬嘴一般說道。

「對啊!真是莫名其妙,我最討厭被寵壞的白目死小孩,更討厭幼稚鬼!但他媽的我說我討厭小孩,那些死男人跟歐巴桑們就一副我很沒愛心的樣子,或者覺得我沒有一個女人該有的溫柔耐心……靠!我每個月到老人院當志工是當假的嗎?老娘的耐心寧可拿來給那些需要關懷的老人,也不想在死小表身上浪費時間!」好友說得義憤填膺。

學姊接著道︰「所以女人被要求要有母性,男人幼稚時就只能忍耐或等他長大,母性多多時大可無止盡地耗下去,但母性真的不是一個女人應該要有的標準配備。」

「沒錯!」

「其實我覺得講起來都很簡單,但簡單點看事情也沒什麼不好,母性多的就隨時把女乃嘴帶在身上,男人‘靠夭’時就塞給他,順便幫他呼呼惜惜;母性少的也有自己的配備啊!鞭子跟糖果……」

「哈哈哈哈……讓他跪下來叫你女王!舌忝你的腳趾頭!」

沒人理她,學姊繼續道︰「我覺得女人一扯到感情就太感性,學某些男人一樣理性一點或許更好,曾經有人用一個例子來解釋日本戰國三大梟雄的性格黃鶯若不啼叫,會選擇殺了它?等待它啼叫?或想辦法讓它啼叫?所以就看你怎麼選擇啦!換掉他、繼續等他,或大刀闊斧地改變他……」

「欽!第二個選擇不考慮,要考慮你就不要來跟我們‘靠夭’,先選第三個,再來就看你要選第一或第二……」

三?二?或者一?柏晚香苦笑,這才發現原來她在感情之前,也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麼有智慧、有個性。世人都貪心,愛恨痴顛多惱人,緊緊抓著,還不是為了期待那一點點美好的甜?即使那甜明明比苦少得多。雖說放下了就能超月兌,但放下,也就什麼都沒了,生命還會有火花嗎?

她畢竟只是俗人,做不來化小愛為大愛普照人間,也沒有勇氣和決心。她尋求指引、求神問卜,得到再多明燈的敵示,可若自己看不開,終究還是會選擇蒙上雙眼,繼續在苦海中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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